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开窍
在温迪的带领下，众多精灵好奇的围观中，林涯等人走入了精灵都市中央的巨大塔楼里。
四面八方皆是由书架围绕，且摆满了数不胜数的书籍，有的古老陈旧，也有的相当崭新，充满了宁静祥和的书香气。
木质旋转楼梯通往塔楼的上方，无比高大，但是不管是在第几层，视线里所能看见的就只有书，偶尔还有负责整理书籍的精灵们，将书架上的书摆摆放放，打理得很好。
“拜见族长！”温迪对着正前方的一座书架，恭敬地说道。
面前书架上的一本黄皮书，缓缓悬浮起来，飞至众人的面前，再摊开到中间页。
唰！
金色的光辉从其中闪烁而出，洒满了整座塔楼，将这里染上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周围工作中的精灵们也都停下工作，虔诚地向中央的那本书朝拜。
那本书很快就变幻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体型瘦小，透明的两对羽翼在背后伸展开，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以祥和之感，目光深邃，在林涯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
她就是这里精灵们的族长吗？
“好久没有人类的客人了。”精灵婆婆微笑道，十分和蔼，轻轻从空中落到地面上：
“温迪，麻烦你了。”
温迪连忙摇摇手，“没有的事！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精灵婆婆慢慢走到林涯等人的身前，由于脸上的皱纹很多，不细看的话甚至看不见她的眼珠。
她满意地轻轻颔首，道：
“你们好，骑士圣殿，天启四骑士之一的黑骑士，文豪野犬的太宰治，素晴的惠惠……”
说着，她稍稍睁大了一些眼睛，似乎有些严肃认真，看向林涯：
“还有，天国的最强杀手，七大主之一，无尽海岸的灯塔……”
“林涯。”
额？
她是在说我吗？
众人都侧目看向林涯，他一脸懵逼，转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他只好用食指对准自己，疑惑地问道：
“那个，族长大人，你说我吗？”
“哈哈哈！”见到这反应，精灵婆婆突然开怀大笑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
她转过身去，在一些小精灵的搀扶下，慢悠悠地坐到一张深色木椅上，内疚地说道：
“不好意思，身体越来越虚弱，站不动了。”
“等一下！族长大人！”林涯喝道，他现在心中有一个疑问，迫切的想要得到解答：
“您，为什么知道我们的来历？”
她能说出黑骑士来自骑士圣殿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说惠惠和太宰治，来自素晴和文豪野犬，这可就不一般了。
精灵婆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老态龙钟，那对尖耳朵不像其他精灵那样竖起，而是垂下来，和人类里的百岁老人一样：
“年轻的时候，我为了改变某些事情，曾尝试窥探过真理的深渊，去理解那些超越层次的事物。”
“最后，我成功了，也失败了。”
她将手掌放在大腿上，掌心朝上，一本黄皮书自虚空中浮现，被她握住，用对待老朋友的温柔态度，细细抚摸书面：
“这是贤者之书，记载了从过去到未来的一切，世间只有三本，我有幸得到了这一本。”
卧槽？！
这么牛，那岂不是能直接看到他们的结局了？
林涯有些向往了起来，很想看一看他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这位面融合的纷乱世界中，他有没有活到最后？
有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
“但是，只要看到这本书的内容后，就再也无法干涉这世界的一切了，将永远成为局外人，只能透过这本书来观看世界，成为永恒的观众。”精灵婆婆见林涯的眼神火热，微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说自己成功了，也失败了。
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去窥探命运，最后被排除在外，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婆婆，那为什么说林涯是天国的最强杀手呢？”黑骑士走向前，询问道。
天国乃是跟骑士圣殿一样的人类势力，里面是由白刃带领的，专门精通暗杀术的杀手。
对啊，为什么？
林涯自己也怀有疑问。
话说天国是什么？
七大主他倒是知道一点，之前在水仙城遇到的管小辂，就自称是［命运］。
精灵婆婆只是在笑着，没有说话。
她将手中的贤者之书丢在了地上，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一缕火炎从书上窜出，绽放成红莲，将书烧为了灰烬。
众人皆惊，不理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族长！这不是……”温迪惊讶地合不拢嘴，她以前听对方说过，关于精灵都市的建立，就是顺从贤者之书的旨意所为，才为精灵们创造了这样美好的环境。
可如今，她却将书给烧掉了。
“林涯。”精灵婆婆收起了表情，深邃地盯着自己，她仿佛不是在看着现在的自己，而是在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对话。
一阵诡异的狂风在精神世界里袭来，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林涯震撼地看着面前的老者，那是见证了世界伊始直至终结的存在，掌握了挽救世界的密码之人。
她那干瘪的嘴唇微动，陈述着的话语，令林涯感到恍惚：
“有天生无敌之人吗？没有。当你真正背负起所有人的力量，那也不是无敌！”
“你要记住，现在的感受，现在的经历，现在和你的伙伴度过的每一秒钟，它们将成为你的锚，将你从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拉回来。”
“你的锚，就是你自己！”
砰！
林涯的脑海突然发生了大爆炸般的剧烈波动，身体上的某个部位猛然崩坏，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潮水般的魔力。
开窍了！
八门中，金属性的开门，被打开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脑仁就快要裂成两半，视线里的画面变成了血色，林涯用手抹了抹脸，猩红的血液一点一滴地坠落。
他现在七窍流血，感觉离死亡就差那么一步了！
抬起头，原本在那里坐着精灵族长早已不见，周围也不再是摆满书籍的书架，其他人的踪影都消失了。
只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正在突破无边的黑暗，从前方向自己奔跑过来，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
他看上去对自己无比渴望！
惠惠，太宰！
林涯张大嘴巴，想要求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痛苦地呐喊。
唰！
一双手突然撕开了这些绝望的画面，这瞬间，林涯觉得自己看到了光。
“没事吧你！”
太宰治焦急地吼道，将身子强行塞了进来，手脚并用，周围的黑暗还想要挤压他，将他排斥出去：
“给我滚！”
一声怒喝，所有的画面碎片全部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烟消云散，那个想要抓住自己的人影也渐渐消失了。
林涯愣愣地与太宰治对视，他回到了这座塔楼里。
旋即，身子一软，瘫倒了下去。
“林涯！”
“林涯先生！”
所有人都关切地拥了上去，看着眼前惠惠，黑骑士，温迪，太宰治的脸，刚才那些经历仿佛都是假的般。
他拼尽全力地抬起手，抓住了太宰治的袖子，咬牙坚持说道：
“太宰，答应我……”
“你说！”太宰治热泪盈眶，重重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林涯的手。
林涯艰难地说道：
“别tm……”
“再买酒了……”
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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