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灵光乍现
姜烟屿一把将洛清霖拉到身后护着,轻蔑嗤笑一声,“就凭你这半吊子的道法,休想将我家夫人抢走!”
道士瞪大双眼,咬牙切齿地举起照妖法镜,往姜烟屿脸上一照,镜上便出现了一张白毛狐狸的脸。
这镜子居然还是个显示屏?!
他还以为这只是个假道具。
洛清霖的注意力被这“照妖镜”吸引,完全没注意道士朝他使的眼色。
“花公子,你身边这人根本不是姜家的公子,而是一只千年狐妖啊!”道士将照妖镜递到洛清霖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
被人搭话,洛清霖心里一紧,忐忑地瞄了眼道士,心道难道他也要跟着说台词,陪他们一同演戏?
可是他不会演戏啊!
洛清霖戳了戳姜烟屿的手臂,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被洛清霖急切慌张的神情逗笑,姜烟屿不仅没帮他说话,反而一秒出戏,噗嗤一声笑出声。
忍住想给姜烟屿一拳的冲动,洛清霖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和他是真心相爱。”
“噗”话音刚落,姜烟屿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为了防止再笑场,姜烟屿只能用手挡在嘴前,努力装深沉。
不过道士演员的演艺素养高,扔保持苦苦相劝的模样,声情并茂道:“花公子,人妖殊途,切莫为了一时的欢愉而糊涂啊!”
“我,我”
不行,他的表演太尴尬,说话跟棒读似的,实在没办法演下去了!
想不出到底该接什么词,洛清霖索性破罐破摔,一下将脸埋在姜烟屿后背上,直接逃避当鹌鹑。
“我不会演,你和他演吧。”洛清霖闷着头,小声嘀咕说。
姜烟屿收起玩闹的笑,一把拔出身侧的柳叶剑,将道士的桃木剑重重打开,嗤笑道:“我和我夫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置喙。”
“人和妖在一起有悖天道,你们总有一天会受天罚!”
道士的剑又挥过来,姜烟屿带着洛清霖向后退一步,躲开一扫而过的桃木剑。
“我管它什么是天罚,就算是天要塌,地要裂,我也偏要和夫人在一起。”姜烟屿冷哼着说。
见狐妖毫不知错,道士气得再度出剑,“你这狐妖不知悔改,我今天就要将你打得灰飞烟灭,叫你再不能出来害人!”
锵!
两剑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抵抗住第一剑,姜烟屿立刻转过身,拉住洛清霖的袖子,一路疾跑,将他带到街两边最近的小摊后面避险。
道士穷追不舍,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
姜烟屿摘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洛清霖手中,“夫人,若我身殒,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洞府找我阿姊,她知道该如何做。”
不待洛清霖回话,姜烟屿就搂过他的脖子,将他抱在怀里,在他额头上留下重重的一吻。
额上的触感分明柔软温和,头顶却像过电一般酥麻刺激,仿佛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
姜烟屿竟然亲了他!
姜烟屿就这么直接亲了他?!
洛清霖逐渐睁大双眼,愣怔地望着覆在眼前姜烟屿颈上的喉结,那喉结轮廓分明,两侧正显着立体鼓出的青筋。
不知为何,本来直冲头顶的热度,在几秒过后莫名开始下降,从头落到脚。
洛清霖像是进入了某个时间扭曲的结界,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要做何事,只有额上的触觉是他唯一的感知。
短短几秒如同世纪,无数姜烟屿的照片似是电影胶片底片,一张张,一卷卷从洛清霖脑中闪过。
直到姜烟屿的唇离开额头,电影才被按下暂停键,洛清霖堪堪回过神。
“愿君如星我如月,月暂晦,星却长明。”1姜烟屿双手捧着他的脸,深情凝视着他的眼睛说。
这句台词说完,道士正巧赶到,姜烟屿立刻转过身,单手撑在小摊之上一翻而过,与道士殊死决斗。
不知是因为被两人戏中的情绪带动,还是被姜烟屿的情话扰了心绪,洛清霖下意识站起身,心绪不平地望着两人搏斗。
“狐妖,若你现在收手,我定饶你一命!”
“我不要命,我只要他。”
“人妖殊途,人类寿命不过百年,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老去死去?”
“殊途与否,不由你来定!”
在洛清霖眼里,姜烟屿和道士的打斗像是按了慢放键,一帧又一帧,清晰无比。
对啊,人与妖殊途与否,是谁所定?
凭什么人与妖相恋,就要受到追杀?
狐妖明明穿得一身素色,带着银制面具,似是个清雅绝尘的公子。
现在他为了与人类相恋,要与天道斗,与世人斗,挥剑成河,抵死反抗,斗得发凌乱,衣也脏。
思考风暴呼啸而来,无数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洛清霖忽然意识到,他这一整周都被朋克的时尚表现形式所桎梏了。
朋克本就是一种内心的情感,而不是单纯的黑眼线,铆钉,皮革,金属或是破洞布料。
过去一周,他试图将朋克与新中式的表现形式融在一起,但却忘了,朋克精神的内核就是简简单单的不屈从与反叛。
哪怕一个人穿的不是皮衣格子短裙,而是穿着飘飘如仙的襦裙,可只要ta的眼神与故事是反叛的,那ta不也是在表达朋克精神吗?
须臾之间,洛清霖脑中迸出了无数个点子。
剑客、侠客、巾帼英雄哪一个没有对世俗的反叛与不屈从?
街中心的两人还在打,洛清霖却茅塞顿开,灵光乍现。
顾不得他们手里挥舞的剑,洛清霖激动地从旁边疾跑过去,边跑边喊说:“我有灵感了!我知道该怎么拍了!”
姜烟屿和道士一同停下手,狐疑地看向洛清霖。
“快让我回去,我要回家写策划!”洛清霖双眼放光,兴奋地说。
姜烟屿不可置信地顿在原地,对洛清霖的突变感到惊异。
“你现在就要回家?”姜烟屿难以置信地问。
洛清霖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眼神澄净,眼睛亮得像是芙蓉峰的小鹿,温顺却又灵动。
这乖顺纯净的模样,让姜烟屿根本生不出一丝气,或是说出拒绝之词。
工作狂。
姜烟屿无奈地笑了笑,收剑入鞘,问道:“那剩下的剧情怎么办?”
经过提醒,洛清霖倏地冷静下来,这才想起他们还在游戏之中,而且还是姜烟屿精心为他准备的游戏。
“那”洛清霖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说,“那还是走完剧情再回去吧。”
洛清霖明明归心似箭,却硬生生忍住,选择妥协,又准备退回小摊旁继续站着。
闻言,姜烟屿无奈叹口气,直接搭上洛清霖的肩,带着他往城门外走。
“现在就回家。”姜烟屿边走边说。
怕姜烟屿是在赌气,洛清霖仰头望着他的侧颜说:“但游戏还没有”
“下次再来玩就好,”姜烟屿语气不耐地打断道,“我不喜欢你摆出低姿态来迁就我。”
日头稍有西斜,现在应才刚过正午。
这场游戏大概只玩了不到四个小时,剧情可能只走了不到一半进度。
姜烟屿的脸上虽见不到失落和不悦,但洛清霖心里却觉得愧疚。
“你生气了吗?”洛清霖没敢继续看姜烟屿,垂下视线小心翼翼问。
姜烟屿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稍俯下身,认真平视着洛清霖的眼。
“以后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要像刚才一样直接告诉我。只要你对我坦诚,我就不会生气。”姜烟屿一字一句道。
坦诚
可他是个骗子,还装成直男,经常说谎。
“如果我撒谎骗你呢?”洛清霖问道。
姜烟屿沉下脸,眼眸如同漆了夜的黑,深不见底。
“那你就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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