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零一十五章 会师川南中

“大都督，这种仗打的真是不过瘾，咱们骑兵都还没上去，战斗就结束了。”城外，戊戌正在跟刘毅抱怨着什么，刘毅只是笑了笑不说话，确实，戊戌的骑兵在攻打重庆的战役中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主要就是封锁了城市周边区域，不让敌人逃脱而已。因为本身长江就流经重庆府城，运送火炮的船队在卸下炮兵和辎重之后，也加入了对城池的攻击作战，所以这种包围歼灭战根本没有什么悬念。一般攻城，总是讲究个围三缺一，主要是给敌人看见一丝生还的希望，不做拼死抵抗，不过这是在一般情况下用的招数，刘毅指挥的青弋军对阵普通敌人那就是降维打击，他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围三缺一的打法，要打就是全歼，这些敌军放跑了没什么意思，能消灭掉就消灭掉，一方面是给驻守四川的大顺军加以威慑，另一方面也是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步兵师攻城的战斗过程可以用无聊两个字来形容，本来刘毅也是要借着攻打四川的机会将新训师拉到战场上实战练兵，可是实际上效果并没有那么明显，如果说是给士兵们单纯见见血，那这个目的是达到了，但如果说是让他们打出多么好的战术配合，将平日里在训练营里学到的本事发挥多少到战场上，那是想多了。因为当飞雷炮轰开城门的那一刻起，守军的意志基本上已经崩溃了。一万八千名青弋军步兵端着火铳，挺起刺刀，直接从城门洞杀入，被营将们驱使的饥兵还没走到城门洞堵截新军，就被爆豆一般的火铳声放倒，新军官兵交替射击，基本上保证了火力不间断，涌进城门大街的士兵直接按照军官口令和平日里列队训练的模式在大街上就展开了队形，一个连队一个连队的放铳，将无数敌人打死在百步之外的地方，本来就已经到了崩溃临界点的大顺军在一瞬间崩塌了，他们抱头鼠窜，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藏在饥兵身后的正兵也被溃散的饥兵给冲乱了阵型。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饥兵正愁怒火没有地方发泄，都这个时候了，这些狗娘养的正兵不上，还指望饥兵在前面给他们当炮灰，他们手中的刀枪不指着朝廷官军，竟然还对饥兵施以毒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都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道友不死贫道，谁爱吃官兵的铳弹，谁就上去吃，饥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也砍向了正兵。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重庆城内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城内杀声震天，但是细看却不是青弋军在跟大顺军拼杀，而是大顺军自己内讧造成的，饥兵和正兵杀做了一团，虽然饥兵在青弋军的多轮打击之下已经死伤惨重，人数竟然还少于城内的正兵，可是人在求生时刻所爆发的潜力是巨大的，一时之间饥兵战斗力暴增，将正兵杀的猪突狼奔，搞得后面入城的青弋军官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他们还没开火，敌军自己就打起来了，难道说是对方有将领战场起义了？
这场闹剧一直从中午搞到黄昏才收场，本来新军士兵还想着抓到这么多俘虏之后如何甄别一下，将军官、老营兵和作恶多端的人挑出来铳决，可是现在他们自己倒是给新军省事了，本来三万多人的重庆守军，除了被新军火力干掉的七八千人之外，剩下两万多人自相残杀，到了黄昏一切结束的时候，城内的大顺军就剩下了一万出头，这些人也已经精疲力尽了，不仅是体力上的精疲力尽，精神上也全部崩溃，他们扔掉手中的兵器，在街上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着，还有的人干脆就坐在街上，等着青弋军将自己俘虏。结果就是，进城的新训师真的成了收玉米的了，除了被负隅顽抗的敌军躲在暗处杀伤的数百官兵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重庆府。刘毅下令将所有战俘押解出城，不让他们在城内过夜，防止突生变故，这才出现了开头的一幕，戊戌坐在战马上，眼看着步兵兄弟们将一队队敌军俘虏押解出城，再回头看看骑兵将士们无所事事的样子，戊戌这才忍不住抱怨起来。
见刘毅不说话，戊戌倒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大都督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实际上不让骑兵出战是好事，证明这一仗打的很轻松，谁都知道骑兵在青弋军当中的地位，只要是骑兵出战了，那肯定是战役进行到了关键时刻，骑兵起到的是一锤定音的效果，既然作战没有用上骑兵，就说明战斗难度不大，光靠炮兵和步兵就能搞定了，这对将士们来说也是好事情，至少他们的伤亡率是大大减小了。不过城内还是不断有小股铁杆死忠流贼袭击青弋军士兵的消息传出来，戊戌掰着手指头算算，本来攻城的时候没什么伤亡，倒是在进城之后已经死伤三四百人了，其中更是有一百多人阵亡。当然，负隅顽抗的敌军最后是什么下场也不用去想了，城内传出来的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砰砰砰，一排排跪在地上的流贼被铳决，他们都是被甄别出来的军官或者资深老匪，对于这些人，青弋军丝毫没有手软，他们就是李自成的核心力量，正是由于这些人的存在，李自成才能屡屡在逆境之中重新崛起，因为这些人是李自成的铁杆，他们跟在李自成身边就是能不断裹挟良民的中坚力量，只有将他们消灭掉，才能让李自成集团土崩瓦解，因为他们是大顺军的基石。见刘毅不说话，戊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大都督，不知道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刘毅回头道：“还是按照开始的原则，播州那边暂时不碰，水师沿着长江还能进入泸州叙州，可以让水师再给咱们护航一段，我们沿着长江继续走，留下一个步兵师镇守重庆，毕竟这里是四川和湖广交界的枢纽地带，位置很重要，同时我们也需要对播州保持威慑，泸州和叙州是小州，守军不多，战斗力跟重庆府没得比，我们一路攻打过去，占领二州之后分别驻扎，你带领骑兵轻装急进攻入镇雄府，我会修书一封给袁承志，时机已经成熟，袁承志可以将我们到来的消息告诉老太君他们了，官军北上跟我们在镇雄府汇合，汇合之后拿下播州，这样川东和川南就是咱们的了。”
戊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拿下川东和川南，白杆兵就能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并且等于是切断了李自成的军队和四川的联系，成都的守军除了退往西北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如果他们退回去，那我们就兵不血刃拿下了整个四川，如果他们在成都负隅顽抗也不要紧，反正咱们本来就做了攻打成都府的打算，就地灭了他们就是，歼灭了四川的这一支力量，李自成损失几十万大军不说，咱们还能拿下四川这么肥沃的土地。”刘毅笑笑道：“明白就好，李自成将麾下主要将领全部都带出去了，成都府就留下了一个义子李双喜防守，此人名声不显，在大顺军之中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只是被李自成收作义子而已，由此也可以得出成都守军并非大顺军精锐的结论。”戊戌接话道：“不错，李自成为了攻打京师可是下了血本了，精锐兵马和麾下虎将全部调去北直隶了，可以说现在北直隶的两百万大军是大顺军的全部精华，高手云集，而其他地方就差得多了，李自成应该也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消化湖广，腾出手来攻入四川。”
刘毅道：“嗯，就这么干，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加快手上动作，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肃清全城，今晚在城外安营扎寨，作为俘虏的栖身之处，其他将士们全部进城休息，提高休息质量才能保证战斗力，城外的俘虏交给两个步兵团看管，两个时辰轮换一次，如果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有人胆敢作乱，就地铳决，不必请示！”“得令！”戊戌抱拳道。“等等。”刘毅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戊戌，“把谢嗣峰叫来。”戊戌点点头，不一会，谢嗣峰就小跑着来到了刘毅身前，他敬礼道：“大都督，你找我。”刘毅下马道：“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重庆府要留下一个师驻扎。”话还没说完，谢嗣峰连忙摆手道：“大都督，你不会是想叫我们师留下吧，我可不干，弟兄们都盼着继续打胜仗呢，这好不容易出来，留下来驻扎算怎么个事？”刘毅本来还打算好言好语一下，见状板起脸，“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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