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出征河南下

周员外等人哆嗦着道：“督师，我等也是盼望着督师尽快收复失地，还我大明朗朗乾坤，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督师指正。”孙传庭对着跪下的众人道：“哈哈，收复失地，收复失地，你们也配谈收复失地，那好，我今天晚上，就把你们侵占的土地给收复了！”众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孙传庭接着道：“我大明正在用兵之时，国库空虚，反而招募不到兵员，那么国库为什么空虚，你们想过没有，就是因为该交税的隐瞒田产隐瞒人口不交税，不该交税的多交税，结果逼得贫民造反，如果你们按照朝廷的定下的比例交税，实打实的报上自己的田产房产，实打实的将银子交给朝廷，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乱子。你们以为本督不知道吗？不仅仅是你们华县，在陕西各个州县，都有人在朝中上下打点，就是为了给自己少交税而活动，本督就想不明白，有这个工夫，你们实打实的交税不好吗？为什么要将朝廷和普通百姓逼到这个地步？”
对于孙传庭的责问，众人都是不说话，“本督知道，我接管陕甘宁防务之后，组建秦军，征收军费，清丈田亩，你们在朝中已经告了我不少黑状了，朝廷要不是看着本督手上还有军队，还能作战，还能包抄流贼的后路，估计早就将我下狱问罪了。你们背地里都叫我孙剃头，我也明白，可是你们以为我想做这些吗？如果不是你们干的那些肮脏事，我孙传庭又何苦做这些？如今大明风雨飘摇，你们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简直是猪狗不如！”孙传庭用宝剑指着众人，对白广恩下令道：“白广恩！”“末将在！”“传本督将令，这些人全部下狱问罪，县令立刻脱去官府待审！这些富户，包括华阴、渭南各县的富户，一起抄家，资产充入军队，告诉将士们，进入河南之后，杀一贼赏银十两！”孙传庭喝令道。白广恩重重一抱拳：“末将得令！”说罢，便有亲卫如狼似虎一般将陈县令等人拖了下去，陈县令一边被拖走，一边喊道：“孙传庭！我也是朝廷命官，本官政务并无差错，你这样随意处置，你可知道工部陈侍郎是我的伯父，你放开我，放开我！”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孙传庭有些无力的坐下，对在场的军将和亲卫们道：“诸位将士，你们明白不明白何为人心？”牛成虎等人看着孙传庭，脸上都是不解的神情。
孙传庭指着桌上的菜肴和会票道：“人心就是金银，人心就是粮食，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有银子赚，有粮食吃，就能得到人心，就能获得稳定的政局，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后备兵员，这就是他李自成能不断死灰复燃，不断扩大力量，哪怕是打的就剩下十八骑，还能卷土重来的原因。而我孙传庭，在这种环境下，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不仅是身死，整个陕甘宁都会变成李自成的领地，那带来的后果将会是国灭。”孙传庭起身对众人抱拳道：“进入河南这一战，是关键，李自成一旦打下河南，中原富庶之地被他拿走，朝廷就万分被动了，李自成将会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兵员，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本来我是不想出兵的，咱们训练还不到位，上来就打这种大仗，胜算很小，但是朝廷严令，本督也知道形势，不出兵也不行，只能指望诸位用命，为大明打好这一仗了。”白广恩等人皆是单膝下跪抱拳道：“督师所指，我等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天一早，大军重新上路，前天晚上经过孙传庭的雷霆手段，亲兵卫队连夜抄家，获得了大量的财富，但是孙传庭这么干也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后路，等于是跟豪门士族为敌了，若是这一仗在河南能大胜也就算了，如果不能，恐怕就危险了，且不说在战场上有什么危险，光是弹劾自己的折子，就能把崇祯的案头给淹了。不过麾下将士们想不到这一层，目前来看，孙传庭在军队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不仅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了，而且还弄到了大量的银子，还给了将士们承诺，杀敌有功者就能拿钱升官，这样一来，秦军士气高涨，一路唱着军歌就来到了潼关城下，此刻，高杰的前锋部队已经离开了潼关，进入了河南境内。
潼关守将马世耀早就在关口等候孙传庭的到来了，孙传庭的中军一到，马世耀立刻小跑着迎接道：“参见督师，请督师进关歇息。”孙传庭马鞭一指道：“不，马将军，本督不在潼关歇息了，军队也不在潼关停留，河南战事紧急，我们一刻都不能耽误，大军今天就要进入河南境内，现在本督命令你，提供一些粮食物资给我们，再提供一两千兵马给本督带走，潼关你要扼守好了，万一前线有个差池，你还能兜底。”马世耀是孙传庭提拔上来的，对孙传庭很是服气，他立刻抱拳道：“末将明白。”大军呼啦啦通过了潼关，直奔河南境内。
此刻的河南境内，大顺军已经严阵以待，按照李自成事先的布置，为了防备孙传庭进入河南，大顺军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可以说是三路出击，一方面是留守后方的牛金星发动精锐部队攻入西安附近，切断孙传庭的补给线，另一方面是刘宗敏的后军跟孙传庭且战且走，不要恋战，将孙传庭吸引到指定位置上，然后李过的数万精兵装备火器，埋伏在预定战场上，等孙传庭一到，刘宗敏大军立刻返身作战，十几万人马包围孙传庭几万人，又是伏击，还有大量火器的支援，应该能取得胜利。只要灭了孙传庭，大顺军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在洛阳附近迎战，而要在这里埋伏？”汝州郏县，一名大顺军营将问主将李过道。这里是大顺军的预定战场，按照作战计划，刘宗敏的军队将在河南府接敌，然后不断撤退，给孙传庭尝点甜头，一路将敌军引诱到郏县来。李过对营将道：“你懂个屁，圣上这么布置自然有道理，你想想，孙传庭的军队一路从西安府出发，若是在河南府跟他拼杀，距离太近了，既然他们要救援开封，那么肯定是离开封越近越好，圣上的意思是要拖垮他们，让他们疲于奔命，拉长他们的补给线，然后咱们在这里以逸待劳，给他们致命一击。”那营将竖起大拇指道：“圣上果然厉害，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李过摆摆手道：“你们啊，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大的方向由圣上把握，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记住，在军队中，不该问的不要问。”营将又道：“咱们的火器这么厉害，他们肯定挡不住，孙传庭的军队就是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就让他们用血肉之躯来迎接咱们的炮弹吧。”
河南永宁县，刘宗敏的临时指挥部就设置在这里，说是临时指挥部，其实就是个行营，刘宗敏带着军队中最精锐的两万兵马驻扎在这里，李自成只给他配备了数百骑兵，这些骑兵是用来侦查的，他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就是为了监视孙传庭大军的动向。自己在永宁县的兵马也是甲不离身，就是故意等着孙传庭到来，然后接触一下就撤退，自己这颗项上人头在孙传庭那里还是比较值钱的，他刘宗敏也是在朝廷挂了号的人物，若是能杀了自己，孙传庭等于是立下大功了，别说是孙传庭，作为先锋的高杰恐怕也是要杀自己而后快，高杰这个反贼，投靠了官兵之后就是金牌打手，成为了官兵的急先锋。这些年大顺军在高杰手上吃了不少亏，主要这家伙太了解大顺军的作战方式了，而且在军队中有很多熟人，有时候他一招降，有些人就跑去加入官兵了，所以刘宗敏也想回回高杰，看看这些年他究竟有什么变化。
“报！将军，官兵已经过了雁岭关，沿着昌谷水，马上就要到咱们这里了。”一名报信兵来到刘宗敏身前，大声禀报道。刘宗敏一拍桌子道：“来得好，叫弟兄们整装，按照计划列阵，跟他们干一场，记住，一切按本将的命令行事。”大军在刘宗敏的命令下立刻行动起来，为了让官兵深入，刘宗敏将数万军队分散布置在永宁县、嵩县、伊阳县一带，梯次阻击，这样官兵在此情况下一定会沿着这条线深入到汝州境内，最终到达预定战场，孙传庭没得选，自己这支大部队，他一定要吃掉。刘宗敏翻身上马，提起兵器奔出营外，大军已在平原列阵，等待对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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