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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仇敌?


自从那日在内景中见到白衣男子后,她的修炼之路上就多出了一个背后灵。

        每每进入内景,屏息凝神之际,这白衣玉瞳男子便拖着长发远远的站着,有时是站着她身后,有时是正对着她,什么都不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名月香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修行亦再无进展。

        虽说归墟大陆的生灵乃是白天睡觉夜里修行,可她还是更喜欢在白天也就是归墟生灵所说的夜里活动,每每到勤日就昏昏欲睡,好在洵儿见她如此只当是身子还未好全乎,并未多想就离去了。

        这倒是方便了她一人悄悄摸摸在夜里修行。今夜,她打算悄悄去观心台看看,内景既是由内心所化,凭空出现一男子,既不是自己认识的,那定是这具身体原本认识的人,也就是那何佩环的心念,如不能解开这执念,自己的修行定是无法继续了。

        洵儿曾说过,金莲池反应的是每个人内心所求之事,既是内景心念,有这莲池相助,定是能了解到更多。

        趁四下无人,名月香褪下鞋袜,找了个莲叶遮蔽之处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将脚泡进池中,触及池水的瞬间,池面泛起细碎的灵光。

        随着波光荡漾,她蓦然看见莲池中飘起大雾,一阵微风吹过,那雾中隐约出现一个人。

        那人肤色雪白、腰部以下浸在水中,背对着她,只见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似乎感觉到了名月香的目光,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是那白衣男子,一双玉色眼眸里映着金莲,此时看起来更是璀璨。

        好美的男人。

        她静静地看着那男子,那男子也静静看着她,片刻才开口道:“你怎的不再多睡一会?”

        还未等她回答,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个穿着红衫的女子笑着跳进水中,向那男子跑去,揪着他的长发道:“临海越!几个时辰未见,可有想我?”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揽住了红衫女子的腰将她拉近了些,低下头抵在女子头上道:“无时不刻。”

        女子得到答案,羞涩的一推,转过身去。

        名月香看到了那女子的脸,那是一张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第一时间从人群中认出来的脸,一张自己每日照镜子都能看到的脸!

        可她当真未曾见过这个肤白如雪的男子,不,这不是她,这是何佩环!

        正当她再想多瞧两眼,一阵针扎钉刺般的疼痛自足底向上迅速向四肢蔓延开来,名月香赶忙将自己的双脚从池子里抽出来,心有余悸道:“这才一小会,便如此疼痛。”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玉瞳男子砍了自己一剑后又再度出现看着自己,定是将自己认作是何佩环了,既然如此,名月香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起身穿好鞋袜,正欲离去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冷笑,接着只感觉背后莫名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她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压倒大片金莲,跌进池水中。

        说来也怪,那日众弟子携手进入金莲池,远远看去,那水不过没到他们小腿,此时她跌进池中竟整个沉了下去,不到一会就没了踪影。

        名月香的眼前飞一般的闪过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全身针扎似的痛感席卷而来,她不顾一切挥动四肢想要让自己浮起来,整个身躯却仍缓缓向下沉去。现实世界没有学会游泳,此时终是坑害了自己。

        她想喊叫,池水便灌了进来,想用脚蹬向池底,却怎么也触不到,不多时,缺氧窒息的感觉就将她紧紧包裹得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眼前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好似在梦中的场景,名月香赤脚站在雪地中,双脚冻得通红,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脚印,想是走了许久。

        她抬起头向前方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雪原上鹅毛般大雪纷飞,刺骨的寒风不断迎面吹来,冷得人发颤。

        静下心来运转功法,将灵力调动到心口处,丝丝暖意在身体里弥漫开,她才感觉好了许多,迈开小步,缓慢地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她还在向前一直走着,直到远远看到了一棵枯树,想着折些枯枝生火,或许会感觉好一些,她便有了动力。拖着不断打颤的身体来到树下,却见树下坐着那白衣玉瞳的男子,正举起酒壶往小杯里倒了一杯酒,迎着风雪将酒缓缓喝下。

        这么冷的天,有些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名月香大着胆子开口:“公子,可否讨杯酒喝?”

        “说出我的名字。”玉瞳男子并未转头看她,而是自顾自又斟了一杯酒。

        她努力地想了想,说道:“临海越?”

        “不!不是这个!”玉瞳男子猛地将手中的酒壶酒杯往远处掷去:“叫我的本名!”

        名月香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连忙用尽全力向酒壶的方向跑去,再站下去只怕自己是要冻死在这片天地间,可当她拾起酒壶向口中倒,却发现壶中的酒已完全冻住。

        玉瞳男子看她跌坐在雪地里,颓唐地低下头,鬓边的碎发散落下来,口中喃喃地说道:“不是你,不是你这不是你!”

        “困了我十万年,可你竟已不是你。”抬起手一拳一拳打在雪地上,渗出的鲜血将雪染红。

        名月香呆呆看着他一拳一拳打在雪地上,忽然轻声道:“临海越,你可有想我?”

        听到这话,临海越抬起头来,眼睛发红,狠狠看着她,嘴唇蠕动,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从未!”说罢隔空挥出一掌向她心口打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今天勤日的泽仙门中灯火通明,门中弟子们脚踏飞剑、举着火把找遍了仙门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名月香。

        洵儿更是急得两眼通红,大声呼喊着小师姑的名字,自从小师姑回到门中,她便只与她去过三处地方——劈云殿、厢房、观心台,泽仙门中仙峰众多且长相相似,不是门中弟子极易在门中迷路,小师姑又失了记忆,莫不是迷失进了后山迷阵中。

        忽然见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瞬间将整座观心台照得明如白昼,洵儿赶紧御剑向观心台飞来,只见金光中彷佛包裹着一个人,正轻飘飘地落下。

        飞到近前,洵儿才看清,那正是他们今日苦苦寻找的何佩环,不,名月香!

        池中金莲尽数盛开,随着风摇曳,名月香足尖轻点在莲叶上,不急不缓地向她走来,镇定自若的神情,无风自动衣衫,像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洵儿。”名月香缓缓说道:“我饿了。”

        “小师姑!”洵儿猛地扑进她怀中,将她撞了个趔趄。

        名月香坐在床桌上,狼吞虎咽吃着送来的煎饼,顺手将放在桌上的蟒鞘宝剑扫到一边给洵儿捧着的水果腾出地方。

        “小师姑,你到底是怎的了?”洵儿放下水果担犹地问道。

        她吃完烧饼又吃了两口水果,将饼咽下,这才说道:“今日我在内景中修行总是不得要领,便想借金莲池看个清楚,没想到正起身,却被人偷袭打落到池中。”

        “可有看到那人面目?”

        “并没有,”说着名月香又拿起饼大口吃了起来:“那池水当真厉害,一进去就全身针扎似的疼,好在那人恰巧打通了我的经脉,又花了些功夫,这才挣脱出来。”

        “不想我泽仙门中竟由此歹人,我定要禀明掌门好好追查。”听罢,洵儿不由得愤愤道,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

        “洵儿!”名月香连忙将她叫住,好言劝说:“切莫着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功力也恢复了少许呢,那人若是真的想害人定不会只是将我推下池中那么简单,眼下我们没有证据,也不知是谁,若是冒然禀报,定会惊动那人,不如咱们暂且当作失足落水,如若他再起歹意,咱们也好抓他个现行。”

        见洵儿低着头不做声,名月香又是一顿好劝,才将她安抚下来,送走洵儿后。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吃完了烧饼,拍了拍手将在床边熟睡的红狐抱了起来,看向窗外的明月,轻轻抚摸着赤红的皮毛自言自语道:“狐狸啊狐狸,我好累啊,自从来到这里,先是被拐上山,再是刺杀,接着又与你一同被金光拘走,我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过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说着她的泪便落了下来,掉落在赤红的皮毛上。

        “你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可到现在,除了你的名字,旁的我却什么也不知,连你受伤,我也没办法帮到你,我真的是很没用啊”她的泪水愈发多了起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砸在红狐身上。

        “既知对不起我,为何又用这么多水浇我?”怀中红狐突然开口道。

        嗯?她这才惊觉,胡不渊已醒,赶忙将红狐举到面前,用一双满是泪水眼睛看着他。

        “看甚,将我放下来。”见胡不渊睁大眼睛翻了个白眼,名月香这才将他放到床上,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却感觉好似沾到了什么黏稠的东西,定睛一看,才发觉胡不渊背上新长的皮肉被自己的指甲弄得裂开,正渗出血来。

        “莫哭哭啼啼,先将药拿来替本君敷上。”红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似在等着上药。

        名月香也不墨迹,当即翻身下床去拿药来,给红狐细细敷上,嘴硬道:“这几日要不是我好生养着你,现在你怕是早变成狐狸干了,还本君呢。”

        上好药,红狐伸了伸许久未动的身子,懒洋洋地说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你且与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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