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乔装
早朝,就在太子的人马准备告御状时,皇帝直接说护都营连夜上报京郊感染疫疠,问大家有何良策。
太子的人面面相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叶炎柒和太子暗中对视一眼,接下来只能启动备用计划,看看能不能打入郊北村探查具体情况。
“老臣以为,朝廷应当施以援手,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此言差矣,数日前就有流民混入京中,当务之急是要戒严皇宫,保护陛下与后宫的安全,太医院入宫随时待命;其次,京中大夫也要原地待命,以免流民带来的瘟疫扩散;与此同时,护都营和兵马司,包括京兆尹,都应加大巡防力度,揪出流民。”
“哼,揪出流民驱逐出京吗?你让他们去哪里,回去染上疫症吗?还有,你兵部此前上报的是京郊有暴民,如今为何却变成了疫疠?”
“护都营得到的消息是暴民聚众准备行乱,可老天佑我京城,让他们出现了疫症,如何怪到我兵部头上?”
“来来去去就你们兵部一张嘴,谁知道暴民是真是假?当务之急还是派太医去京郊医治病人,那儿还有几个村落,人命关天!”
“不妥......”
最终,吵吵嚷嚷的结果是,太医院派几人去京郊查看情况、医治病人,其余医官分配到各宫预防瘟疫、原地待命。
京兆尹统领兵马司,将混入京中的流民找出来,聚在西城角,以免携带疫症的流民逃窜,导致疫疠在京中蔓延。
护都营加强守卫京郊,不让流民、村民携带疫症扩散。
下朝后,叶炎柒伺机小声提醒太子:“清理眼线。”
适才,朝臣吵吵闹闹之际,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此消息是夜半传入了东宫,临近早朝才完成的部署,居然能被别人抢先一步,想来是东宫混入了老五的眼线。
兵马司归了京兆尹调令,他也插不上手,便自行回了恭王府。
一入府,见风华与王千和在等着,他恹恹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兵部说已将村民与暴民分隔开,共五百人,可我的人昨夜听了一耳,围起来的起码有一两千人。今日护都营加强守卫,更无法确认里面的人数。”
王千和霍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千和,你去哪?”风华叫住他。
只见王千和顿了顿,回道:“太医院要派人去京郊,肯定没人愿意去,我去。”
风华想起早上唐叔的消息——尚未找到郝副将,她猜测,郝副将或许真的被圈起来了。
“给我留个位置,我也去。”她也匆忙起身。
“不行!”叶炎柒与王千和异口同声。
“为何?我去了好给你传消息,你不是想要里面的消息吗?我武功高,出出进进不成问题。”风华对着叶炎柒说完,又转向王千和,“我好歹是你半个学生,你要悬壶济世,我也想沾沾虚名。这样安和堂的名声就更响亮了,我给你提供药材,若太医院没人愿意去,我亦出人,一举多得,如何?”
风华这一番话在情在理,正中这两个男人的下怀。
可因着是她,再合情合理,他们都不愿意。
叶炎柒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要里面的消息也行。”
而王千和则提笔写了一堆东西,交给顾风华:“若里面真有上千人,太医院能派去的人手,带的药材定然是不够的,所以我要这些药材和你的人,但不要你。”
开玩笑,怎么能让小师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师父不撕了自己!
“如此,我给你出几人,也好传递消息。”叶炎柒接道。
他知晓,拦是拦不住王千和的,只能提供一些保障。五年前的陵州灾荒后疫疠,三年前的镇西军,王千和都是自个闷声扑腾,其父也挡不住。
“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好!”风华见两人态度坚决,也不争辩,气鼓鼓地转身而去,“我捉紧时间去准备药材。”
到了安和堂,她将药材需求安排了下去,并悄悄地换上了普通男子的行头。
郝副将身上有着爹爹战死的真相,她是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自己扮成送药的人混进去。
这个伎俩并不高明,好在叶炎柒并不知晓她这个非去不可的理由,王千和心急如焚也不会在意随行人员。
“家主,让属下去吧。”唐叔见多了风华的男子装扮,却没有过问一次,但这次是疫疠,凶险难控,他猜到了风华的行动,忍不住出声。
“有关爹爹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风华一口拒绝,“何况有小神医在,我不会有事的,若外头有郝副将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另一头的太医院内,果然不出王千和所料,医官们对去郊北村避之不及,纵使其父王提点说亲自率队,也就只有三个医官愿意相随。
但是王提点负责陛下的龙体,是万万不能出京的,正当两相焦灼之际,王千和赶到了太医院,接替了父亲的领队之职。
“父亲,交与我去。”
王提点见儿子解围,无奈地拍拍他的肩头,“你不来,我也是要找你的,我们父子齐上阵,定能扫除疫疠。”
“王提点,万万不可。陛下体感不适,召您立即去养心殿,并感念王公子义举,有关京郊瘟疫一事,王公子可调配太医院人员和物资......”
没过多久,皇帝身边的公公匆忙赶来,给了王千和调配太医院的权利。
其实王提点清楚,皇帝是不会允许他出京的,他刚才就已经想好了,让儿子去。只是这种形势之下,拿乔一番,能为儿子争取多一些人、药、权也是好的。
王千和在一旁也看得分明,公公的话一出,医官们都往后缩了缩,纷纷躲避他的视线。
“谢陛下恩典,千和便不客气了。”他不卑不亢,“医官自愿原则,药材我就不客气了。”
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会强迫医官出行,幸好叶炎柒和风华那还有人。
最终,太医院还是只有三名医官愿意随他同去。
“我们四个人手完全不够,好在我认识一些民间药行和江湖上的大夫,他们愿意施以援手,笼笼统统算下来有十几人,公公您看?”王千和趁机给那些随行的人正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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