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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很自责,她觉得汉青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夜里她主动先上楼,也许就不会发生这场悲剧。
据医生说,汉青脖子上的伤口可能是动物的齿印,但也拿不准,也可能是一种奇怪的利器,但不管是何物,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带有剧毒。
这是一起令人奇怪的无头案,若说汉青是被动物咬死,那它会是什么怪物呢?大约除了毒蛇,没有哪一种动物的牙齿含有剧毒。要是说那是一种未知的利器,那么,汉青手中的军火图既然已经被盗,还有谁会对他感兴趣?
龙飞一时无法猜透其中的隐情。
似乎是忙上添乱,龙飞正聚精会神对付梅花党的时候,怎么偏偏竟出了汉青遇害事件,龙飞觉得,此事是否也和上次有人偷闯他宿舍住处一样,企图让他分心?
龙飞考虑一番,觉得目前还是应该排除干扰,全力以赴处理梅花党问题。他让凌雨琦负责汉青遇害一案。
俞敏声一伙在射杀登船检查的两个公安战士之后,沿长江下游拼命逃窜,后来,那艘客轮虽然最终被截获,可是公安人员登船一看,上面竟无一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船上的匪徒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弃船泅水潜逃。这伙匪徒训练有素,个个都是梅花党的精英人物,让他们逃脱掉,无疑将给下一步工作带来巨大压力,他们个个都可能是不小的隐患。
还有更令龙飞伤神的问题,万隆客栈那边,黄飞虎突然神秘失踪。
负责监视的路明急得直挠头,这是他近期内第二次被敌人耍弄。路明向龙飞汇报时,都不敢抬头正视龙飞。
虽说眼下头绪万般,但龙飞心里冷静得很,他知道黄飞虎再狡猾都不会彻底逃得了他的视线,因为,这帮匪徒还需要根据军火图去获取炸药。
龙飞早已根据军火图在各个相关地点设下暗哨,只要有人出现在现场,就会被龙飞及时掌握。
然而奇怪的是,各相关地点居然毫无动静,附近连可疑人物都未曾出现。按说,狡猾的匪徒在得到图纸之后,肯定会对有关地点做一番探寻勘察。这种若无其事的安静状,让龙飞觉得十分蹊跷。
龙飞越来越觉得,这黄飞虎比以往更加狡猾,其诡诈程度似乎已经不亚于白敬斋了。
在解放碑附近的一处教堂的密室内,白敬斋摆弄着一张电文,发出一声冷笑。
白敬斋虽说也掌握到军火图秘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特派员竟撇下了他把他晾在一边。老蒋已经正式通知他不要再跟黄飞虎较劲,一切以党国利益为上,绝对服从特派员决定。这让多年以来一直以梅花党老大自居的白敬斋觉得很没面子。
老蒋似乎为了安抚白敬斋,不使他有被冷落的感觉,随即发来密令,要白敬斋重点准备在解放碑搞暗杀活动。这样一来,就有两套人马分头针对解放碑,为的是保证万无一失。
处理掉廖眼镜之后,白敬斋就藏身在教堂内。虽说此次有特派员督战,但白敬斋毕竟是梅花党头目,自有一帮人马愿意听从他调遣。本来,一旦掌握到军火图,他就可以向老蒋讨要“光复之剑”计划指挥权,但没想到特派员另有主意,暗中又给老蒋另一个说法,深谙官场之道的白敬斋这回忍了,在关键时刻,白敬斋尤其懂得收敛城府。他这稍微一忍,事情果然又有了转机。老蒋让他重点对付解放碑,就是对他的肯定。看来,关键时刻,老蒋还是要想起他的。白敬斋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一种满足感,他觉得,即使这次让黄飞虎主持“光复之剑”计划,他的地位也一时不会受到动摇,只不过的确有一些面子无光。
安排白敬斋进教堂的是教堂司仪司马祺,司马祺不是梅花党徒,但也是当年戴笠一手栽培的军统高级特务。司马祺有个女儿叫司马慧琴,在一家医院工作,巧的是,她就是最近正跟伍登科谈恋爱的那个女护士。
司马慧琴很单纯,她压根儿不知道父亲的秘密身份,在医院里,她是个技术骨干,还是个中共预备党员,这对司马慧琴来说,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一般情况下,党员背景要求十分纯洁,就是教会家庭出身,入党也往往会遇到困难。这主要是因为司马慧琴在工作中表现太优秀了。
司马慧琴是在一次去部队医院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时认识伍登科的,医术高超、外表又温文尔雅的伍登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起来,他们认识已有不少日子,只是最近他们的关系才开始深温。
伍登科上回执行完白敬斋吩咐的任务后,有整整一天时间都处在极度不安之中。本来,肢解尸体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偏偏这回,他处理起来特别费劲,事后他明白,那是因为他心中有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不是来自那个死者廖眼镜,而是源于这个活人白敬斋。伍登科在想,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落得像廖眼镜一样的悲惨结局。伍登科想,自己虽说在香港有巨额存款,在大陆有高级职位,但是,人生的欢乐他还没有享受过,尽管白敬斋曾经跟他描绘过花花世界的极乐图,但对他来说,至少眼前那都是属于虚幻,属于墙上画的饼,对他来说,最现实最实际的欢乐,莫过于那个名叫司马慧琴的姑娘。
本来,长期以来过惯了平静的医生生活,伍登科以为这辈子就要被台湾那边遗忘了。在大陆,身为部队医院副院长,又是一名高级文职军官,他的地位应该挺不错的,可是白敬斋的一纸密令,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自从他最初接到命令要暗杀廖眼镜那一刻起,伍登科知道,原来,他实在算不上一个体面的人,连一个人都不算,顶多只能算是一件工具而已。受过高等教育的他,能够理解人的价值,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与木偶没有什么区别。白敬斋走后,一连几天都没跟他联系,这种寂静让伍登科难忍,他不知道白敬斋下一步要他干什么,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自己用手术刀割开手腕,让鲜血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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