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而往深处去安澜又怕知道答案,她是被伤害过一次的女人,心又怎敢轻易交出去。
沈芯来婚纱店约她见面,出乎安澜的意料。安澜想起她是秦谨瑜的未婚妻,去了!
沈芯和她一样有良好的出身,只是沈芯的修养看上去比安澜高贵。安澜就像一个野丫头,性子倔强又不懂圆滑。
格调高雅的咖啡厅,已经不是安澜消费得起地方。安澜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天,天色开始变了,阴沉阴沉的。对面坐着人是沈芯,沈芯不时地抬起眼皮看她,一双澄清的眸子里藏着安澜不懂的眼神。
“澜澜,”沈芯开口说道,“初柔病了,所以他们托我把请柬给你!”
宁初柔病了?安澜一愣,随后想想,她的身子从小到大比自己要差很多,那日见着她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宁初柔连着生病都记着给自己送请柬,真是好妹妹!
“还给他们,我不会去的!”安澜回道,去做什么,让他们将自己再羞辱一番吗?
“换做你,你会去吗?”安澜又问道,她想起自己与秦谨瑜的关系,沈芯与秦谨瑜的。
“如果是我被人抢了老公,当然要夺回来。”沈芯盯着安澜,微笑地抿了口咖啡,说道。
那样犀利的眼神让安澜一愣,这话似乎另有所指?难道她知道自己与秦谨瑜的关系?
“澜澜,初柔在沈谦的事上做得不对,别人的东西她不该要。如果你想去闹婚礼,姐姐帮你,如何?”沈芯开玩笑说道。
原以为沈芯是逼她放弃沈谦,成全沈谦和宁初柔,没想到是劝自己去夺?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安澜总觉得还有一层意思。
“不必了。”安澜回道,她不想着去夺回沈谦,从沈谦负了她,她就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夺了回来,也忘记不了沈谦给的伤害。
“为什么?”沈芯跟着追问道,“澜澜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呀!”
喜欢的人?安澜听到沈芯的话,脑海里跳出秦谨瑜的面容。
“没有!只是觉得我和沈谦不可能。”安澜回道。
“不可能?还是不爱了。”沈芯的眼神突地变得犀利,“澜澜,你怕的是别的人?”
沈芯的问题总是将安澜引向另外一个地方,她想知道安澜现在身边的男人是谁。安澜扭头见窗外下起大雨,她对沈芯说:“下雨了,我没带伞先走一步。”
安澜起身,沈芯跟着站起身,示意安澜等等。
“谨瑜,下雨了,我和澜澜困在咖啡馆,你能来接我下吗?”沈芯拨了电话,笑意盈盈地对电话里的人说道。
安澜听着沈芯温柔的话,又想着自己好几日没有见到秦谨瑜,心里酸涩涩的,有些发痛。
“澜澜,谨瑜过来接我们,等会吧。”沈芯拉着安澜的手,说道。
安澜拒绝,“不了,我自己回去。”她不想等,今日沈芯来找她的意图,安澜猜测是因为秦谨瑜。
沈芯做了秦谨瑜三年的男友,秦谨瑜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并不奇怪。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沈芯微笑着,拽紧安澜的手,“谨瑜你又不是不认识,怕什么?”
沈芯依然笑着,提起秦谨瑜,她眸里露出甜蜜的笑意,“谨瑜很体贴,他一听下雨,马上答应。我有他,是今生最大的幸福!澜澜,我能求你个事吗?”
安澜没说话,沈芯接着说道,“沈谦的婚事你不去罢了。我和谨瑜的,想请你做伴娘,如何?你虽然没做成我的弟妹,但是澜澜,我是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
因为沈谦,安澜没少跟着沈芯屁股后面,唤她“芯姐姐”。
按理说,沈芯的要求不过分,她不是宁初柔,抢走自己的未婚夫。可是安澜听着沈芯的话心里一片凉意,安澜很清楚,秦谨瑜和沈芯的婚事关乎两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挣扎开的。在跟着秦谨瑜那两年,安澜就知道,秦谨瑜不能随意地换自己的女友!
若可是安澜此时的心同这雨天般烦躁,她扭头看着击打在窗玻璃上的雨珠,想起二年前暴雨中遇见秦谨瑜的情景,二年里,他冷沉,但是对她不坏。连着那孩子打掉,安澜也并不觉得都是他的错,他只是够狠心替她纠正一个错误!
秦谨瑜过来,很快的时间。秦氏到这里开车一般要15分钟,而秦谨瑜赶到差不多花了五分钟,他来得如此迅速,让安澜吃惊。
他进来,依然冷沉着脸,只是身上的西服淋湿了。
“谨瑜,你怎么淋雨过来的?”沈芯迎上去,替秦谨瑜擦拭他脸色的雨水。
秦谨瑜站着,没有躲开,他抬起头看向安澜,又很快地移开视线,眼神陌生如看一个朋友。
安澜心底一痛,不喜欢这种感觉。
“芯姐姐,我家就在附近,不用送我了。”
秦谨瑜看着她,没有开口。沈芯连着说道:“没事,让谨瑜送你。”说完,扭头看着秦谨瑜,“谨瑜,我们送送澜澜吧。”
“随便!”秦谨瑜淡淡地说道,然后移开看安澜的眸光,牵着沈芯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安澜知道秦谨瑜冷漠,可见着他急着和沈芯离去,微微地勾嘴笑笑。然后也顾不得外面的雨有多大,安澜穿过秦谨瑜和沈芯的面前,丢下句:“谢谢,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紧跟着她冲出咖啡店,奔走在大雨中。
安澜不想再和秦谨瑜扯上关系,更不想看着他们的甜蜜。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抛弃她,她又何必粘着那些不要她的人!
雨挺大的,只一会淋湿了全身。看着雨中越跑越远的安澜,秦谨瑜和沈芯上了车。
两个人坐在车里没有说话,秦谨瑜性子冷沉,不爱说话,而沈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雨。
过了许久,沈芯打破沉默。
“谨瑜,你刚在哪?来得这么快?”
秦谨瑜开着车,双目紧盯着前面,冷声说道:“你在怀疑什么?”
沈芯的一点小伎俩怎么瞒得秦谨瑜的双眼。
沈芯微微一笑,“没有,只是奇怪。”在秦谨瑜面前,沈芯知道得再多、怀疑得再多,就是有证据,她只能当做不知道。她爱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未必爱她,她只有把有些事当做不清楚。
“不要乱想。”秦谨瑜接着说道,车子的速度在他烦躁地心情下越开越快。
淋了一场雨的后果是安澜感冒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二年前她稍稍有点病痛,沈谦一直在床边陪着她,直到她完全地恢复。
沈谦,那时候对她那么地好,将她捧在手心疼着,生怕她有一丁点的不好。可是时间的流逝,人会变的,这几日里电视上、电脑里都是沈谦和宁初柔的婚事,一张张在她的婚纱店拍得照片很梦幻,看一眼便让人想起一个词:“金童玉女”。
后天,是后天吧,是他们的婚礼!
说不难受,那是骗人了。她喜欢了十来年的男人,给了第一次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初恋难以忘记,更让她忘不掉地是沈谦的负心。
想得多,又是在病中,难免会回忆起以前的事,那些年关于沈谦和她的。
她记不到认识沈谦是在哪一年,只是记得当时的阳光很好,他跟着他爸妈来宁家,耀眼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金,只一眼不需要理由,安澜便喜欢了,有些人有资本让人一见钟情。青葱的岁月,最是无忧无虑,她喜欢缠着沈谦,沈谦也愿意让她粘着,他们恋爱、他们订婚,一切看来那么地顺利,所有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对。
可是,又是为什么,他会抛下她离去?而她的世界一瞬间倒塌,没有人在乎她!
梦里有双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她抓住他的手,唤着:“沈谦、沈谦”。她好恨,恨得每每想起那些过往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宁初柔的身子不好,她也是!二年前被赶出宁家她淋了大雨,连着烧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而那之后,她受不了寒,一着凉便容易发起热。
这些,又是谁在乎?守护她的白马王子陪在别人的床头。
“宁安澜!”有人在唤她,然后额头冷冰冰的东西很舒服,她不愿醒来,享受着突然的凉意。
“这么爱他!我帮你。”耳边是谁在说话,安澜觉得熟悉,她再试着用手去抓那人,没有,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安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睁开双目,首先入目的还是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没有人睡过。
她扭头看到床头的水杯,一愣。昨天回来,她有点头痛就脱了衣服上床睡觉,没有拿过水杯,再深吸了口气,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烟味。
秦谨瑜来过?
想到他,安澜勾嘴一笑,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她是在开心地笑!
婚期将至,宁初柔病倒了,她在家里勉强地撑了二三天忙着婚事,到后头被宁夫人强行押到医院。
宁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她没嫁给宁天策时,带着宁初柔在乡下过着贫穷的日子,而二年前的小产,宁初柔的身子变得更差。
“来,喝点鸡汤!”宁夫人关心地说道。
在结婚这节骨上,宁初柔病了。她是太兴奋也是太紧张,忙着布置婚房,忙着想安澜和沈谦,忙着幻想和沈谦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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