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令人痛苦的消息

这两个人恩恩爱爱已经不顾我的死活了，喝嗨了酒两个人就一起回家了。

        可怜的我要回那个没有人气的家，独自面对着冰冷的空墙，没有热气的厨房。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好想林雨，想起林雨在我身边的时候每天在我眼前炒菜做家务，一直没有忙忙叨叨的，那样子真的好可爱。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流起了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林雨还枕在我的腿上看着今天新更的电视剧。

        偶尔回头看看我，我们四目相对，那会心一笑让我心跳加速。

        和林雨在一起这么久，我一直都很爱她，从未改变过，她很有魔力，让我不管什么时候看着她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我看着林雨，突然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

        可是还没碰到她的脸，她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我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林雨，可是却连半点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像疯了一样蹲在地上哭喊，没有一个人听到我的叫喊，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啊的一声大喊，把我惊醒了。

        我一下坐了起来，眼角的泪水顺着脸淌了下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而且哭的很厉害，刚才那一声尖叫应该也是自己喊的。

        摸摸头，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四点半。

        冬天的凌晨还相当黑，我站在窗户前抽烟，看着楼下的清洁工正在清理垃圾桶里的垃圾，任劳任怨。

        “朗格里格朗啷～”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备注，我似乎已经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怎么样了。

        “喂，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阿硕，你爸他，你爸他就在刚刚走了。”我妈哭的连呼吸都不畅。

        我听到我妈的话，脑袋瞬间就懵了，耳朵里也听不到我妈的哭声了，双腿发软的不听使唤。

        “妈，什么叫走了啊？我爸去哪了？”我不敢相信的又向我妈问了一遍。

        “你爸去天堂了。”我妈哭着说完这句话。

        我的双腿抖的可怕，直到我再也站不住了，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坐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我的眼角成流淌下来。

        电话另一头的妈妈也是泣不成声。

        想到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惹爸爸生气，最后还和他抬杠，离开家去B市学了他最不喜欢的市场营销专业。

        从我在这座城市安家开始，就很少和家里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俩的身体怎么样，他们俩也从来都不跟我说。

        有几次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其实很想我，但是怕打扰我工作，所以从来不敢主动联系。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我的电话，只好先打电话来。

        每次都只是问我的状况，却从来不说他们两个的，肯定是怕我担心。

        那次我妈偷偷跟我说其实爸爸很想我的，而且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很恋家，恋亲人。但是因为这个倔强的臭脾气，就是再怎么想我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但是我妈说他身体最近不好，我还没当回事，只是以为是年纪大了，免疫力低了，难免会有点不舒服。

        可是谁知道，竟然会这么突然，突然到我们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又让自己冷静了好久，然后终于有了意识，和公司请了假，买了最短时间回到A市的机票。

        在飞机上，我一直在自责，自己对爸爸这样不好，到最后也没能让他见自己一面。

        看到妈妈的时候，她正在停尸间门口坐着，没有表情，也没有眼泪，呆呆的，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我看着心都揪在一起。

        “妈，我回来了。”我轻声的唤她，怕吓到她。

        我妈听到我的声音，机械的抬头看看我，眼里终于有一丝和刚才不一样。

        她静静地看着我，猩红的眼睛已经哭的不能再肿了，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流出。

        走到她面前，我轻轻的抱着她，小声的告诉她我来晚了。

        我妈瞬间释放了自己的情绪，在医院走廊里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我摸摸她的头发，想要给她一点安心。

        “儿子，你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我妈哭着哭着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妈说的是事实，就算我后悔没有对他好一点，他也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不知道是被妈妈的情绪影响的，还是被妈妈的那句话戳到了泪点，我的眼泪也成串的往下掉。

        “他因为什么病走的？走的时候痛苦吗？”我看似冷静的问妈妈。

        “他之前就说心脏不舒服，我也没时间陪他去做检查，这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以为也不是总不舒服，所以后来也没当回事，谁知道这一次，他只是说了心脏不舒服，然后就直接断了气了。”我妈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大滴的砸在我的手背上，烫的我的心揪在一起。

        原来真的怪我，平时都不关心他们，爸爸这么难受都不和我说，真的怪我这个做儿子的。

        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儿子，我肯定也会失望透顶吧。

        “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平时对你们的关心不够，不干你的事，你不要自责。”我痛苦的同时还要安慰着妈妈。

        我妈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可能是怕我也离开她吧。

        “妈，我进去看爸爸最后一眼。”我放下妈妈，坚定的说。

        她点点头，继续坐着，不打算陪我一起进去了。

        停尸间里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开的灯也忽明忽暗的，我看见只有一个单架上貌似躺着一个人，而且还严严实实的盖着白布。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爸爸，他一直在等我，只是方式不一样了。

        我颤抖的掀开他脸上的白布，只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他平静的像睡着了一样，这次没有梦，可是睡得很安心了。

        他的手很凉，没有温度那种凉，凉到我的心里。

        只有这样我才能近距离的看着他，看着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变得沧桑了，似乎是和我操心才会身体越来越不好的，都怪我没有一个做儿子的心，没有尽到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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