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冒顿单于
窗外观察的查格木看着她如此认真地帮阿布去清理身上的脓水。他心中的戒备虽然有所放松,但还是有个疑问。时疫是要接触到脏东西才能得了此病,一般都是战乱或者水患之后才会有。阿布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发病之前只去了一次宣王府,回来就得了时疫。而且此病来势汹汹,就连接他回来的人身上也染了时疫。宣王侧妃会医术,难道不是她捣的鬼?
查格木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这个侧妃并不受宠,身边也只有两个侍女伺候,而且还被分到了很远的院子,可见是极为不受待见。听阿布说能得到这个位置是因为救了古丽娜公主,而且之前宣王重病她勇于侍疾才得的位份。她原本便是罪臣之女,也是一个可怜人。难道自己冤枉她了?
查格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身边的副将问道:“冒顿单于,我们接阿布姑娘回来的魅影和烈影现在也患了此症,要不要让萧姑娘帮忙看看?”
查格木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轻声说道:“不用,你们先按照她的方法给他们清理身上的患处。明日看她如何给阿布看病再说。”
第二日一早,昂德神医便到了宣王府。宣王的书房里,昂德神医隐去了使用蛊术的内容,只是将昨日探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李诵,问道:“城南沐府是谁的官邸?一个商人如何有这般能力?”
商贾之家虽然有钱,但是社会地位低下。北面靠近皇宫,是王公、士族、文人学士的府邸。商贾之人只能将府邸安于城南。李诵沉思了片刻道:“沐府只是皇商,给太仆寺供应马匹车辆。并不是皇商中势力大的,也没必要养如此高手。”
李诵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冷了下来。之前古丽娜公主的马匹受惊而摔落马下,而沐府又是经营的马匹生意。若阿布受伤是被他们救走,那么这个沐府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好一个城南沐府!倒是小瞧了它了!
李诵心底冷笑,轻声续道:“除了朝廷直辖的盐务和铁矿等命脉的物资。皇商一般都是九司的人在接触,平日里提供皇城及天朝的各种所需。九司都由大理寺卿统管,关于沐府和太仆寺卿的情况,大理寺卿甄昱会比较熟悉。雪峰,拿我的令牌请大理寺卿甄昱速到府上来!”
昂德神医和李诵在等着大理寺卿的时候,昂德便问起了李诵关于萧太医案子的情况。两人聊到最后,昂德神医说道:“王爷,此次救出洛菲,萧太医的事情落定,我便会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便要拜托王爷照顾她。”
李诵颔首说道:“此次的确是我大意了,之后我会注意,神医尽可能放心。”
雪峰带着甄昱进来。甄昱向李诵问安坐定之后,李诵便问道:“九司都有大理寺统管,太仆寺卿和城南沐府的情况你可了解?”
甄昱想了想,答道:“太仆寺卿卢安远是十年前的新科状元。太原府吕梁山人士,科举中举后第二年便入了太仆寺,刚入朝也只是太仆丞之职位,从六品,典牧之职。在任上兢兢业业,管理的几年中,朝廷御用马匹以及军队所需的供应得力,并且采取了激励措施,西北、东北地区的牧民牛马等的饲养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升为了太仆寺卿,管理太仆寺所有的事务。”
李诵问道:“太仆寺的所有供应皇商可是他这边指定?”
“九司选择供应商贩,一般都是所属的掌管者给出建议,大理寺做审核。若没有特别的问题,我们便会依照他们的提议选择,呈报朝廷批准便可选用。”甄昱回禀道。
“那这些选用过程中,皇商的选择可有查过其背景情况?”李诵不肯放过一丝的线索。
“这是自然,这些存档一式两份,九司自己存档一份,大理寺存档一份。至于这个做车马生意的沐府印象并不深刻,印象中做事很稳妥,从来不曾出过什么问题,每年的审核也顺利的都过了。”
李诵思索了片刻,一脸凝重的说道:“萧侧妃被劫了,怀疑是便是这城南沐府所为。若真如此,那么你所查的使馆谋杀的案,校场马匹受惊一案,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沐府?”甄昱难以相信,如此行事低调的沐府怎么会做出此等大案!他立刻起身道:“王爷,我即刻去大理寺调来卷宗。”
李诵嘱咐道:“萧侧妃还在他们手里,此事不可泄露。否则萧侧妃会有危险。”
甄昱回到大理寺很快便取来了沐府的档案。李诵仔细地查看着档案的信息:这是一家西北的马匹商贩,每年按照约定向朝廷提供规定数量的马匹。沐府里有两个当家主事的主子,大当家是查格主要在西北养马,京城则是由二当家孙常杨打理,所以京城的一应事务都是孙当家在管理。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李诵将档案递给了昂德神医。踱步到了窗口眺望着窗外沉思,那些资料在脑海中不停地过了一遍又一遍。不对!李诵说道:“这两年马匹的供应量激增,就算是三个马匹供应商都未必能供应得了如此多的马匹。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商贩,如何迅速的扩张供应的了那么多的马匹?”李诵嘴里念叨着,查格、查格、查格木!查格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他想起来了,这是冒顿单于的名字!这个皇商正是冒顿单于!
李诵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唤来了雪峰:“集训营里调两人出来,着月氏国装束,今日夜探沐府!”
沐府里,管家中午的时候来到萧洛菲的厢房,说道:“姑娘,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带来的药材,包括做药所用的碾子,药杵等都已经给姑娘拿来了。”
萧洛菲上前仔细的查验着每一味药材,确认无误之后说道:“我记得之前是有一个大夫在府里帮阿布姑娘诊治,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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