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姜家出事了
裴沐风没有再说话，一直默默的往前走着。
姜小鱼一步步的跟着，默了半晌，觉得竹君既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她似乎也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好朋友向他道个歉？
“那个，裴先生，我代我朋友给您道歉。回去以后我会好好跟她说的，请相信她本意一定不坏。”小鱼说着，微微弯下腰来，道歉道的可以说十分诚恳了。
裴沐风也站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你跟你的朋友关系很好吗？”
“嗯，我们是从高中就认识的，一直以来都是最交心的朋友。”小鱼回答的不假思索。
“交心的朋友。”他将这几个字扔进口中嚼了嚼，似乎别有深意一般。
穿过林荫小道，他们到了学校的停车场。裴沐风的车是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一众好车堆里，倒没有特别扎眼。
车子驶过校园，顺利的出了校门口。
“您随便在一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小鱼道。
“不用我送你回去吗？”裴沐风道。
“不用了。”小鱼摇头，“今天已经很麻烦您了。”
“嗯。”裴沐风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在前面靠边停了车。
姜小鱼拉开车门下去，挥手朝他作别，一直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茫茫车海中，才收回了视线。
——
小鱼想来想去，还是打算把今天被人监视的事情告诉裴衍笙。如果真的是穆家派来的人，或许他能有办法解决。
她本来打算晚餐的时候和他说，但是一直到晚上，也没见裴衍笙回来。
满腹心事的吃完晚饭，小鱼也没心思睡觉，就坐在客厅里等裴衍笙回来。
无聊之际随意看了会电视，大约七点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汽车引擎声响。
小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扔了遥控器就奔出门栏，差点跟迎面进来的裴衍笙撞个正着。好在她及时刹住了脚步，才避免了碰撞。
“这么欢迎我？”裴衍笙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眉心舒展着，看的上去心情不错。
“我等你很久了。”小鱼道，说完才觉得有些突兀，便又赶紧补充：“今天我去学校，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不知道是不是穆家的人。”
裴衍笙一面往屋里走，一面漫不经心的问：“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一个个的都穿着西装，我差点被抓到。”小鱼跟在他后面，像属下汇报工作一样的汇报着。
“嗯。”裴衍笙点点头，“你告诉我，是打算叫我去查？”
小鱼囧，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上次他出入穆家犹如无人之境，还能把她大摇大摆的带出来，就足以说明，穆家是惧怕他的。
且先不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只要他肯帮忙，穆家肯定不会再为难她。
“真巧，今天姜国耀也去找我了。”他又道，抬脚继续往楼上走。
听到父亲的名字，姜小鱼不由自主的跟上去，一路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他找你干嘛？”
她已经结婚这件事，可是谁都没有告诉，姜国耀找裴衍笙，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裴衍笙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走回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了以后才不慌不忙道：“姜家以前得罪的人不少，这一次姜国耀遇到挫折，可是不少人都等着上前踩一脚。”
“……”姜小鱼没说话，因为他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姜国耀的为人，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墙头草两边倒，这些年仗势欺人的事情干的不少，得罪的人也自然不在少数。现如今公司陷入危机，没有人帮忙实属寻常，被人践踏更是正常。
她一点都不想去管姜家的事，也一点都不想去管姜国耀的事。只因为之前，她对那一家子的尖酸刻薄，早已看的透透的。可是在听裴衍笙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姜国耀的脸，以及他可能遭受的那些仇家的攻击。
裴衍笙看了她一眼，又道：“听说顾家也不大愿意伸手来扶这个烂摊子，穆家本来是要伸援手的，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撤资了。再然后姜国耀顺藤摸瓜找到我，估计他是觉得，我能把你从穆家救走，就说明我们关系不一般。”
“他求你了？”小鱼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有。”裴衍笙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是来求我，是来跟我做交易。”
小鱼眸光闪烁了一下，做交易？裴衍笙的目光已经很明显，想来姜国耀能毫不犹豫拿来做交易的筹码，也只有她姜小鱼了。
“不过，我拒绝他了。”裴衍笙的声音再一次的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不过我猜他不会就此罢休的。这几天如果姜家来电话，你不要回去就是。”
姜小鱼点点头，却因为这几句话，辗转了大半晚没睡着。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姜家担心，还是在为自己的处境心寒。
模模糊糊睡了大半晚，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姜小鱼自嘲的扬了扬唇，裴衍笙说的果真没有错，才一个晚上姜国耀就坐不住了。
小鱼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会，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随手扔到了一边。闷头缩进被窝，酣畅淋漓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
一觉睡醒，并不是世界都恢复了平静，小鱼洗漱完毕，才想起来手机，在床单下面找到了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摸着后壳还有点发烫。
接好充电器开了机，满屏的未接电话和短消息。
一一点开，有姜国耀打来的，有姜家座机打来的，有姜心月发过来的辱骂的短信，其中有一条，是顾西泽的号码发过来的。
“小鱼，你在哪？我想见你，有话跟你说。”
她不想理睬，刚想放下手机，一个电话就跟着进来了。
屏幕上跳跃着的“顾西泽”三个字，让姜小鱼的手跟着抖了一下。
大约是她脑子又抽了，又或者是好奇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总之她接听了这个电话。
“小鱼。”顾西泽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急切，“你在哪里？”
小鱼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僵硬：“你找我什么事？”
“姜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姜小鱼本来是坐在床边的，听见这句话，她猛地站起身来，面色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变得焦灼，“怎么回事？”
顾西泽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晰传来：“你爸爸之前为了弥补公司亏损，欠下了巨额高利贷，今天人家上门要钱，你爸爸拿不出来，就被那帮人狠揍了一顿，现在人在医院急救。姜家也被人霸占了&……”
——
三分钟后，姜小鱼从楼上飞奔而下，连客厅里坐的是谁看都没有看，就直奔门口而去。
“小鱼儿？”陆西蒙愣了一下，随即扔下杂志追出去。
“小鱼儿。”他一把抓住了小鱼的胳膊，笑着打趣：“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
“陆先生？”小鱼一呆，这家伙不是已经荣耀回归陆家了吗？怎么还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
“对，是我。”陆西蒙也很苦恼，“我虽然算不上风度翩翩，好歹没到被人忽视的地步吧？你就这么从我面前跑过去，看都不看我一眼，小鱼儿，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小鱼掰开他的手，严肃道：“我现在有事，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贫嘴。”
说完转身就要走，陆西蒙却快她一步，直接绕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鱼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道：“姜家出事了。”
“哦~~”陆西蒙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轻挑了一下眉，“姜国耀屡次要拿你做交易，你还这么关心他和姜家的生死干什么？”
“那这么说，姜家出事是真的？”
“是真的，姜国耀欠了他下辈子也还不起的债务，那帮人没把他打残废了，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陆西蒙话说到一半，就见姜小鱼抬脚就往前走，他忙跟上去：“小鱼儿，你真的要管？”
“我要先回去看看。”
“可是姜国耀值得你这么去对待吗？”陆西蒙不解。
在他的世界里，向来都是你对我真心好，我才能回报你真心真意的好。但如果你先不仁，那我将来也必定不义。
可是这一切在小鱼的身上，却好像都是相反的。
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嘲笑这个傻丫头，但是现在，一看见姜小鱼凝重的面色，他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去嘲笑她了。
陆西蒙再次伸手抓住了她，“水月居附近没有出租车的，等你走过去，天都黑了。”
小鱼愣愣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西蒙挑眉，指了指停在草坪上的一辆蓝色小跑：“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陪你去一趟吧。”
——
姜国耀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但是现在还在昏迷中，他住的病房外面，也被债主的手下层层包围了起来。
小鱼在门口，见到了顾西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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