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线索
冯远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差,他搓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念叨:“我害死了很多人,我害死了很多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姒虽然同情冯远,但是留给她调查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能跟冯远耗下去。
“冯远!你冷静点,害死他们的人不是你。”唐姒试图唤醒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冯远。
唐姒的话仿佛点燃了冯远心中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问:“不是我吗?那是谁?”
“我们正在调查,你也不想自己被冤枉对不对?你也想给这些死者一个交代对不对?”
想起刚刚挨揍的经历,冯远缩了缩脖子,说:“对,我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见冯远眼神坚定,唐姒终于开始提问。
“先说说两辆大巴是怎么相撞的?”
冯远显然不愿意回忆这段经历,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得撕开自己的伤口,努力回想当时的经过。
“当时天很黑,我开着大巴在高速上行驶,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以为是疲劳驾驶导致的眼花,于是赶紧打起精神来。”
说到这里,冯远心有余悸地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脏突然出现一阵剧痛,我努力控制着方向盘,但是它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自己就胡乱转向。”
“你有心脏病史?”叶霈烽问。
冯远摇头,说:“没有,我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哦,你继续说。”
“方向盘失控后,我试着提醒乘客们系好安全带,但是当时一车人都在惊叫,他们根本听不见。很快我们的大巴车就跟前面的大巴车撞上,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你刚才说看到一个奇怪的图案,你能画下来吗?”唐姒变出纸跟笔问冯远。
冯远接过纸笔,有些犹豫地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图案。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这样吧。”
懂行的人大概能看出这是一个法阵,唐姒拿起纸端详起来,叶霈烽也凑了过来看。
唐姒回想她知道的法阵,似乎没有能对上号的。
按理说阵法虽然千变万化,效果不一,但是每个阵法的组成都是有规律的,而冯远画的这个阵法竟然杂乱无章,难道是他记错了?
“冯远,你再仔细想想你见到的图案真的是这样吗?”
冯远为难地说:“那个图案一闪而过,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长这样。”
听到这个回答,唐姒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唐姒站起来,正要招呼叶霈烽离开渡魂录时,却见他一脸沉思地思考着什么。
见状,唐姒在叶霈烽眼前挥了挥手,问:“阿烽,你怎么了?”
叶霈烽回过神来,说:“这个法阵我好像见过。”
闻言,唐姒眼前一亮,说:“这是什么法阵?出自哪里?有什么作用?”
只要知道法阵的出处,就可以沿着这个方向找到摆阵的人。
“抱歉,我对法阵研究甚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我记得这个阵法就记载在一本古籍上,我需要回老家找找那本书。”
唐姒记得叶霈烽的老家就在长越市市郊,倒是不远。
“太好了,线索没断。既然这样今天先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去一趟你的老家。”
“好。”
冯远见两人要离开,站起来问他们:“找到这个图案的来历就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叶霈烽说:“放心吧冯远,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冯远不甘心地说。
他不想背负凶手的骂名,也不想家人因为他而受牵连。
冯远也算是个阔达的人了,他可以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但是却不能接受自己害死这么多人。天知道当唐姒说不是他害死两车人的时候他有多高兴,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可是高兴过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们不但要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更有可能因此受到网络暴力。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屏幕前的键盘侠不分青红皂白,他们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这次车祸造成这么多人死亡,新闻肯定会报道的,到时候我就会成为全国人民眼中的罪人。我已经这样了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的家人可能会因为遭到很多白眼。”冯远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唐姒面无表情地看着声泪俱下的冯远,说:“冯远,你已经死了。”
唐姒这句看似无情的话是在提点冯远,作为一个亡灵,不该担心活人的事情,因为他再怎么担心也无能为力。
“是啊,我已经死了。”冯远突然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唐姒没有再说什么,她拉着叶霈烽离开了渡魂录。
回到书房后,叶霈烽忍不住说:“阿姒”
唐姒打断叶霈烽的话,说:“停,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教。”
叶霈烽失笑,说:“我不是要说教,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吃夜宵而已。”
叶霈烽又不傻,他知道唐姒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冯远尽快接受现实,不要影响后面轮回的事。
如果一个亡灵放不下前尘往事,执念太深,是会影响孟婆汤的效果的。所以有些“天选之人”在轮回转世后会记得前世种种,然后徒增一世悲哀。
叶霈烽的话让唐姒有点猝不及防,她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想吃。
“这个点大排档都关门了吧。”
“我珍藏了两桶泡面,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分你一桶。”
“什么口味的?”
“日式豚骨。”
唐姒也很久没吃泡面了,突然就很想吃,而且这个口味也甚合她的心意。
“行吧,呈上来。”
叶霈烽笑着说:“你到餐厅等我,我回去拿。”
当叶霈烽拿着两桶泡面来到餐厅的时候,唐姒已经把水烧开了,两人分别打开一桶泡面,倒上热水,等着吃夜宵。
等待的时候,唐姒问叶霈烽:“你会做饭吗?”
叶霈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算会吧,不过也就吃不死人的程度。”
“那就是不会了。”
“我有时间可以学,你有想吃的菜吗?”
唐姒看着叶霈烽认真的表情,这家伙难道要学做菜?
“没有。”
“哦。”
两人没聊多久泡面就好了,于是他们吃完夜宵后就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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