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李冰诺坐进车内，他一言不发的等待eric发言。
路法待在车外百无聊赖。
“听说墨森对你不太满意。”
这个消息在公司传的很开，早已是人尽皆知，可eric现在才来问他，倒令李冰诺有一点儿意外。
在eric面前，李冰诺没有继续掩饰自己失落，“是的。”
“为什么？”eric觉得这种事情总应该有一个理由。
李冰诺苦笑道，“他练习了将近十年，可我才十个月不到，我再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这么长的练习时间。”
“但我听负责人说，你们两个人的实力相差不大。”这是真的，eric在转述事实。
“怎么不大呢？”李冰诺看向了窗外。
路法对上李冰诺的脸后，慢慢地靠近车窗摆了个鬼脸，他实在太无趣了，只能接李冰诺的反应来打发时间。
李冰诺差点儿笑出声来，但他控制的很好，用手掩着只是微微提了提嘴角。
eric将一份文件夹递给了李冰诺，“好好看看，我们可以给你换一个搭档。”
刚接过文件夹的李冰诺听到这句话后，将文件夹重新递给eric。
eric没有伸手，他的双手正拿着另一份文件夹，里面同样的文件。
“他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但他没有弄清楚状况。”eric翻看着资料，“这个组合是为了你办的，你才是那个必不可缺的人，你的搭档是谁都可以。”
“叔叔！”
在公司内，两人极少见面，只有那位女负责人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李冰诺将文件夹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空位上，“我不同意，我一定要跟墨森一起出道，你说过会帮我的。”
……
在当年墨森成为某一家公司的公开练习生时，李冰诺便成为了墨森的粉丝，他原本只是在公司发布的视频中为墨森留言，为墨森送礼。
李冰诺从来没有幻想过能有一天与墨森一同共事。
直到有一天，墨森开通了个人账号。
这意味着墨森不在是练习生，而是成为了素人。
李冰诺关注了墨森的账号，他仍然为他打气加油。
从墨森的动态中，可以看出墨森仍热爱舞台，渴望机会。
一直以来，李冰诺的消息，墨森都没有回复过，但却有这么一天，墨森主动给李冰诺发了消息。
[墨森：嘿，你的画挺不错的。]
李冰诺的兴趣爱好是画画，他的个人账号中既有自己的佳作也有自己画完之后不满意但舍不得扔掉的作品。
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一点？
李冰诺开心之余，检查了访问记录，果然有墨森的账号。
[momo冰：你喜欢吗？]
[墨森：很喜欢。]
[momo冰：喜欢那一副，我可以送给你。]
[墨森：向日葵那副，但你先不要急着送给我，如果我将来要出专辑，你送给我当封面好不好。]
向日葵是李冰诺最喜欢的作品，而墨森也喜欢。自己最喜欢的作品，与自己最喜欢的偶像。
李冰诺很快地答应了。
可是——
等墨森都快二十岁了，账号内的动态仍是他不断练习的视频，这是最不妙的，这说明还没有公司签走他。
李冰诺有一个开娱乐公司的叔叔，目前公司势头正胜，因为培养出了一名叫做安洛的明星，对方在演技舞蹈声乐上没有一个短板，前不久刚拿下了最佳男主角奖。
李冰诺联系了自己的叔叔，他希望墨森能够出道。
面对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的李冰诺，叔叔答应的很快，但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求李冰诺要加入公司成为练习生并准备出道。
李冰诺的外形一直被eric看好，可碍于李冰诺沉迷画画没有一点儿进娱乐圈的意图令eric始终不方便开口，但也正是李冰诺这种远离俗尘的模样反而更令eric魂牵梦萦。
eric一直想着如何将他的外甥拉近公司，好在安洛的合同到期之前，培养出一个新的顶梁柱。
……
“他那副德行，出道后迟早要得罪别人。”eric放下文件，文件敞开着压在他的腿上，“我之所以能对他的德行睁一眼闭一只眼全都是你，可现在，他对你不满意，要求我们把你换掉，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们的歌曲已经录好了，现在就差mv了，总不可能这个时候把他换掉吧？”李冰诺对这样想法完全不能赞成。
“录音让人补了一下，视频就全都换脸掉或者重拍。所谓是出道日，是可以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顺延的。”
什么不可抗力因素？不过是手段而已。
“叔叔！”李冰诺语气坚定，“如果墨森没有出道，我也不会出道的。”
eric笑了一声，他胸有成竹道，“你一定会出道的。”
李冰诺没有犹豫，“我不会！”
“我可以让任何公司都不签他。”见李冰诺瞬间语塞，eric继续补充道，“只需要伪造几个关于墨森的黑料。”
“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李冰诺不敢想象像墨森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受到这样的委屈后会如何。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上一次我就把话说得够清楚的了。”eric将空位上的文件重新递到了李冰诺的手里，“回去好好看看。”
李冰诺下了车，只觉得浑身上下尽是没有缘由的不舒服。
李冰诺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力气般的蹲坐在了地上，“你如果能帮上忙就好了。”
“我当然可以。”路法终于能够说话了。
李冰诺抬头望着站立的路法，眼里是震惊与感激。
……
墨森被公司叫去了谈话，负责人给了他两个选择，待在公司等待下一次机会，或者选择离开公司。
“为什么？”墨森从椅子上站起，他不可思议的向负责人询问道，“我们的出道计划出现意外了？”
“不是的。”负责人没有隐瞒，因为在一个无权无势的练习生面前，没有顾虑的必要，“只有你失去了出道的资格，李冰诺会和其他人搭档或者单独出道。”
“凭什么？”明明他的实力更强。
墨森对这样的决定根本无法接受，但负责人接下来的发言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墨森的头上。
“他比你更有新鲜感。”
墨森，“……”
一个被其他公司公开这么久还不温不火的艺人，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这似乎对席凯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墨森与李冰诺无法一同出道，就能避开除掉李冰诺的任务，至于如何让墨森出道，他可以之后在想，至少时间能比现在长。
墨森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皱着眉头，眼睛泛红，明明是气愤到极致的模样，却还是克制着，一字一句的，“好。我明白了。”
他对于这样的事情会生气，但不会意外。临时将他从出道组中踢出去的这种事，这是第二次。
离开了会议室，墨森就去了练习室，明明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出道了，可是又似乎不知道除了努力还能做什么。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看着在场地中央练舞的墨森，席凯的眼前逐渐出现一道残影与墨森的模样渐渐重叠，但又渐渐分离开，那道残影的模样愈发具体，在席凯的眼前形成一个完整的模样——原来是年轻时的自己。
现在自己的岁数是多大，席凯说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死于十四岁那年。
三下的敲门声，令席凯回过了神，眼前只剩下墨森一人。
敲门的人是李冰诺，当席凯看见李冰诺时，眼睛微微放大，瞳孔中闪烁的光仿佛在宣告着他的不可置信，是因为席凯竟然从李冰诺身上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欲望。
这毫不疑问是开启结界的机会，只是没有用了，因为墨森没有出道的机会了，除掉李冰诺也无济于事。
李冰诺推开门，走到了墨森的面前，“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三个字，但墨森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无论他们跟说了什么，你只要别离开公司就可以。”李冰诺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在说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一定会出道的。”
这句话一出，墨森彻底压不出脾气了，“够了！”
“少来安慰我！”墨森咬着牙，恶狠狠的推了李冰诺一下，“也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了！”
“我没……”
李冰诺的话被墨森打断：
“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你，我真的没法忍。从你当练习生起，你就喜欢粘着我，你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以至于我真的相信你是喜欢我的，我才会带你一起玩，我带你拍些视频，我发我们的相关动态，帮你争关注帮你引流量。可你呢！”
“转头就给了我一个霸凌的头衔！”墨森转过了身，背对李冰诺。
席凯能看见墨森几乎要落泪的眼眶。
“我没有！”这是李冰诺第一次在墨森的面前那么大声地说话。
“别装了！我防不住你这样的小人。”
“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李冰诺来到墨森的面前，为了不让别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墨森立马仰头看向了天花板。
“什么误会？唯一的误会，就是我误会你是个好人！我就是个笨蛋，以前吃过了亏却不长记忆，一定要等到再被骗一次，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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