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破
待君北业追赶上银发老妪之时，这位坐镇席家数十年、威名赫赫的老祖宗，已经只剩下一具尸体。
“翻江蟒被我击杀。”
“三具炼尸未成火候也被用来阻拦我片刻。”
“若非我有蜈蜂袋，说不得还真要被你逃走。”
君北业看向躺在地上，脸上有几个大包，一脸紫青的银发老妪，不由摇了摇头。
银发老妪的手段不俗，可惜遇到了君北业。蜈蜂一出，逃无可逃，只来得及施展杀手锏，毒功催动，毒死三五只蜈蜂，就被后续赶来的蜈蜂杀死。
事实上。
若是正面一战，银发老妪能驱使翻江蟒，缠住君北业，三具炼尸暗中偷袭，自身则在一旁施展毒功，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与君北业抗衡。
但失了先手，就只有被动挨打。
“席家能够在南沙郡与荣侯府抗衡，果然有些能耐。”君北业手持钢枪，一边翻找银发老妪身上的遗物，心中感慨。
仅银发老妪一人，就能抵得上整个席家的武者力量。放在南沙郡，荣侯府怎能不忌惮？
“席家有这等隐藏强者。”
“荣侯府想必也不缺。”
唯有如此，才能呈均衡态势，彼此相争又互相忌惮。
君北业虽斩杀了银发老妪，却不敢对荣侯府有任何轻视。
将银发老妪身上搜了一遍，只找到一根龙头拐杖以及一卷秘册。
龙头拐杖通体以不知名的材质制成，上面刻画了奇奇怪怪的纹路，似是‘阵法’。
从龙头拐杖上，能够感受到极为稀薄的气息波动。
“这种波动——”
君北业眼中微亮。
从龙头拐杖之上，君北业总算看到些许超脱凡俗武学的痕迹。
龙头拐杖上传来的波动，让他本能的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更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似乎要侵蚀、改变君北业的肉身和精神。
“哼！”
君北业冷哼一声，《黑杀玄功》运转，直接将这股力量排斥在体外。只是，他看向地上龙头拐杖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警惕。
这龙头拐杖有迷惑精神的作用，想必那头翻江蟒就是因此被银发老妪控制。
君北业修行《大梦心经》、《黑杀玄功》，不受龙头拐杖迷惑。
他将其用麻布缠住，准备回了飞仙洞府再仔细研究。
略过龙头拐杖，君北业目光一转，看向银发老妪身上搜出的秘册。
秘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倒是剑澜国通用文字，君北业认识。
“《魔血铸身大法》！”
君北业没敢用手去翻阅。
银发老妪能炼制毒尸，身上之物未必没有剧毒。君北业心念一动，一只蜈蜂落在秘册上。
“嗡嗡。”
这只蜈蜂发出欢愉的嗡鸣声。
“果然。”
君北业眼底划过一抹精芒。蜈蜂本是剧毒之物，以昆虫尸体以及各种毒物、毒性药材为食，对毒最为敏感。秘册上抹了剧毒，是以蜈蜂欢喜，以为是食物。
“不愧是席家隐藏至深的强者。”君北业摇了摇头，只是以长枪挑着，将秘册上的内容大略看了一遍。
原来。
这《魔血铸身大法》是银发老妪正在修行的一门神秘武学，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但是按照上面的法门修行，能够将自身血脉替换成传说中的‘魔血’，届时不但肉身强大，寿命也能达到两百载！
而替换血脉过程中，需要各种人血、兽血混合毒物。替换后的血液能够用来炼制‘毒尸’。凭借血脉联系，就能操控毒尸。
君北业随手斩杀的三具毒尸，就是以此法炼制而出。
尚未真正炼成，仓促使用被君北业杀死。
“毒尸炼至大成，能与外炼巅峰武者一战。若是偷袭，就连地榜高手也要殒命。”
君北业看到《魔血铸身大法》的威能介绍，心中一惊。
还好银发老妪没有将毒尸炼制完成。
“《魔血铸身大法》。”
“翻江蟒。”
银发老妪的实力绝不容小觑。可惜遇到君北业这个‘怪胎’。
君北业一眼看到，在《魔血铸身大法》的最后，还有银发老妪修行时的心得，其中赫然提到了‘行血散’！
……
山林间。
君北业扛着一捆毛竹，足有七八根。这些竹子足有小腿粗细，去除枝丫光秃秃的捆在一起。
哗啦啦！
从竹子中，还传来一阵阵水声。
君北业速度不慢，很快来到一处山头。这里迷雾笼罩，人迹罕至，正是凝翠山。
“到了。”
外出七天，君北业终于回返凝翠山。
两天前。
他斩杀翻江蟒，又与银发老妪一战，最终赚的盆满钵满而回。翻江蟒尸体不便携带，君北业就地取材，以长枪打通竹中节，将翻江蟒血灌入。
足足八根小腿粗的竹子，才将翻江蟒血完全装下。
这些翻江蟒血完全足够君北业完成筋骨阶段向内壮阶段突破时的‘换血’。
“银发老妪死了，席家实力折损大半，此时自顾不暇，不会再针对黑鬃领。”
“至于荣侯府。”
“有翻江蟒蛇皮放在君府，足以威慑荣侯府！”
君北业心中沉吟。
银发老妪一死，不说人心涣散，定然也士气大跌。
而这个消息，即便席宏宇也隐瞒不住，荣侯府知晓只是早晚。搁在此前，君北业还无法确定。但是与银发老妪一战，君北业知道，席家没有银发老妪坐镇，实力折损大半，绝对抵挡不了荣侯府的攻势。
若席宏宇不傻，此时早就准备后路，小心防备，断不敢再对黑鬃领、行血散起心思。
席家威胁解除，荣侯府暂时也不足为惧。
其一，银发老妪被杀，正是荣侯府改变南沙郡局势，打压席家奠定一家独大局面的最佳时机。
其二。
君北业路过君府时，将银发老妪麾下翻江蟒的一块蟒蛇皮交给君琼，令其以长杆挑起立在君府中央。荣侯府只要不傻，绝不会得罪一个能够斩杀银发老妪这等高手的神秘强者。
黑鬃领，可得短暂安宁，甚至可以借此机会迅猛发展。
君北业已经展露实力，让君琼放心以行血散培养武者。
假以时日，黑鬃领力量定然大增。
待荣侯府将席家完全镇压或是驱赶之时，黑鬃领在此期间悄然崛起也未可知。
将黑鬃领的麻烦解决之后，君北业才回到凝翠山飞仙洞府，开始突破。
……
翻江蟒体内，不管是鲜血还是蟒蛇肉，都有看不见却又数之不尽的寄生虫。常人生吃蛇肉、生喝蛇血，立时毙命也不稀奇。
君北业却不惧。
飞仙洞府。
一根根小腿粗的竹子立在地上，将君北业围在中心。
君北业上身赤着，露出健壮修长的身躯。他大口呼吸，随着怪异的呼吸节奏，胸膛强有力的起伏，甚至能听到气血哗啦啦流淌的声音。
呼呼！
每一次呼吸，君北业口鼻中都有白茫茫的气息如剑涌出。身体更是一阵发红，似是被火灼烧，马上就要催生火焰。
君北业脸色通红。
在他身边，有一口大刀。他手持长刀一挥，斩下一截竹子，将装在竹节中的翻江蟒血猛地灌下。
滋滋滋！
冷热碰撞，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沉进了寒潭水中，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君北业口鼻处、周身毛孔都有暗红色的雾气涌出。
这既是翻江蟒血，也是君北业自身之血。
换血！换血！
便是如此。
君北业知道其中凶险，强忍着浑身各处传来的灼烧剧痛，心中默念《大梦心经》，呼吸节奏却是按着《黑杀玄功》法门。
周身疼痛不已，偏偏君北业又无比清明，更加放大了身上的痛楚。
身周竹子一截截断下，翻江蟒血被君北业一次次灌入腹中，冷却换血时快要燃烧的肉身。
也不知过去多久。
围在君北业身旁的竹子已经倒下大半。
这时，君北业脑中忽的一阵轰鸣，浑身上下无不通畅。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最深处诞生，又瞬间扩散全身各处。
“内壮！”
君北业双拳紧握，知道‘换血’已经成了，他成功达到《黑杀玄功》炼精化气阶段的第四层次——
内壮！
这个阶段，已经是炼精化气中期！
“内息！”
“极变！”
“只要再突破两个阶段，我就能再次拥有法力！”
君北业心中一松——
轰！
梦境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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