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她死定了
秦年跟程小柔的大婚就此结束了。
秦年脚下生风的往太医院赶，拧着眉问何枉生：“什么叫做她失踪了？”
“不清楚啊。褚易将军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进去。我冒死才看清楚屋里没人的。”
何枉生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乖乖嘞，褚易这人真是太难缠了，为了看清楚差点儿糟了他一掌。
他这个小身板可是禁不住这么揍。
为了给秦年报信，又是在褚易面前装受伤，又是装无辜的，隐藏多年的演技才骗过了褚易如猎豹般的眼睛，这才有幸出来找秦年高密。
“褚易？”这个名字秦年在口中嚼了好久。
又是褚易，莫韶华失踪这件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秦年阴冷下脸，远远的瞧见在门口仍旧把守着的褚易。全身杀意笼罩过去，压抑的让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褚易却慢慢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对上秦年的凤眼。他明晓秦年所谓何来。
“让开！”秦年阴冷道。
褚易庞大的身体就伫立在门口，全身警惕，低压着嗓音道：“不让！”
“你找死！”秦年凤袖猛地朝褚易挥过去。褚易灵敏的躲了过去。动作明显的不必从前，他被秦年打成重伤过，虽然伤势已好，但终究是有些后遗症。
又是一掌过来，褚易不停歇的躲开。瞅准机会，抽出大刀猛地刺向秦年。睁大眼睛用力嘶吼道：“啊！”
“之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会是的。”
秦年淡然自若，没有躲避，躲过他的攻击，顺着他的力道让他的身体转变方向，狠狠撞在了大门上，铜门根本就支撑不住褚易的身体，连同门框都被倒下的他压在地上。
褚易拧着眉头，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不过是切磋了两下，褚易就明显觉得自己身体撑不住了。握着大刀的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再抖动。
原本他还想给莫韶华出逃争取机会，现在怕是他挡不住秦年了。
“皇……皇上，微臣参见皇上。”
门口动静这么大，把太医院的御医都给惊过来了，无法直视秦年盛怒的怒气，颤嗦着跪在地上磕头。
一群白衣御医跪了一地，都没见到莫韶华的身影，秦年不悦的问：“莫韶华呢？”
“这……”御医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好像今日都没人见到她们母子出门。
“进去搜，把那个女人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秦年恨不得骂门外侍卫泄愤，整天灾太医院守着连个女人孩子都看不住！
一群废物！
侍卫们理亏，又委屈。这些一个个大人物他们不敢负责也负责不起啊。现在背锅也只能恪尽职守的去搜查，想将功补过。不然还不知道该受些什么惩罚。
秦年蔑视的瞧了褚易一眼，眼见事情败露了，他也不再拦着秦年了。秦年从他身旁大步跨进去，直逼莫韶华的房间。
推开门，屋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干干净净。
进来的第一感受就是屋里很多东西不见了。具体是很多值钱的东西不见了。
看来不是绑架，秦年就稍微放下心来了。
再仔细观察，桌子上留有一封信，走上去，上面写着秦年收。
信上只写了几句话：君无情，妾无意，就此拜别！
秦年看到这封信，恨不得把信给撕个粉碎。
拜别？她想出逃？
想的美！
秦年一股怒气无处宣泄，他捏着信走出来，找到了褚易，厉声问道：“她去哪儿了？”
没有祝福，没有贺词，没有喜服。在被血染红的，不再纯洁的雪地上，一个娇小，一个壮硕，两道身影面对面虔诚的跪拜着。
一拜天地
男人脸上掩盖不住的满足，就像在洞房花烛夜那晚被烛光映红的脸。他揉着她酸疼的脚宠溺的对她说：娘子，嫁给我这个常年征战不懂柔情的老粗辛苦你了。
二拜高堂
莫韶华从男人眼中看见了璀璨的星河。她突然记起，有一次她因为心烦故意刁难让他寻天山雪莲，这个男人竟亲自上山，一个月后拖着差点儿被冻残废的双腿来到她面前，笑道：娘子，以后你想要什么为夫都为你寻来。
夫妻对拜
这一拜没了结尾。心脏一阵沉闷，莫韶华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她努力的抬头，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模糊的余光中瞧见秦年提起那把跟随他征战多年的的大刀，这次没有奋勇砍断敌人的头颅，而是轻轻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血滴迸溅在莫韶华脸上，温热温热的。是全身被冻的僵硬麻木中感受到唯一的温度。只是可惜，它停留的片刻就被冰封住了。
一早京内便传遍了，南域郡主临死前签下罪状书，皇帝念其南域协助先帝开国有汗马功劳，特赐墓碑，准允葬在皇家冢中。
叛贼秦年畏罪自刎，尸体不知所踪。
后有说书人言道，那年大雪冰封，鹰鹫为果腹便分了尸，第二日与秦年私交甚好的覃更尧派人去寻，却连尸骨都分不清了。从此一代战神坠陨。
血色，眼前仍旧是一片血色。头疼欲裂，身体失重般从高处坠落，一直一直似是掉进没有尽头的深渊中。
蓦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崩开了。莫韶华猛然睁开了双眸，意识还在弥留，她只模糊的记得自己死了，在血流成河的雪地上和秦年磕头拜了天地。
阿爹说，他们莫家用蛊杀了太多人，莫家的后人定会在地狱团聚。可这地狱不似阿爹说的那样千百夜叉及以恶鬼，拖拽罪人，抽肠挫斩，炼火油锅。只是觉得安静的可怕。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屋中淡淡的檀香，莫韶华下意识的看去，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是她阿娘，总是温柔的朝她笑的阿娘，正站在门口背着光，嗔怪道：“你这孩子太贪睡了，迎亲的轿子马上就到了。快过来换上阿娘亲手绣的喜服。”
画面若幻若真，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看见阿娘的那一刻崩开了，莫韶华掀开被子冲上前紧紧抱住了阿娘。暖暖的温度，却抹不去她隐匿在心底那副血染南域，残肢遍布满地的凄惨画面，想起便忍不住的浑身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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