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爷爷的故事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姐弟两人身处在群山环抱之中，漫步在空无一人盘山公路之上。
一边踏雪缓步而行，一边相互交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
这一路上邻家小姐姐方婷闲着无聊就顺口把她为什么非要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步行十几公里前往霸上的原因告诉了小海。
按照方婷的说法原来是方婷的父亲方正东前几天，突然接到住在霸上火车站附近的一位朋友打来电话。
说有一个从外省回来探亲的战士，突然找到他们家里来，将一个大包裹、一封信和一千块钱，交到他的手里。
让他尽快通知方婷的父亲方正东尽快过来取走。
所以方婷才会冒着风雪，也要赶往爸爸的朋友家，去将这些东西取回来。
同时方婷还猜想，这次哪怕是冒着风雪也赶去爸爸朋友家里，去取回来的包裹、书信和那一千元现金。
极有可能是方婷的爷爷方牛，特意托人送给邻家小姐姐方婷的新年礼物和压岁钱。
所以方婷得到消息之后，才会迫不及待的赶往霸上。
既然姐弟两人的话题都已经说到这里，提到方婷的爷爷方牛，打开了话题。
那么方婷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直接对小海说道：“其实我爷爷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
大概应该是六、七岁的样子吧！
爷爷小小的年纪就流落街头，只能靠沿街乞讨为生。
而且由于年纪尚小，很难过要到吃的东西，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经常在饥寒交迫中昏倒在街，差一点就饿死在大街上。
好在爷爷刚沦落为乞丐不久，就被一个好心地主，从大街上捡回家去为他放牛。
因此我爷爷常说，当时如不是那个好心地主将昏倒在路边的爷爷从大街上捡回去，那么今天也就不会有我和我爸的存在了。”
此刻，小海作为聆听者，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倾听邻家小姐姐方婷，讲述着关于方婷爷爷的故事。
而方婷则是口若悬河的继续说道：“爷爷被好心地主带回地主家以后，虽然不可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总算不用流落街头挨冻受饿了。”
“而且爷爷被领到地主以后，地主也仅仅是让爷爷帮他们家放牛，同时做一些爷爷力所能及的杂工而已！”
“总之，爷爷在地主家生活的那些年，日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但是总归是有一处安身之地，再也不用挨冻受饿。
不用担心过了今天没明天，随时都有可能饿死冻死在大街上。”
“而且，我小时候爷爷总爱对我说。
虽然那个好心的地主把昏倒在大街的爷爷带回地主家，仅仅是因为地主缺少一个不用付工钱的长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位好心地主的确是爷爷的救命恩人。
并且从来都没有虐待过爷爷。”
“就这样爷爷从六、七岁就为地主家放牛，一直放到爷爷十五、六岁时候。
因为一支革命队伍，来到地主家所在的村子休整，并且还驻扎下来大半年时间的关系。”
“为地主家放牛的爷爷，因为受革命队伍的影响，不久就告别了好心收留爷爷的地主，主动申请加入到革命队伍之中去。”
“从此，爷爷就走上了一条前途无比光明，但却必须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革命道路。”
“虽然革命的道路，充满着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爷爷最终还是在枪林弹雨中活了下来。”
“最终爷爷在革命胜利后，留在了首都北京，从此走上了为人民服务的岗位。”
“而我爸爸则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
在爷爷的强烈要求下，为了支援国家偏远山区的建设，主动向组织提出申请，离开首都老家。
来到千里之外，位于深山老林中《大红花矿》，成为一名普通工人。”
小海极为用心的聆听完邻家小姐姐方婷，所讲述的关她爷爷方牛的故事以后，则是很好奇的询问道：“婷婷姐，爷爷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和放牛一样啊？”
“小海，这个疑问我也曾经问过爷爷。
而我爷爷的回答则是，爷爷被好心的地主从大街上捡回来的时候。
因为年纪很小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太爷爷叫什么、姓什么。
更加不知道爷爷自己叫名字。”
“爷爷来到地主家以后，好心地主一直都称呼爷爷为小牛，而地主本人则姓方。”
“因此，爷爷加入革命队伍时，因为要在花名册上登记名字。
可是爷爷又想不到自己究竟姓什么，最终只好选择借用好心地主姓氏，一起姓方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么婷婷姐，爷爷是不是在首都当大官呢？”
因为小海从小就听身边的大人们常说，哪家哪家的小孩特别聪明长大以后一定会当大官，所以小海想也没想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随即方婷就回应道：“小海呀！我小时候也有你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像你一样问过这样的问题。”
“呵呵……”
“只不过，我爷爷在首都究竟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是太不清楚。
平时爷爷也不愿意说，爸爸又让我不要问？
可是有一次我回老家过年见到爷爷时，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就一直缠着爷爷，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爷爷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官大不大？”
“爷爷被我缠得没有办法之后，只好说，参加革命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当官发财，是为了推翻人吃人的旧社会。”
“况且爷爷能够在九死一生战场上存活下来，已经是很的幸运了！”
“爷爷和那些牺牲在革命道路上的烈士来说，当不当官，当什么官？有那么重要吗？”
“婷婷你记住，只要能够为人民服务，做什么样的工作，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我的好孙女，以后不要再问爷爷，当的是什么官，等你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了，好吗？”
“而且不仅如此，”爷爷常常告诫爸爸，不要把个人利益，置于国家的利益之上，
一定要顾大家而舍小家，不要为了个人的得失，去做一些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如果国家有需要的话，就必须做到，我就是一块大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
邻家小姐姐方婷这一路上一直挽着小海手臂，缓步踏雪而行，讲述着爷爷的故事。
姐弟两个在风雪交加中沿着盘山公路，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前行一个多小时，步行五、六公里接近中午时分才终于来到关山镇。
姐弟两人一来到关山镇，姐姐方立即带着小海就前往关山镇内，一家老字号粉馆。
方婷向粉店老板叫来两碗脆哨肉末粉。
并且支付给粉店老板1块2毛钱的粉钱之后，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和小海一起坐等粉店服务员把烫好的粉端过来。
小海和方婷姐弟两人，并没有在关山镇久呆。
姐弟两人吃完肉沫脆哨粉后，并没有在粉店久坐，仅仅是围着粉店里的火炉，将冰凉的手和脚烤暖和，就起身离开关山镇，继续向着霸上的方向步行而去。
从关山镇通往霸上的这条公路，依然是人烟罕至，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更加不会有任何车辆，在这种极度严寒的天气下行进。
关山镇这边同样也是因为，长时间的雨雪凝冻天气而封路了。
姐弟两人踏雪缓步前行在空旷无垠的盘山公路上，身处在群山环抱的悠悠天地之间。
总觉得有一种，天地之间舍我其谁的感觉。
也许是行走在风雪之中，步履有些艰难，也许是刚填饱肚子就赶路容易累吧！
姐弟两人才刚刚离开关山镇，明天走出去约为一公里的路程。
邻家小姐姐方婷就觉得有些走不动了。
想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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