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一千九百九十一章 山海关下

曹变蛟、饶勋和朱文德三人是有分工的，每个人各司其职，曹变蛟作为主将，当然是居中指挥，轻易不会上前线，而城内的防御交给了朱文德，毕竟他对山海关非常了解，城内如何改造如何防守都由朱文德说了算，而山海关本来剩下的近一万人也给朱文德率领，在城内布置机关，建立防御。饶勋带领一万蓟镇兵马分成两拨守城墙，曹变蛟自己带着两千家丁卫队作为最后的总预备队。本来饶勋应该扛住第一波攻击，可是谁能想到，对方的巨炮炮弹竟然越过城墙直接打进了城里。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饶勋本来已经抱着头在城墙上蹲下了，现在才抬起头来看看城内的景象，士兵们也都非常好奇，这样的炮弹打进城内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当他们的目光看向城内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像是被陨石击中了一样，重达两吨的实心铁球直接在城池内犁出了一个长达一里的坑道，炮弹所过之处的建筑物全部被夷为平地，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不用说，驻扎在这些建筑物里的士兵也是灰飞烟灭了。城内的巨大震动让曹变蛟等人险些站不稳，曹变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亲兵推开门冲进来禀报道：“报！军门，大事不好，建虏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城内被一个大铁球击中，很多地方都被夷为平地了。”曹变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推开官衙的大门，冲到城门大街上，只见一个巨大的大铁球出现在城门大街的转角处，还在冒着青烟，曹变蛟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一名从城墙处赶来报信的士兵单膝跪在曹变蛟面前，“军门！饶勋将军来报，建虏动用了一门巨炮，射程极远，威力巨大。”曹变蛟挥了挥手，他已经亲眼目睹了这门火炮的威力，曹变蛟回头对亲兵道：“去通知朱将军做好准备，城门的五千预备队收缩到城内，你再派人通知饶勋，形势不对立刻撤下来，如果是这门巨炮发威的话，城墙恐怕守不住了。”
轰，小半个时辰之后，沙皇巨炮终于打出了第二发炮弹，沙俄炮兵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炮重新装填，并且压低了炮口，方才的试射已经让他们找准了弹道，只要压低炮口就能击中城墙，炮弹带着呜呜的怪叫飞速出膛，直奔城墙而来，轰隆一声，又是一声巨响，准确的砸中了城墙，城墙上的明军纷纷摔倒，饶勋眼疾手快抱住了垛口，否则也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探出头去，这一炮虽然没有直接轰塌城墙，但是能很明显看见城墙上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纹，摇摇欲坠，不用想，如果下一发炮弹还打中这个位置，城墙肯定是废了。
豪格兴奋地挥动双手，大叫着：“把火炮都推上去，进攻！开始进攻！”沙皇巨炮打了两发，士兵们紧张的继续装填，这么大的火药量，基本上打个三发就要停止射击了。但是应该也够了，沙皇巨炮这种东西就是杀手锏，只要能有个一两发命中，就已经很不错了。真要是打起来，还是要看常规火力发威。随着豪格一声令下，正式攻击打响，乌真超哈炮营和沙俄火炮全部推了上去，对准城墙就是一轮齐射，幸亏曹变蛟有先见之明，将城下的五千预备队火速撤到了城里，要不然越过城头的炮弹肯定会对他们造成巨大打击。数万各色八旗的士兵们挥动着兵器，潮水一般冲向了城池，士兵们红着眼睛呐喊着，疯狂向前突击，他们扛着沙袋，往护城河里扔，城头的反击火力同时打响，可是在清军火炮的压制下，根本发挥不出多少作用，而且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如此不计损失的填河，城头的火炮给他们能造成的损失实在是有限。双方隔河炮战，明显是清军占据了上风，城头的明军一片惨叫，沙俄火炮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轮炮弹砸下来，城头明军非死即伤。有的火炮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对方给摧毁了。饶勋急的嘴上起了几个燎泡，嗓子喊的都快冒烟了，“别探头！别探头！注意防炮！”
轰，又是一阵巨响，第三发沙皇巨炮的炮弹出膛，很不幸，再次命中了城墙的大致方位，垮塌来的山崩地裂，即便是饶勋等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段城墙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垮塌了，轰隆轰隆，城墙就像是粉碎的积木一般垮塌下来，来不及撤出的士兵全部被埋在了砖块底下。豪格吐了口吐沫，“什么天下第一雄关，比豆腐还不如，这么快就被打破了。”彼得洛维奇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沙皇巨炮的威力再次在联军面前展现，这让彼得洛维奇充满了自豪感，沙俄果然是领先这些东方蛮人。这源于沙俄的自卑心理，因为站在整个欧洲的角度，斯拉夫人一直被称为东方蛮人，像是英格兰法兰西等国都懒得跟沙俄玩，要不是沙俄体量巨大，让欧洲不得不重视起来，早就被周边的国家给消灭了。但是现在，彼得洛维奇的沙俄军队在东方找到了信心，没想到远东的这些人比他们还要落后许多，连像样的火炮都制造不出来，明国听起来很厉害，但是几仗打下来也就那么回事，还是不堪一击。
城墙垮塌就像是点燃了联军将士们的信心，他们发出了惊天的呐喊，谁都知道城墙垮塌意味着什么，他们连攻城这个步骤都省略了，可以直接攻入城内，要知道，攻城战主要就是在攻城墙的时候要承担巨大的伤亡，现在山海关所谓的宏伟城墙直接被打垮了，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的伤亡将会大大降低，这对士兵的信心是极为重要的。他们踏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举着盾牌刀枪嗷嗷叫着往上冲。城头射出的弓箭和发射的火铳稀稀拉拉，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亡。饶勋自己也没想到山海关的城墙在敌军的巨炮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现在防御城墙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敌军完全可以绕过城墙守军，从缺口涌入，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的巨炮还能打多少轮，如果继续打下去，整个东面城墙都会被夷为平地。饶勋在曹变蛟手下这么些年，思维跟曹变蛟一样灵活，既然已经有了曹变蛟的命令，饶勋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全军听令，将所有的火炮全部炸了，立刻下城，退入城内进行巷战。”
将士们也知道这么打城墙守不住，干脆撤回城内，对方的火炮在城内施展不开，最多只能先将小型火炮运进城内轰打，而明军在城内也准备了不少小型火炮，进了城，对方的火力优势就被抵消了，人数优势也下降了很多，毕竟城内建筑物众多，街道四通八达，对方的兵力也施展不开，只能分散攻击，巷战拼的就是双方士兵的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
豪格自己也没料到攻击进行的如此顺利，在巨炮轰开城墙之后，城头明军的抵抗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枪炮声了，只能看见自己这边的火铳火炮在疯狂轰打。豪格狂笑着，“好啊！好啊！这些南蛮子看到我大军天威，竟然已经放弃抵抗了，彼得将军，看来我们要进去收玉米了。”彼得洛维奇也是高兴，本以为这座被清军吹的神乎其神的城池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阻力，没想到比宁远城还好打，洪承畴还带兵做了殊死搏斗呢，这里的抵抗跟没有没什么区别，打到现在，除了各色八旗被火炮杀伤了一些人之外，清军基本没有损失，不到几百人的伤亡就打下了山海关，这恐怕将会是豪格本人历史上最值得骄傲的战绩了。如果早知道山海关这么好打，皇阿玛多少年前就应该直接发动对辽东的总决战了，看来明军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关隘实际上都是垃圾。
豪格对身边的传令兵说：“让前面的藏八旗、杂八旗等注意攻击节奏，皇阿玛说了，明军降兵也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尽量接受这些明军的投降，对抵抗的人格杀勿论，但是对投降的人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这样一来我们又能收编数万降兵，给自己增加力量。本太子现在发现，这些明国降兵是真的好用，只要给足他们军饷，他们打起仗来比我们的人还不要命。”彼得洛维奇听完了也是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由衷的感到佩服。”豪格摇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想法，我对这些明国人并没有任何好感，这都是皇阿玛的主意，皇阿玛才是大清国最卓越的领导者。只要按照皇阿玛的指令行事，我们就能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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