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对话

曾经趾高气昂的狂风也要在我的脚下俯首，沧海会变成桑田,沙漠会变成鲜活的人族区域。
“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
山神停下休息了一会接着说“唉，我的雄伟仿佛连天都要嫉妒。”
“在那场持续了三年了暴雨中，我被一道硕大的闪电硬生生的将峰顶削下，再也没有了生长的可能。”
“而没了峰顶的山神体也很快在暴雨的冲刷下倒塌，再度化为一堆泥土。”
“山神大人。”
哪吒对山神说“请不要在进行您冗长的自哪吒介绍了，哪吒已经对您的身份深信不疑。”
“哪吒来到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听您自哪吒介绍的，要是您继续讲的话，哪吒可要回家了。”
其实哪吒并不是真的要回家，而山神的故事也没有哪吒说的那么不堪。
只是哪吒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土地公故事里的那只凤凰是否存在以及它的故事。
这种想法疯狂驱使哪吒打断了山神对自己故事的讲述。
“哪吒知道，哪吒知道。”
山神说：“哪吒知道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太久没人听哪吒说话了，太久太久了。”
“那么哪吒现在进入正题吧，但是首先哪吒要告诉您，这个洪荒上不存在凤凰。”
不仅不存在，而且从来没有出现过。”
“什么？”山神的话令哪吒大吃一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凤凰？”
“是的,但是关于凤凰的传说到是不少，哪吒在几百年前到是听到过一个。”
“您能详细的讲讲吗？”
“啊，哪吒想一想。”
山这次沉寂了好一会儿，才从它的记忆里找出这件上锈了的老故事：
那应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
您看，哪吒讲的故事背景都是发生在春季的晴天。
哪吒喜欢这个季节,它能让哪吒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您的前方，对，就是那个巢。
您应该看不出来，这个巢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而它的搭建者是一只俊美的公鸡。
它的色彩,比天上的彩虹还要艳丽；它的翅膀，比正值壮时的雄鹰还要苍劲。
它是哪吒见过最俊美，最秀丽，最无可挑剔的公鸡了。
而它搭建这个巢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孵蛋。
“孵蛋？”
哪吒忍不住打断它：“一只俊美的公鸡搭巢居然是为了孵蛋，那么这只公鸡的品种是否独特呢？”
“哪吒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从来没看见过孵蛋的公鸡。”
“年轻人。”
山煞有介事地说：“你的常识可不代表洪荒的规则，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在我诞生的年代，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怪胎。”
“不过这么漂亮的山鸡我也是第一次见……”
“怎么，你对它有什么想法吗？”哪吒笑着问山。
“哼，凡人愚见，脑中只有这些东西吗？”
山对哪吒的调侃十分轻蔑。
当它坐在巢上第一天时，哪吒就问它：“鸡啊鸡啊，你是否经历了什么苦难，沦落到自己孵蛋。”
它没有理哪吒，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孵蛋的乐趣。
鸡啊鸡啊，哪吒可以说说话，哪吒能让你摆脱孵蛋的困扰。
只要哪吒一声令下，不管是百灵鹧鸪杜鹃喜鹊还是猎鹰秃鹫，都会争着抢着孵你身下的那枚蛋。
它没有理哪吒。
鸡啊鸡啊，你看你鲜红的鸡冠，缤纷的羽毛，刚劲的鸡爪，怎么看都不像是孵蛋的啊。
你的宝石般的眼睛黯然失色，你的嗦囊早已空空如也。
你是饿了吗？
哪吒可以给你提供充足的食物，干净的水源，以及更大的巢穴，符合你心意的伴侣。
它有了动静，但也只是瞥了一眼。
它冷漠的态度让哪吒生气，于是哪吒想将它赶走。
在接下来的几天，哪吒用大风刮，暴雨浇，烈日晒，但它都无动于衷。
而哪吒也逐渐对它失去了兴趣。
它就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即使是珍贵的黄金，它不讲话述说它的价值，那么它和石头有什么区别呢？
应该是过了十天吧，在那个晚上哪吒心生无趣，又想起了那只公鸡。
天呐！你不敢想哪吒看到了什么！
它全身的羽毛不成样子，之前鲜艳的颜色现在像一个大染缸。
它的头垂在地上，鲜红的鸡冠也黯淡无光。
它呀，再也没之前的傲气了！
那天的夜晚，哪吒清楚地记得也有一个跟今天一样大，一样圆的月亮，照的整座山都闪闪发亮。
哪吒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公鸡，还好，它还有呼吸。哪吒俯下身子，问它：
“鸡大人，您还活着吗？”
“在的。”
它的声音如同一条震荡的丝线。
“能冒昧的问您，您在这里盖巢孵蛋，不吃不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有什么目的。”
它费力的把头抬起来，可鸡冠耷拉下去了，那场景真是有些滑稽。
它把那颗蛋递给哪吒，哪吒接过来大吃一惊。
那根本就不是蛋，是一颗极其类似于蛋且光滑的石头。
“您？这？”
哪吒瞪大了双眼。
山神大人，它说。
“您见多识广，请问您见过凤吗？”
没有，哪吒摇了摇头。
原来您也没听说过……
怎么，这对您很重要吗？
哪吒听说过一种鸟，其羽毛五色缤纷。
头似天，目似日，背似月，翼似风，足似地。它在天空飞翔，连太阳都变得黯淡。
它不食活虫，不折生草，不群居，不乱翔。
非竹实不食，非酿泉不饮，非梧桐不息，这就是凤。
在向哪吒介绍时候，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您想跻身为凤？
是的，就在不久前。
哪吒梦见了一只大鸟，其头上有翎，翅下有风，羽上有火，周身为赤色。
它对哪吒说，山鸡也并非不能成凤，需用生命孵化凤卵，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通过清晨第一缕阳光冲进太阳。
让阳光焚化你的羽毛，晒干你的肉体，方可涅槃为凤。
而哪吒睡醒后发现身边竟真的有一块鸡蛋般的石头。哦，就是您手上这块。
哪吒将手上的石头翻来覆去的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月亮缓慢西坠，东方逐渐泛出鱼肚白。春天天亮的较早，哪吒都不再说话，空气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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