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脸怪物破横公
到达淮水的第二日。
伯益和钦原就在无支祁的水底老巢里，和三只小猴子玩耍。
至于猴子妈的问题，无支祁曾对伯益说过，前几年被别的妖吃了。
其实不只是妖族，在人族里，这样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大荒，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三只小猴子，无支祁一直以老大老二老三称呼，在妖族，给子嗣起名的并不多。
伯益闲得无聊，给三只猴子，都起了名字。
老大禺海，老二禺江，老三禺荷。
禺，在大荒，本就是指得猴子一族。
老三本是叫禺河的，但被钦原反对，作为唯一一只女猴，就给改成了荷花的荷。
出去探访消息的责任，交给了老大禺海。
不仅仅是老大岁数大了，行事机灵，伯益发现这猴子，掌握了一门让自己一度垂涎三尺的神通。
七十二变。
连无支祁、朱厌这些大名鼎鼎的猴子，都不曾掌握的神通。
伯益此时也发现了，前世的那位猴哥，恐怕所有的本领，都是娘胎里自带的，顶多是那位葡萄师父点拨了一下。
禺海虽然年幼，但是已经能变化成三十余种水妖以及各种草木，算得上是真正的天赋秉异。
据他自己说，这是遗传自母亲的神通，目前一家人里，就他自己会。
至于水妖一族的妖王争霸，彻底摆烂了。
挑战横公鱼的妖族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满脸仇恨而来。
几乎每个都是曾经被横公鱼祸害过，且至少修行几百年的水妖。
可破不了防。
横公鱼就像一块捶打不动的牛皮糖，让所有妖族都毫无办法，最恶心的是，每次打败了对手，他都会一脸认真的评价，是否适合抱着睡，或者曾经抱过是否舒适。
当眉飞色舞的禺海讲完横公鱼的神奇后，伯益微微一笑，对他耳语了一句，并递给他一个盒子。
又一日，当夜色中化身为络腮胡嫂子吊打了一夜妖族的横公鱼即将下台睡觉时，被禺海变化的小虾精拦住了。
禺海也不说话，只是把那精致小盒递给了横公鱼，然后转身离开。
横公鱼大咧咧地打开盒子，脸色大变。
盒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枚乌梅。
还被猴子禺海偷啃了一口。
就连白泽的记忆，也没有关于如何杀死横公鱼的方法。
但是伯益前世时，曾经为了造假青铜器，研究过山海经异兽的纹饰，其中横公鱼，恰好是其中之一。
山海经言，横公鱼，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
伯益就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让禺海送了一枚乌梅给横公鱼。
结果意想不到，横公鱼见了乌梅，直接跑路了。
远远观望的伯益啼笑皆非，不得已又化作猴形，将已经变鲤鱼的横公鱼拦了下来。
此时的横公鱼，如同惊弓之鸟，色厉内荏地喊到：“那猴子，你不是说要去看看大荒吗？咋回来了。”
伯益也不答话，抬手将一颗乌梅丢到横公鱼面前。
“快拿走！快拿走！你疯了！那小虾是你派来的？”横公鱼像掉进了油锅一般，边喊边扭动着身子。
“回去，继续守擂。”伯益冷冷说道。
横公鱼的鱼脸都抽抽了。
“猴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呗，我就是来凑热闹的，让我当妖王，我也干不了啊，您行行好，让我过去，我给大家说，你把我打败了！”
“如果不想大荒都知道你的死穴，就回去守擂。”伯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遇到真打不过的，你可以退出。我继续替你保密。”
横公鱼依旧苦着脸道：“猴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的，但是不知道你这法子的，真搞不过我的，我要真成了水妖之王怎么办？”
伯益摇摇头，说道：“不会，你太小看大荒水妖一脉了。”
说罢，伯益踏水而去。
横公鱼咬咬牙，皱着鱼脸，又朝那比斗的礁石游去。
伯益此时很矛盾，无支祈迟迟不出现，万一不周山那边出事了，可什么都晚了。
可他的誓约告诉他，一旦就比离开，猴子在劫难逃。
还好，仅仅两天，无支祈终于出现了。
伯益正和禺海一个扮作玄龟，一个化作小虾，看着横公鱼吊打一只水妖时，无支祈被化蛇一族提着出现了。
曾经也算水妖一脉天才的无支祈，满脸血污，精神萎靡，似乎受了不轻的折磨。
伯益一把拉住了满脸焦急的禺海，严厉制止了他冲过去的想法。
伯益紧皱着眉头，盯着随同化蛇一起出现的几个怪物。
那是一群所有水族都不认识的怪物。
之所以说是怪物，因为那就是一张张大脸。
人族的大脸，却长着漆黑的独角。
大脸下端，突兀地长出两只利爪。
“这是什么玩意儿？不是淮水的妖吧？”
“别说淮水，大荒也没见过这种样子啊！”
“化蛇又从哪里找来的帮手，不会和钩蛇一样，又是什么天怒妖怨的祸害吧？”
……
围观妖族议论纷纷。
一只化蛇越众而出，正是伯益跟踪过的化蛇老二。
“大家别紧张，这是极南之地，我水族的朋友，这次听说水妖一族争王，非要来和大家比试比试。”
守擂的横公鱼，今日是身宽体胖的人族大汉体型。
他不耐烦挥挥手，说喊道：“别啰嗦了，什么极南极北的，上来打一架再说。”
化蛇老二扭头看了那怪脸一眼，一张怪脸点了点头，飘向了高台。
怪脸嘴里发出生涩的声音，对横公鱼说道：“乡野小妖，没见过世面，我想提前问一句，我可以杀你吗？”
横公鱼愣愣地看了怪脸一眼，突然问道：“请问，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怪脸：……
横公鱼突然不耐烦地摆摆手，喊道：“算了算了，不问你了，赶紧来打我吧，看着你这丑样，我都不想睡觉了。”
怪脸抽动了一下嘴角，哼了一声，突然闪动。
再次出现时，怪脸已经飘浮在横公鱼背后，两只利爪弹出长长的指甲，正艰难地钻入横公鱼的身体。
“嗷！”
横公鱼直接蹦了起来。
“好疼好疼好疼！什么鬼东西，竟然抓破我了！”
在场众妖看清情况后一阵无语。
横公鱼的背后，多了几个挂着血珠的伤口，明显就是破皮的伤。
“小心！”
站在远处的伯益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蹦起来的横公鱼，突然一个转身，一拳砸向身后。
噗！
一只尖角顶在了横公鱼的拳头上。
直接贯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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