第二百七十一章 陛下，你看她
柳娇娇笑着，眼中是许久未见的快意与猖狂。
苏清阮看他，未动一分。
若说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怀疑为何陛下会突然封柳娇娇为妃，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现在……她不怀疑了，而是确认。
这殿中的一切都是极近奢靡，走一步路便能看到十个贵重的物件。
就连殿中的丫鬟们也是一个又一个。
这样的宠爱和荣宠反倒不是普通妃子被偏宠的样子，倒像是……催她入命的符。
苏清阮敛眸，低眉顺眼的对她行了一个礼：“柳嫔娘娘万安。”
她柔顺得样子让柳娇娇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握有重权的快乐让她恨不得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在她面前跪下，好好好的感受一番这滋味。
任苏清阮是什么百年情报组织的人，任她父兄与族中所有人都是保家卫国的忠烈，还是只能乖乖听她的话！
其他侍候的丫鬟却一个个心中微惊。
刚才听到柳嫔让人去叫苏小姐的侍候她们就有些害怕了。
她们常年在宫中，对宫中的消息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早就听说了苏小姐在刚回汴京时就被两位南诏国最尊贵的娘娘所为难。
一个是育有阳王的皇后，一个是育有璟王的淑嫔。
但苏小姐却丝毫不畏惧她们的权利和威胁，甚至听说是在惹恼了两位娘娘后方才离开。
她们都知道苏小姐不可能会是向权利低头的人，更不可能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真的生出惧意。
是以现在看到她这么听柳娇娇的话都惊讶的不行。
更不用说柳娇娇还是她的杀父、杀兄仇人。
苏清阮隐下了所有的恨意和怒火。
本来几乎想立刻扭断柳娇娇脖子的恨意在确认了陛下这么做的用途时，她只剩下了等候的情绪。
虽然不知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既然柳娇娇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她再多等等，多忍忍又有何妨？
“柳嫔娘娘，既然娘娘无事。臣女便先退下了。”苏清阮道，“臣女还要要事要与陛下商议，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本宫让你走了吗？”柳娇娇斜眼一瞟。
她还没有在苏清阮的身上好好玩个高兴，又怎么能让她轻易地就离开呢？
“来。”柳娇娇坐直了身体，恶意沸腾的笑容，唯有胜利的弧度，“和本宫说——‘我爹苏父是窝囊废。我两个哥哥是下流痞子。’”
毫无愧疚之心大肆侮辱的话语让整个殿中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所有丫鬟更是没控制住把情绪放到了脸上，纷纷瞪大了眼睛的看她。
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厚脸皮之人的同时，又惊愕她的恶毒与坏心。
柳娇娇笑盈盈的看苏清阮，像是在说什么好笑的玩笑话一样。
苏清阮直直的看她，刚刚还平静无波的眼神瞬间变为了溢着死气的凶狠眼睛。
柳娇娇看苏清阮越生气，就越高兴，唇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说啊。”
她戏谑的调笑着，像是在开什么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一样。
所有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娘娘。”苏清阮忍着气，“恕臣女不能从命。”
“不能从命？”柳娇娇细细的盯着苏清阮脸上屈辱的表情，笑容扩大，“既然你不能从命，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去，掌嘴。”柳娇娇往身后病歪歪的一汤，直接让去喊苏清阮过来的机灵丫鬟去动手。
她现在已然没了过去那个高傲孤高医女的样子，唯有最为真实袒露，掌握到权利的真正的她。
机灵丫鬟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工具人，抬步轻轻来到了苏清阮的面前，行礼：“苏小姐，得罪了。”
苏清阮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丫鬟抬起手正要朝苏清阮的脸上挥去，殿外响起太监的通报：“陛下驾到！肃霄王驾到！”
“肃霄王？”柳娇娇明显惧怕着。
肃霄王怎么会在这儿？
她未曾忘记肃霄王恐怖的身手和威压。
殿中丫鬟们却长舒了一口气，解脱般的跪了下来。
“参见陛下，参见肃霄王。”
“都起来吧。”皇帝抬手，眼睛却未曾落到苏清阮身上半分，只是到了柳娇娇床榻旁，道，“爱妃，你可有伤到？”
“陛下，你怎么来了！”柳娇娇娇嗔，锤着皇帝的胸口。
“朕听闻苏家女来了你的寝宫，想必她定不会对你做什么好事。”皇帝扭头，看向苏清阮，“你，给朕滚出去！”
皇帝皱着眉，眼底厌恶不加掩饰。
苏清阮垂头：“是。”
“别啊！”柳娇娇撒娇，“陛下，妾身刚刚同苏小姐开的玩笑话她还没说呢。
陛下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噢？”皇帝道，“爱妃是要她说什么？”
“妾身只不过是想到她死去的父兄临死前所做的恶心事。”柳娇娇娇滴滴的，“她的爹是一个窝囊废，两个哥哥又是随意对妾身攀扯说好话的流氓。
妾身想到苏小姐这几日一直在生妾身的气，这才想出这个法子，让她自己说自己的爹是窝囊废，两个哥哥是流氓，好减轻减轻她的痛苦。
让她知道，当初妾身做那些都不是故意的。是她的父兄该死。
可是妾身还没说什么，苏小姐就生气了。
还用想要吃了妾身的眼神看妾身。
陛下，你说苏小姐这么不识好歹，还让妾身害怕，该怎么办呢？”
柳娇娇娇俏看向苏清阮，笑容挑衅。
可很快，柳娇娇就无意中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肃霄王。
脸色阴暗的肃霄王，正冷不丁毛骨悚然的看着柳娇娇。
柳娇娇身体刷的一白，有些心虚又害怕的闪躲着眼神。
她有办法捏住皇帝的心，能够用妃子的身份去压住苏清阮，可肃霄王……
“苏清阮，你竟如此不领柳嫔的情？！”皇帝发生斥责，“柳嫔当初所做的事皆是意外，你父兄亡故也是因为他们不识趣！若他们早一些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解毒之法，也用不着害得柳嫔背上那么多杀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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