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一千九百八十四章 进京比赛上

“哈哈哈哈，欢迎欢迎，牛军师，别来无恙啊。”新京城皇宫内，皇太极摆下酒宴，正在接待一位远方的来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此人竟然是李自成的首席军师，牛金星。牛金星这是第二次来新京，不同于上一次的是，上次牛金星的气势矮了一头，并且是来请求清军跟大顺军合作的，所以基本上气场被皇太极等人碾压。可是这一次，牛金星算是扬眉吐气了，谁能想到大顺军在中原的战事进行的如此顺利，河南被顺利攻下，大顺军收编大量饥兵和明军降兵，实力暴增，现在，李自成正磨刀霍霍，准备北上攻击北直隶呢。这次李自成派牛金星去新京，也算是两家合作有了些成效，后面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协调，李自成收到消息，说是皇太极在关外的战事也进展顺利，洪承畴的辽东军已经被消灭，就连洪承畴自己也下落不明，李自成估计是战场上尸骨无存了，可恶的洪承畴终于死了，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可也算是出了李自成胸中的一口恶气，要知道，洪承畴当年主政西北，可是没少让闯军吃苦头。
牛金星虽然是秘密来新京，不过事先也通知了八大家，由八大家做一个中转，通知皇太极等人做好准备。现在的八大家已经远远不是一个商团的代名词了，他们已经发展为政治经济为一体的机构，也就是大顺和大清之间的桥梁纽带，范永斗想过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眼看着大明大厦将倾，未来天下一定是大清、大顺还有南边的辽国公三足鼎立的局面，但是从大势上来看，辽国公毕竟只是割据一方，只有大清或者大顺才有一统天下的魄力，最好的结果是大顺、大清，某一方统一天下，那么八大家无论怎么安排，都是从龙之功。如果形成割据局面，估计也就是跟魏晋南北朝似的，大清在东边，大顺在西边，南边是辽国公，那么八大家也能在夹缝中生存，而且两头吃好处。不管怎么看，八大家都能屹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对于大顺和大清之间交流的事情，范永斗现在极为上心，只要是两边交代的事情，他都能妥帖安排。
这次秘密送牛金星去新京，也是范永斗的功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牛金星安全送达，不能不说八大家还是有些手段的。得知牛金星要来的消息，皇太极立刻问计于范文程和新收服的洪承畴，希望能得到一些启发，两人给皇太极出谋划策，如何应对牛金星，皇太极心里有数之后，立刻安排宴席，招待牛金星，同时在席间谈谈双方后续的合作。
牛金星一上殿，皇太极立刻走下去给他来了一个传统的抱见礼，上次来新京，牛金星已经感受过了，他也知道这是大清国传统的礼节，表示对尊贵客人的尊敬，既然如此，牛金星也不扭扭捏捏，直接跟皇太极拥抱了一下。随即道：“多日不见皇上，皇上愈发神采奕奕了。”皇太极哈哈大笑，说道：“牛丞相，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我大清战事顺利，朕就是想不高兴也不行啊。”牛金星拍了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忘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辽东一战，大清所向披靡，朝廷军队根本就不是大清的对手，全军覆没，就连洪承畴这个跟我们大顺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老贼也被皇上给除掉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皇太极的脸颊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俘虏洪承畴的事情虽然有人知道，但是都是大清内部人士，并且皇太极都下了无比严厉的封口令，至少在皇太极点头之前，不允许有人将洪承畴活着的事情给透露出去，血滴子部队也会在国内严密监控这件事情，如果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他一定会毫不留情除掉此人。
所以洪承畴就在新京皇宫的事情是绝密，别说是牛金星这些大顺人士，便是清国内部，除了高层之外，也没有别人知道，在牛金星看来，洪承畴肯定是死在战场上了，跟孙传庭一样尸骨无存，死得好啊，明军就这么几个顶梁柱，朝廷还不懂得珍惜，不将拳头集结在一起使用，反而分散使用，最终导致这些精锐部队一支支覆灭，只能说崇祯小儿太愚蠢，连最简单的用兵道理都不懂，完全是胡乱指挥，还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这样的政权，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未来天下一定是属于大顺的。皇太极立刻顺着牛金星的话道：“牛丞相说的是，辽东一直是我们大清的心腹大患，从皇阿玛起兵开始，大清和明国就一直围绕辽东不断作战，甚至好不夸张的说，连续数十年，辽东的战火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在朕的心中，辽东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钉子，不能消灭辽东明军，朕连睡觉都不踏实。”
牛金星笑道：“呵呵，那么从现在开始，皇上每天都能睡一个好觉了。”皇太极也笑道：“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来来来，牛丞相请上座，咱们开怀畅饮，既然这次来了，就不要离开的那么匆忙，在新京小住几日，也看看新京的繁华，今晚朕的文臣武将都来作陪，大家不醉不归。”牛金星立刻做了个手势道：“皇上先请。”皇太极也做了同样的手势道：“丞相先请。”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等到众人分宾主落座，皇太极便拍了拍手，宫女和太监们立刻将准备好的菜肴往上端，首先进来的就是一只烤全羊，这道菜在后世极为常见，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吃得起，但是在这个时候，虽然草原盛产牛羊，但是草原人并不像后世想象的那样，动不动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相反，牛羊是他们的生活物资，是他们的财产，也是他们生活的来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吃自己的财产的，普通牧民也就是喝喝牲畜的产奶，吃些农作物，烤全羊这种轻易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所以皇太极用烤全羊来招待牛金星，体现了大清国的最高礼遇，皇太极走到近前，从腰间拔出锋利的匕首，对牛金星道：“牛丞相是贵客，朕要亲自为牛丞相切下第一片羊肉，以代表朕对牛丞相的敬意。”牛金星受宠若惊起身道：“皇上，这，在下怎么敢劳动皇上大驾。”皇太极却没有说话，而是手起刀落，一下割下了一片肥瘦相间的羊肉，递给了牛金星，牛金星虽然不怎么喜欢吃这种膻味很重的牛羊肉，但是作为大顺丞相，这点政治涵养还是有的，他千恩万谢的接过去，大快朵颐，一边还称赞皇太极的手艺高超，惹得皇太极哈哈大笑，范文程、宁完我等人也是趁热打铁，说出溢美之词，一时间宾主尽欢，大家都吃喝的非常尽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看样子都喝的有些高了，牛金星是客人，范文程他们带头敬酒，所以牛金星喝的最多，虽然他酒量过人，这时候也有些晕晕乎乎了。皇太极放下酒杯，用手绢擦了擦嘴，冷不丁对身边的牛金星说道：“牛丞相，这次来，恐怕也是奉了李自成的命令吧。”呼拉一下，就像是一盆凉水浇到牛金星的头上一般，他的酒瞬间醒了三分，皇太极果然是老奸巨猾，不找个时间大家单独坐下来聊聊，竟然直接在饭桌上就开始了，不过牛金星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晕晕乎乎，可是一说到重点问题，他的精神恢复的很快。牛金星拱手道：“皇上圣明，不错，在下当然是奉了我家圣上的旨意来的，开门见山的说，两家此次合作初见成效，但是关于后面的事情还要具体商议。”
皇太极挥了挥手，自然有宫女上来将桌上的酒菜全部撤下去，然后换上了解酒的清茶，这才关上了门退了出去，房间内，皇太极留下范文程，其他人也全部退了出去。皇太极这才面色一正开口道：“房间内只有三人，有什么话朕就直说了。”牛金星点点头道：“请皇上示下。”皇太极道：“朕看，牛丞相所说的后面的事情，指的应该是两家势力范围的划分吧。”牛金星面色一变，建虏就是建虏，说话都不知道拐弯的，自己在这里旁敲侧击，就是让大家能比较委婉的接受这个话题，谁想到皇太极说话这么直，一下子就将真实目的给说出来了，要知道，大家目前才合作了一次，虽然说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但是后面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皇太极上来就要划分地盘，岂不是在给自己施压，难道划分不好，两家还要兵戎相见不成？要知道，现在的大顺军可不是以前的大顺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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