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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时间请他来这里坐坐


国安局长办公室内,宗元正在和黄裳争论着,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让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宗元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两声:“局长,我还是那个意思,秦圣必须坐我的位置!”

黄裳手扶额头,叹息道:“宗老,秦圣入职国安我没意见,他挂虚职我也没意见。可是让他直接就做副局长,这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这要是我批了,下面的人有多大的意见,你也应该猜得到。”

宗元一拍桌子,大声道:“哪个敢有意见,他们要是有秦圣这般身手,这些年还用我这个老头子到处奔波吗?”

“屁大点本事没有,事情还不少。”

黄裳觉得宗元这话有些过激,他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在面前抱拳,语气中带着生硬:“宗老,话不能这样说,国安可不是以武力论英雄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贡献,大家协同合作,才保证了整个国安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运转下去。”

宗元摆了摆手,他不想听黄裳的一通道理:“国安局长本就是一文一武,文有你,武有我。既然是我要退下,那自然也是找一个与我一般的人来接班。”

“而秦圣,无论是实力,还是他的身份,都是最适合不过的。” 

黄裳叹了口气,他与宗元掰扯半天了,但是他总是油盐不进:“宗老,我也不是不同意秦圣接你的位置。只是他现在的经验尚浅,等他能力足够的时候,再让他接替你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现在?”

“时不待我啊,我岁数大了,年轻时身上的暗伤也慢慢的显露出来了,我还能活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几年,也说不定明天就不在了。”宗元没办法,两人争执不下,他不得不撒了个谎。

“此话当真?”黄裳惊疑的看着他,宗元看起来生龙活虎,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病在身的样子。

“自然是真的,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知道吗。”宗元硬着头皮,要把这个谎话圆下去。

黄裳皱起了眉头,如果真像宗元所说,那么确定副局长的人选就真的刻不容缓了。只是秦圣,他真的行吗,黄裳心里摇摆不定。

宗元看到黄裳有些松动,他又继续加了一把火:“其实吸纳秦圣进来,利好远超你想象。”

“哦?此话怎讲。”黄裳疑惑的看着他。

宗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抛了另外一个问题出来:“我先问一个问题,你对高手是怎样的认知?”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黄裳不明白宗元的问题所指,但还是把他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他认为,这本来也是存在着很大的夸张成分。

“不够。”宗元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

“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黄裳想笑,感觉宗元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他居然也陪着胡闹。

“虽然片面,但也差不多了。”宗元点了点头,既然黄裳有这样的认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说起来就容易了。  

“真正的高手,挥手间江河倒流。更甚者,伸手可摘日月。”  

黄裳原来是配合宗元一下,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了,他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宗老何必拿这些神话传说来糊弄我,我虽然不习武功,可是书本之物,我基本上都不会放过的。”

宗元叹了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黄裳没有经历过那个百花齐放,高手如云的年代,他对这些根本是想象不来的。

而且在这个科技主流的年代,想要让他接受人力胜于科技,简直是千难万难。

“你对人的潜能知道的太少了。”宗元不放弃,他不遗余力的想要说服黄裳。

“如果我告诉你,我亲眼所见。有人一怒,山河变色,江海倒流,你信不信?”

黄裳不相信,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世间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早就出来为国家效力,换取功名利禄了。哪会到现在还籍籍无名,无人知晓。”

黄裳的固执让宗元带了一丝火气,他声音提高了一分:“如果是平常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就罢了,你身为国安局长,这样的话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乞丐想的事情是怎么吃饱穿暖,商人想的事情是如何赚取更多的钱。而你我,是想如何把危害国家的人和事消除在将至未至之际。”

“境界不同,着重点自然也就不同。你会因为一只蚂蚁跑偏了路而伸出手把他拨回正途吗?”

宗元未等黄裳回答又继续道:“自然不会,因为在你的眼力,那就是一只蚂蚁。”

“换位一下,在那些绝顶高手的眼力,你我又何尝不是跟蚂蚁一样,他又怎会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这些人的身上。”

黄裳收起了笑容,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说明他很聪明。宗元的话让他意识到,他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他以现代人的目光,认为每个人追求的不外乎金钱和权利。但是如果真有如宗元所说那般的高手,他们又怎会与俗人一样,为这些身外之物浪费时间。

黄裳端正了姿态,正襟危坐道:“宗老你没开玩笑?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宗元看到黄裳终于正视了这个问题,他也露出了一些欣慰:“确实有,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一定要吸纳秦圣。”

黄裳惊讶的看着他道:“秦圣?你说他?”

宗元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秦圣,而是他的爷爷,秦天启。”

“他?”黄裳的惊讶不减,秦天启他见过,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怎么看都和宗元所说的高手挂不上勾。

“是的,五十年前我就见过,他双手像操控木偶一样,把一河之水提了起来。河水犹如巨龙一般,随着他的双手不停的舞动。”宗元肯定道,他的眼里充满了回忆,仿佛当初的一幕又重现眼前。

黄裳也双目出神,仿佛也在脑海里勾画宗元所说的画面。

宗元离开了,留下黄裳一个人出神。他知道黄裳需要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这些,他也知道黄裳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拉住一个秦圣,相当于绑上了秦天启这个绝世高手。这个利害关系,他不说,黄裳也懂。

良久之后,黄裳叹了口气,他决定去见一下父亲黄坚。虽然他的内心已经接受了宗元的说法,但是他还需要一个让他更加信服的人来加以肯定。

黄坚作为前国安局长,谋略方面自然是厉害至极。而作为黄裳的父亲,更是他从小就崇拜的对象。

从国安局长的位置退下来之后,黄坚便搬到了金陵郊外居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虽然他已经九十岁了,但是身体还是很硬朗的。漫长的闲暇时光里,他给自己搭建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黄裳到的时候,黄坚正在摆弄着一只白鹦鹉,逗着它说话。看到黄裳之后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黄裳拿起一个坚果喂到鹦鹉的嘴边:“就是想来看看了。”

黄坚拿着小树条敲开他的手:“一股子穷酸的虚伪样,你小子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还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

黄裳尴尬的笑了笑,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父亲还像训小孩一样的训斥他,让他感觉有些不习惯。

他看向父亲那双睿智的眼,知道他的任何想法都无处遁形,于是把今天与宗元的对话说了一遍。

黄坚听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宗元这小子越活越过去了。”

“你的答案呢?”

黄裳回道:“本来是想按照新晋人员考察一遍,等他能力和经验确实满足了需求,再让他接替宗老的位置。”

“但是现在,我觉得宗老的提议,也未尝不可行。”

黄坚肯定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宗元他为国奉献了大半生,剩下的日子,让他清闲清闲。”

“对了,那个秦圣是秦天启的孙子是吧?”黄坚接着道。

黄裳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身手很厉害?”黄坚继续问道。

“宗老说,与他不相上下。”

黄坚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

“好了,你回去吧,有时间请他来这里坐坐。”  

黄裳一头雾水的回去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见秦圣。按理说,他要见的话也应该是秦天启才对。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黄裳虽然满是疑惑,但是父亲给他安排的任务,他还是要尽早的确认下来。只是手机里清脆的提示音,让他的任务只能推迟完成了。

秦圣此时也是一头的雾水,他刚坐到桌边准备吃饭,孙倩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吴雅。

“大叔,我们又来了。”孙倩一点都不客气,看见桌上的饭菜,直接坐过去就动起了筷子。

这丫头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秦圣还真拿她没办法。他看着外面已经见黑的天色,疑惑的看着吴雅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吴雅很尴尬,因为她又是被孙倩拉来吹空调了。面对秦圣的问题,她眼神飘向孙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圣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们的目的,他无语的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孙倩,这个丫头借宿居然还借上瘾了,连他这个主人回来了都不管不顾。

秦圣的床又被霸占了,他只能再次的睡到了那个摇椅上。夏天温度高,并不影响他睡摇椅。可是冬天呢?万一又要被借宿。

“看来得买一套房子了。”秦圣拿出手机,准备搜一下售房信息,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他随手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也懒得充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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