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零六章 疯狂训练下

“笨蛋！你们一个个生的五大三粗的，怎么连这点训练强度都受不了？这才跑了五里地，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像什么样子。”雪原之上，一大群人正排着松散的队列围着一片被清出来的空地跑步，库页岛常年被冰雪覆盖，气候寒冷，所以不太适宜人类生存，这也就是整个库页岛上的阿伊努人总人口一直得不到爆炸式增长的原因，实际上，库页岛面积很大，如果将库页岛放在台岛的位置，那就是下一个吕宋或者苏门答腊。不过登陆的新军战士并没有被这种小事情难倒，既然环境不行，那就进行人工改造，他们加上数千阿伊努人将部落前面的一大块空地给平整出来，把上面的积雪全部清理掉，露出下面的土层，随即用器械将土层给平整一下，让其成为一大块完整的平地，这块空地就作为训练场，让新军来训练这些阿伊努人。
跟当初的设想一样，李定国和卢象观等人在整合了全岛的土人之后，得到了将近四万的人口，他们将这些人口全部迁移到库页岛的南部，毕竟南部的纬度低一些，气候更加适宜，这四万人当中三万多人都是阿伊努人，还有少量的女真人、汉人等其他民族的民众，当然，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里，他们的生活习性和打扮已经让别人看不出他们原来的身份了，跟阿伊努人无异。卢象观在这些人中挑选了一番，凑足了六千人，编成了一个土人联队，也就是原先设想的库页联队，只不过一下子抽调了这么多青壮，阿伊努人的生产生活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虽然有青弋军的帮助，可家里没有青壮，生活肯定是比较困难的，反正新军也没打算将这些土人作为一线正规部队使用，所以经过商量之后，卢象观决定，训练的时候就将他们召集起来，不训练的时候就让他们回部落从事生产工作，总之他们的训练水平基本上参照南直隶的民团，实在是没办法，这些人还不像武士联队那些武士，曾经都是倭国的职业军人，就算是高丽联队，总归在高丽军队中当过兵，有过战斗经验。
这些阿伊努人说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农民也不为过，平日里过着渔猎的生活，可又不像女真人那样有组织性，自由散漫惯了，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的社会形态还处于原始社会，连奴隶制恐怕都不算，指望将这群人变成战场上的虎狼之师也不现实，想想看，只能先将他们武装起来，进行初步的训练，只要这些人能承担长途行军中保障后勤辎重的任务就可以了。可即便是这样，基础的训练还是要有，比如每天组织这些人拉练就是常态。在大块空地的最外围，青弋军清理出了一条环形跑道，并且对距离进行了测量，跑一圈大概是一里，十圈正好就是十里，天一放亮，集结号就吹响了。作为曾经的阿伊努人首领，阿部宽已经对这支来自遥远地方的军队心悦诚服，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太过强大，武器装备也是阿伊努人从未见过的，说是神迹也不为过，跟这样的人对抗不会有好下场，所以阿部宽对卢象观等人是俯首帖耳，只要能让他们活着，阿部宽愿意做任何事。有了他的配合，新军的命令在部落里很管用，他们都知道，这些天兵老爷只要一吹号，就是要让青壮集合了。
哗啦哗啦，脚步声响起，这些阿伊努人很多都没有鞋子，只能用兽皮将脚部一裹，防止受伤，这也是让新军上下颇为头疼的一点，他们过来的时候虽然带来很多备用物资，但是军靴的数量毕竟有限，如果给了这些阿伊努人，自己就没有备用的了，在明代作战，虽然新军已经有了马车和战马混合机动的方式，但是那仅限于道路畅通的情况下，像是库页岛这种连道路都没有的地方，还有一旦登陆远东所面临的恶劣环境，都会导致新军在很长时间内只能依靠铁脚板进行机动，那么军靴就是士兵机动能力的保证，他们不可能将这些军靴让给阿伊努人。卢象观只能跟中军都督府打报告，希望在下一次补给船来到的时候，能携带军靴，不过谁都知道，库页岛地理位置遥远，就算有补给，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只能先让阿伊努人用兽皮凑合着了，可是这些兽皮不太耐磨，像这种每天十里地的训练很容易将兽皮给磨破，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十里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还会不断加强，最终跟青弋军一样，每天拉练二十里，还要携带全部武器装备，进行负重训练。卢象观不要求这些阿伊努人能练出来多少战场杀敌的本领，但最起码一点就是要紧跟青弋军的步伐，不能掉队。
咔嚓咔嚓，训练场上响起了整齐的跑步声，数千阿伊努人在带队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整齐的跑步，他们已经训练了几十天了，按理说应该适应这种训练节奏了，可还是有人掉队，还是有人想要偷懒不训练，这些野人，跟他们讲道理也听不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展示拳头和皮鞭，逼着他们训练。就连阿部宽自己也在队伍当中，跟着所有人一起训练，这是李岩要求的，虽然阿部宽是名义上的首领，但是要明白，他的一切都是新军给的，新军要想拿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很容易，所以不能搞特殊化，让首领跟着普通部众一起训练，能提高部队的凝聚力。
一个军官正在大声喝骂着自己的部下，新军将军官派到了总旗这个级别，也就是至少保证每六十人组成的一个排的排长是新军的人，这也基本上是仆从联队的建制套路，只不过一般来说成熟的仆从联队只要将军官放在连一级就可以了，因为库页联队是初步建立，所以暂时性排到总旗一级，等到成熟之后再重新整编。听见军官的大声喝骂，正在监督整个队伍训练的李定国立刻跑到了军官的面前，“怎么回事？”
“将军，这些家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才几里地，就弄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他们的队形，还有一点军队的样子吗？带着这些人作战，不仅不是助力，搞不好还是累赘。”一般来说像是总旗这样的低级军官不会跟李定国这种级别的将领进行抱怨，也可能是这些人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军官实在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他这一说不要紧，剩下的队伍也停了下来，领头的军官们都齐刷刷望向了李定国的方向，看来这个问题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应该是全体青弋军军官达成的共识，只不过是这个军官提前说了出来而已。李定国顿了顿，“兄弟们，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但是你们要明白一点，这些土人跟咱们不能比，咱们都是受过良好训练良好教育的良家子弟，他们是与世隔绝的土人，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我们深入敌后，要团结可团结的力量，否则咱们孤掌难鸣。对于他们，我没有更高的要求，只要这些人能救治我们的伤员，保证我们的后勤，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
随即他又道：“按理说，新军之中是反对体罚这种行为的，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连普通的农民都不如，更不要说跟咱们其他的仆从联队相比了，就算是南洋番人，在西洋人的影响下，多多少少还接受了一些外界的文化，这里的人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办，只能用我们的耐心来慢慢改造他们，兄弟们，工作过程是痛苦的，但是为了新军大业，我希望大家能坚持下去，就连体罚，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希望诸位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实话告诉大家，根据前些天我们收到的战报，中原局势愈发糜烂，流贼已经完全夺占了河南，皇太极也兵围山海关了，攻下来是迟早的事情，到那时候会怎么样，流贼建虏会在关内肆虐，难道我们新军会坐视不管吗？迟早我们是要上的，而且我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既然如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大家能明白我的话。”
那军官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自己等人都是卢象观和李定国委派到库页联队中帮助土人训练的军官，他们练不出来，难道自己这些教官脸上就有光了，还想着跟李定国撂挑子，难道忘了自己在新军中是怎样刻苦训练的了，这点事情都办不成，还跟上级抱怨，到了战场上又该怎么办？他立刻抱拳道：“将军，属下知错了，将军放心，这些人交给我们，给我们一些时间，一定将他们训练成嗷嗷叫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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