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梦初醒一场荒唐
俞风城就知道他是上来搞笑的。说到戒指，他和林轼薇的眼神隔空碰撞到一起，两人均暗戳戳的一瞬心悸。
“爷爷，我们也给您准备了一个表演。”俞风城站在最前面专门为这次寿宴搭的小台子上，眼睛看向林轼薇，林轼薇会意，从人群中施施然走出去。
“唱首歌。”俞风城向人群说，递给上台来的林轼薇另一只话筒。
两人都不看彼此，中间的空气暧昧而尴尬地流动，没有一句交流。
“因为爱情。呵~”前奏响起，沈子昂嗤笑。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林轼薇鼻头发酸，轻轻吸了一声鼻子，转过身背着俞风城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忽然闪现的脆弱。俞风城目光扫过林轼薇的背影，那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他不由得想伸出手揽她入怀。
“好！”沈子昂一声喝彩在悠扬的间奏里突兀地响起。
俞风城一顿，想起尤雅还坐在下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像是歌手在唱歌时情不自禁的摆手一样搪塞了过去。
但，沈子昂看得清楚。
林轼薇唱到一半忽然哽咽，生生地停住，俞风城不动声色地接了过去，沈子昂打圆场：“唱得动情了，哈哈哈。”
尤雅坐在下面冷眼旁观，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所想却是——贱骨头——骂的是林轼薇。
一曲终了，林轼薇放下话筒与俞风城的目光擦肩而过。
“祝老爷子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举杯，把所有的若有似无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
林轼薇喝了几杯酒，脚步颠倒起来，想要避开喧嚣的人群静一静。一个人上到二楼的阳台，阳台上没有开灯，好在月光倾城，有着朦胧的亮度。
今晚真是啼笑皆非，林轼薇苦笑，她还能支撑多久，还需要被消磨多久？她不愿以俞老爷子的生死作为赌注，但尽头还有多远？
哗啦，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林轼薇进来时关上了。
一个回首，一个凝眸，两人在无边月色里对望。
“你在这。”俞风城没想到林轼薇在这，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静静心。
他退了一步似乎是要离开，却脚步一顿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俞风城问，像是自己唐突了她一样。
“月色真美。”她笑着答非所问，脸上有了醉意，不知是酒醉还是陶醉。
“嗯。”俞风城掏出烟来点上，他最近烟抽得很频繁。
“俞风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似是真的醉了。
“嗯，你问。”
“哈~”她轻笑一声，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决绝而忧伤，“俞风城，你爱过我吗？”夜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微微发颤，听来满是不确定感。
俞风城拿着烟的手停在半空，烟灰轻飘飘坠落，灰败的都来自于炽热。
他看着她期翼的目光在自己的沉默中渐渐熄灭，他的矛盾上升到顶点。
“我想……”
“你不要说了。”林轼薇摆手，眼泪砸在地上，“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为什么还抱有幻想，这是在自取其辱。
“俞风城，我们之间就是协议的关系，我以后会分的很清楚，不会再混淆了，你放心。”林轼薇决绝地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深呼吸，微笑，撤离。
俞风城的话被堵在半空中，像他手中的那支烟一样没有着落。
啪，俞风城一掌拍在铁栏杆上，眼中是深深的颓败和狠厉交缠，这个女人。
他拿她无可奈何。
走廊里，林轼薇和尤雅狭路相逢。
林轼薇低头装没看见，就要擦身而过时，尤雅的声音响起。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吧。”
林轼薇因为她的话停了下来。
“俞风城之所以会娶你，你不知道？”尤雅残忍地问，在所有人面前温婉得体的她，在林轼薇面前脱下伪装。
林轼薇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她告诉自己继续往前走。
“我不觉得作为别人的替身有什么好值得庆幸的，你觉得呢？”尤雅绕到林轼薇面前，抱着手臂，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斜睨着林轼薇，语气轻慢，像一种施舍。 “钱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吧，所以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嗯？”她将林轼薇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哼~”一声冷笑，满是不屑，像从美国被遣返的非洲人一样瞧不起自己的同类。虽然她多半也是因为俞风城的
财富，但毕竟俞风城亲口说的，他爱她。这使得她凌驾于林轼薇之上。 林轼薇猛地抬头，欲开口，却无言以对，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腔压抑着她愤怒的火焰，却又在一瞬间化成灰烬。终于，林轼薇凄迷地问：“我怎么出卖自己的感情了？”她问出口的瞬间也想明白了，她和
俞风城之间一纸合约，在她未爱上他之前，她出卖的是自己身体，爱上俞风城之后，可不就是在出卖感情吗。
尤雅掩着鼻子轻轻一笑，“哈~那就更惨了，你爱的人不爱你……”她凑近林轼薇，在她耳边轻轻地、慢条斯理地吐出恶毒的话语，“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林轼薇大脑里嗡地一声回响，像是被人戳中了神经一样，眼泪挂在脸上找不到落点。
“哼~”尤雅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眼中丝毫不见来自于人类的善意。她霍地出手抬起林轼薇的下巴，“就是这张脸……”她的眼里带刺，“可惜再怎么像，也终究是个冒牌货。”
林轼薇神经反射一样瑟缩一下，耳中轰轰雷鸣，尤雅恶毒的声音却听得清楚，她听见她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声音，站在天堂的边缘俯视着她。
林轼薇打开她的手，换来她凶狠恶毒的一记瞪眼。然而，她变脸的本事堪称一绝。只一个瞬间，笑意就爬上了脸。
噔噔蹬，尤雅踩着高跟鞋绕过她，留下一串轻盈地笑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相谈甚欢。
“风城。”身后，尤雅娇嗔地喊俞风城的名字。
林轼薇忽然恍惚了，俞风城，是谁。 眼泪在脸上划下长长的、深深的两道子，是她这一刻坠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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