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与喜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蔡邕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相当的满意，刘虞，也是喜笑颜开，两家算是门当户对，蔡邕是当世大儒，当朝议郎，刘虞现今虽只是一郡吏，但深受百姓爱戴，家族更是皇亲国戚。
两人携手进入大堂，定下了这娃娃亲，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刘易，曹操显然对自己的这次做媒很是满足，他认为以刘易的才学，未来成就一定不低，趁他现在年幼，与其拉近关系，未来或许也是一个人情。
“哈哈，小先生，恭喜恭喜，日后大婚勿要忘记今日曹某之媒啊！”
说着，曹操便领着发懵的刘易进入了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曹老板，还有喜欢帮人拉媒的爱好吗？还有我今天不是来找师父的吗？怎么变成找媳妇了？”
在刘易进入大厅的时候，双方家长已经签订了婚约，丝毫没有给刘易反应的机会，看见刘易进入大厅，两个年轻人迎了上来，年长的身长貌伟，行步有威，观之似豪杰盖世，武勇超群，小一点的与之有八分相似，但却带着一身游侠的气息。
“小先生，方才闻汝所言，感触颇深。吾生平好结交好友，不知可否与小先生结识一番？”
“哈哈！这二位是吾之好友，汝南袁绍，袁本初，袁术，袁公路，一门四世三公，司徒袁安之孙，司空袁逢之子。”
嘶——
这次轮到刘易不淡定了，今天这个宴会不简单了，又出现了未来的两个大诸侯，刘易也不敢怠慢，毕竟未来说不定还需要他们的帮忙，现在先结交一下，万一以后有什么意外也是一条退路。
随着三人的交谈，宴会也正式开始，刘虞见三人相谈甚欢，也没有去打断，也觉得应该让年轻人自己交流，期间又有不少年轻人过来攀谈，但是让刘易印象最深的，是蔡邕的另外几个弟子王粲、顾雍、阮瑀，这些人的才学也是颇为丰富。
——
“凌志，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只剩下艰难的呼吸声轻轻敲击着郑勋的内心。凌志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干草堆上，胸口勉强还能看到些起伏。郑勋摸着自己还在发烫的额头，现在的他也并非处于健康状态，但怎么看都比凌志好很多。
凌志现在的双手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脸上身上布满淤青，并且还带着不知道几处的咬伤痕迹。一股悲凉感涌上心头，郑勋咬着嘴唇的嘴不停地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凌志。郑勋捧着荷叶走向已经无法动弹的好友，轻声开口。
“来，喝口水吧！”
凌志勉强睁开眼睛，注视着郑勋，挤出笑容。
“小勋，回来了啊！辛苦了。”
“食物……没有找到……”
郑勋空洞的眼神中，一瞬间显现出一丝的绝望。
“我，真的……很没用……”
“不！别这么说，先让我喝口水吧！”
郑勋闻言立刻驱动着自己灌铅的身体，帮助凌志喝下荷叶上的水。
“手……是不是……没了？”
“不，它们还在！”
凌志第一次问起自己手的情况，他已经虚弱到无法抬起头。
“虽然它们现在很不妙，但我会想办法帮你把他们恢复的！”
洞穴变得死一般寂静，凌志的眼神更加空洞。
“小勋，我可能没办法等到你成就霸业……我现在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而且，我的身体我清楚……”
“不！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郑勋打断凌志，背过身去……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出声。
“小勋，拿去吃吧……”
“吃……吃什么？”
“手，我已经用不上了……”
“闭嘴！”
恶魔的低语让郑勋的肚子响得更厉害，口水也在不停地冒出，但他努力克制着生物与生俱来的欲望。
“你等着，我这回一定带着食物回来！还有，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郑勋再次迈着疲惫的步伐踏上寻找食物的旅途……
——
随着宴会的进行，刘易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他未来的妻子，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虽才一周岁，却已显得格外可爱，由蔡邕的妻子抱着，坐于蔡邕身旁（据记载，汉朝的时候男女相对平等，甚至女性可以当官封侯拥有自己的领地，地位不低于男性！所以个人认为那个时候女性上桌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事）。
看着可爱的小蔡琰，刘易觉得娃娃亲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并没有忘记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而且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是到场的另外一位大儒——卢植，和蔡邕、刘虞不同的是，卢植文武双全，通晓军事，性格刚毅。
不久之前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朝廷认为卢植文武兼备，于是拜他为九江郡太守。卢植到任后，很快便平定叛乱。但不知为何，突然辞职不干，现在赋闲在家…
在谈笑中宴会也是接近了尾声，来访的宾客也纷纷离去。
“小先生，京中事务繁忙，吾先行一步，日后有来京师，吾定当做东！”
“小先生日后若是有来汝南，也可到府上一叙。”
曹操袁绍袁术拜别了蔡邕，又和刘易道别后便离去，送三人离去之后刘易也是有了机会，来到了正在与蔡邕和刘虞交谈的卢植身前，躬身一礼。
“久闻先生文武全才，通晓军事，武艺高强，后学末进拜请先生收吾为徒。”
——
“凌志！我回来了！看！我找到食物了！”
郑勋抱着好几个野果跑进洞穴，他的同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直保持着他刚刚离开时候的姿势。
“来，我喂你吃果子！”
他来到凌志的身边，但他不自然发白的嘴唇和完全没有焦点的视线，让郑勋的心凉了半截。
“凌志！你别吓我！凌志！”
郑勋伸手去触碰他，而感受到的只有已经冰冷的身体……嘶吼声响彻山岭，此刻，他失去了一切，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一天？还是两天？三天？无所谓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意义。他想了很多，活着这么累，死了，或许会比较轻松。但这又怎么能对得起到死都觉得自己能够成就霸业的凌志呢？
他将凌志完整的入土为安，没有墓碑，只能在埋葬凌志的地方放上大石头。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也不知道到未来到底在哪。
逝者已逝，郑勋拖着即将动弹不得的身体再次走向晋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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