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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罂粟花与蛇妖(八)


他当初逃出玄天为了修复元气屠杀了一个村子的人,良久桑筠才反应过来,正是她与江浮舟歇脚遇见小白的那座倒霉村子。

        为了修炼墨池杀过许多下山历练的仙门子弟,杀了宜阳县县令与县令夫人,利用伊澜屠戮东荒仙山的仙灵修炼,为他吸取男子的阳气渡雷劫等等等。

        “竹子,后悔放走我吗?”墨池虽笑着,但他神色难得的认真。

        桑筠嘴角带着笑意,垂眸漫不经心道:“为什么要后悔?你是我平生放走的第一个妖怪,若是承认后悔,岂不是证明我一开始便是错的,我不悔。”

        虽然她神情如此真诚,但从她桑筠嘴里说出来就是假,墨池笑开:“哈哈哈,小竹子你也太可爱了。”

        桑筠不耐烦对他摆手,“行了你走罢,我睡了。”

        “好眠!这府上的下人你可随意驱使。”

        待墨池迈着步子踏出房门,桑筠缓缓松开袖中的手,说完那袭话她的手心早已冷汗淋漓。

        当初若是清虚老头早些炼制出戒环,今日也轮不到白眼蛇在此猖狂。

        墨池口中每一件血淋淋的事件都如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心口,疼得她喘不过气,世间没有后悔药,她会让他偿还犯下的罪孽,结束她曾经不幸犯下的过错。

        榻上的少年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一抹倔强而脆弱的背影落入眼底。

        伊澜自昨夜起便恹恹的,一来她受了伤,二来心中有块石头压着她,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关押那女子的院子,在外站了许久,刚想踱步离去,便被屋子里的人叫住。

        “伊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伊澜顿住脚步转身走了进去。

        这结界是墨池专为他俩布的结界,府上所有人可来去自由。

        丫鬟送来一壶热茶,桑筠给她斟了一杯茶,笑意盈盈道:“姑娘难道不想问我什么?”

        伊澜眉目妖娆,此刻眉目轻挑生出几分刻薄的傲气,“你们仙门弟子诡计多端,我不想听。”

        这妖怪比想象的还要可爱几分,桑筠噗嗤笑出声,“若是不信我,你又何必走进来。”

        言罢她立即抓住伊澜的手臂,“姑娘别走啊!”

        这语气颇有浪荡公子挽留深闺小姐那味道。

        伊澜甩开桑筠的手坐下,她倒要看看这女子要玩什么花样?

        她扫过桑筠光洁白皙的脸蛋,了当开口,“你和墨郎是什么关系?”

        墨郎看这女人的眼神实属算不上清白,跟着他五年,她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甚至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昨夜她中剑并未完全昏迷,她知晓墨池半夜去给这女人送了药。

        桑筠掩唇轻笑,浅酌一口清茶,“自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世间的女子大多都有一个特性,你越说不,她便越好奇,今日桑筠并不打算一举唬住这花妖,而是与之处好关系让她渐渐信自己。

        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吗?伊澜对桑筠的话全然不信,下一刻又听见她问:“我倒是很好奇你与墨池是如何相识的?”

        眼前的人眉目轻挑,显然实在挑衅她,伊澜沉了一口气不愿甘拜下风,倚着软榻幽幽道:“我本是东荒霁林仙山的一株小花妖,五年前我两百岁那日天雷劫提前到来,当时墨郎恰好路过东荒,他见我瘦削而柔弱以为我会在雷劫下灰飞烟灭,便替我抗下五道天雷,彼时他逃出玄天不久身子大伤神魂重创,又为我遭此劫难,为报答他的恩情我将花灵之体渡过给了他,带他回了家。”

        听到这桑筠已是错愕不已,花灵草木实则为半妖半仙之体,这伊澜心思纯善,那提前的雷界恐怕是她成仙的征兆,却被墨池生生阻断,还将花灵之体给了他疗伤,这不是全然断了自己成仙的道路。

        利用花灵之体提升修为,后来又瞒着她屠戮霁林仙山,墨池显然一直都在利用她,这花妖未免太容易受骗了吧!

        这边伊澜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妩媚的小脸浮现着丝丝甜蜜之意:“墨郎醒来后盯着看我了许久,他温柔拉着我的手,说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对我一见钟情。”

        伊澜是罂粟花妖,天生长得妩媚漂亮,无论是世人还是族人都将她视作恶妖,她自诞生之日便受族人的排挤,从未有人关心过她也从未有人给过她半点柔情蜜意,从此她便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后来你便帮他干坏事?”

        听桑筠这样问,瞬间她的拳头硬了,昂扬着小脸,“什么叫干坏事,本姑娘这叫惩奸除恶。”

        “喔?怎么个惩奸除恶?”

        伊澜昂扬着小脸,神色傲娇,“许知意那贱女人嫁的老男人不是好东西,时常霸凌女子欺软怕硬,那荆州的恶商贩卖娈童,做着奸恶的勾当,高岩更是好色成性,折磨至死的女子不计其数。”

        “许知意?”

        “对呀,你认识那个自私的贱蹄子?”

        “嗯,所以你看不顺眼,就划伤她的脸?”

        伊澜拍案而起,怒火中烧,“她告诉你是我划了她的脸?”

        手中的茶水被她惊洒,桑筠眨巴着眼错愕点头。

        “这个贱女人,我好心帮她脱离苦海,她竟然反咬我一口。”

        伊澜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桑筠急忙拉住她的袖子,温和道:“别生气,坐下,坐下,有什么委屈给我说。”

        伊澜抱臂眸色一沉,神色古怪地瞥着她,“今日套了我不少话,还没听够?”

        桑筠:“”原来这伊澜脑子不傻,只是在情爱方面犯傻。

        “对,是没听够,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地事,说说又何妨?”

        好像是这么回事?

        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轻捏起杯盏,伊澜轻抿一口清茶,心中的火气瞬间消散几分。

        “别骗我喔,否者连带昨日你伤我的那一剑。”说着目光转向榻上昏迷的江浮舟,恶狠狠道:“我连本带利找你小夫君讨要。”

        桑筠:“”好罢,她脑子的确也不太好使。

        “那许知意贪权爱财,看不起与自己有婚约的穷书生,便勾搭上县里的富商李老爷,威胁亲母毁弃婚约,她那母亲虽是农家妇人但也是教书先生之妻,颇为遵循礼法诚信,便不肯答应,谁知那许知意竟然为了嫁入李家做续弦,毅然断绝了与其母的关系,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

        “我杀了那个李老头后,听说她勾搭自己的继子不成又想去翠鸣阁当花娘,李家的人一气之下将她抓了回来划了她的脸,逐出了家门。”

        伊澜不像是会说谎的,听完这话桑筠下巴都要惊掉了,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墨池亦是,这许知意难道亦不是什么好人?

        想不到这柔弱可怜的女子竟然是这副皮囊,她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自从杀了原来的的县令,墨池在这位置上待了几日,觉得这官职不错,不仅有俸禄拿,还有数不尽的狗腿子阿谀奉承,美人送怀,白日他便化作胖老头的模样待在县衙,不胜其烦听听台下的人‘唱戏’,让县衙的师爷替他处理公事,夜里便回府上享受美人的伺候,好不快活!

        墨池慵懒的斜靠在县衙后堂的小榻上,银发如绸缎般铺叙在榻上,他唇角笑意缱绻,神色兴味地凝着手中的琉璃球,待伊澜走出屋子阖上房门那一刻,琉璃球黯淡失了光泽,画面消失不见。

        有趣,他的小竹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现在正是炎炎六月,昨夜与墨池一番打斗,出了满身的汗水,这喜袍又厚又紧实在令桑筠难受,待伊澜离去后,她让丫鬟备好浴汤送来几身干净的衣衫。

        屏风后雾气氤氲,桑筠长发披散,阖眼靠着浴桶小憩。

        昨夜她殚精竭虑照顾徒弟,一宿未眠,一大早又与伊澜斡旋,此刻已是累极。

        约莫两刻钟后水冰凉彻骨才惊醒她,丫鬟们送来的衣物都花枝招展,她最终挑选了稍素雅的淡青烟罗裙,穿衣时她无意触到身前的某个部位,不可思议地发现略平坦的那处丰腴了一圈,想起昨夜喝下地哪瓶玉露,不禁羞红了脸,暗骂墨池不下数百遍。

        桑筠悠哉游哉系好衣衫绕出屏风,抬眸看去,江浮舟正坐在小榻上悠闲饮茶。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对上如水的清眸,除了他谁还有?

        昨日还半死不活的人一宿就恢复如初,不亏有天魔血脉。

        桑筠关切问,“徒弟,你的伤好了?”

        江浮舟故作不解,“不知怎的,睡了一晚就好了。”

        “虽然你根骨惊人,但往后不能逞强,死了我可救不回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撒大网又如何钓大鱼呢?

        江浮舟眸色依旧沉静,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笑意缱绻,“嗯,昨日醉了,以后我听师父的。”

        桑筠轻抿一口放下茶盏,撑着下颌陷入沉思,一头墨发湿漉漉地披散在桌几上。

        “师父,徒儿怎么发现你有一些不一样?”

        感受到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桑筠蜷了蜷身子,心虚又尴尬问:“不过换了一件衣裳,哪里不一样了?”

        “师父的肌肤似乎白了许多。”言罢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身前,桑筠恼羞捂住前襟,吼道:“看哪呢?看哪儿呢?”

        他神色坦荡,指着她的衣襟,“师父你的前襟有一团污渍。”

        污渍?

        低头看去,果不其然一块墨渍掩盖了前襟的青莲绣纹。

        桑筠拧眉,她什么时候沾上这污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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