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1章 雨伞
树干上聒噪不停的蝉
夏日卷目里无处不在的窥视者啊
漆黑乌密的眼睛监视一切
烫嘴的秘密蝉蝉不安回响街巷
烈日照不干阴沟中鬼密的影子
肮脏扭曲的嘴脸
终将迎来蛰后凌迟的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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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河从包工头那走出来，站在工地的大门口，消迷的眼神，伸出手摸了把脸。
咔了一口痰，嫌弃地吐在地上，碾了碾。
看了眼左手里的信封袋，打开口子往里瞅了眼。
捏了捏厚度，揣进了左手的裤口袋里，拍了拍，确保稳稳在口袋。
阴朦朦的天下还下雨，没有带伞，他紧了紧脖子，走进了雨里。
家不远，就在工地旁附近的民租房里。
东大河打开门，是直见的客厅，所谓的客厅也就是只有一张旧到到处磨破了皮的沙发，后面是一张最普通老式的双人床。
老破小的一楼民租房，房子贴着房子，没什么隔音，但却不凌乱，井井有条。
到处都是女人的生活用品，洗手间里传出洗澡的冲水声。
东大哥关上门，撇了眼浴室门上的人影，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拿了块门后的毛巾，边擦着头和脖子边往沙发走。
他将毛巾丢在沙发上，脱下身上半湿的T恤丢在了沙发边。
重重的靠在沙发上将毛巾盖在了头两边，拿起摇控，打开了电视。
长长的嘘了口气。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里面正是小梅，东大河今年刚领证不久的媳妇，从家里跟着出来照顾工地上干活的自己。
“东哥回来了？”
“嗯。”
卫生间里传来窸窣的整理声，
“外面雨大吧？”
“嗯。”
“淋着雨了吗？”
“有点。”
“我好了，水还热着，你来冲个澡吧？”
东大河看着电视机里不停转换的台，随意的嗯了声，又继续按电视。
女人穿上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湿漉漉粘满热气的头发披在肩后。
他这媳妇是家里长辈定下的娃娃亲，东大河转头看了看刚出浴室的小梅。山里不通道，要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也轮不到他这么个穷光蛋。
想到这，东大河心里突然又堵了一下。
“哎呀，淋湿了？”
“嗯。”
女人上前，拿起毛巾帮他搓几下头，头发不多不长，几下就半干了。
“东哥，浴室的窗户坏了你还没修。”
“我忘了，一会修。”
“嗯，你别忘了。”
“嗯。”
女人拍了拍洞大河的肩膀，
“饿了吧。”
“还行。”
“我去给你做饭，你快去冲个澡，别回头干嘛了。”
东大河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应着。
没有交钱，连电视都是只能看新闻台，换来换去，没有区别，破电视也是房东不要的，时不时地传出呲呲的雪花声。
厨房里开始传出听听趟趟的洗菜煮饭声。
东大河扭了扭被捂的潮热的裤子，贴着沙发实在闷的慌。
跟心里这会差不多。
一楼的窗外仿佛雨声更大一些，夹杂着外面里各种嘈杂的声音。
除了在包工头那受的气让他不想说话，在工地枯燥乏味的工作也很不是滋味，更是累的和狗一样。
伴着各种杂音，东大河陷在沙发里有些眼皮犯沉。
“咯吱。”
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了，雨声突然就更近了，东大河眯开眼习惯地看着门口进来这个穿着蓝色圆领衫的人，
“外面雨可真大！”
“嗯。”
“这伞撑着还淋湿了大半！”
“嗯。”
一边抱怨一边跺了跺脚，收起雨伞甩了甩水，挂在了墙上，带上了门。
开始换鞋，女人摇头看着东大河，
“东哥，浴室的窗你修了没啊？”
“没。”
东大河猛的睁开眼睛盯着这个正在换鞋的小梅，
“那你一会可得修修，这窗户这么洗澡实在是……”女人抬起头对上了东大河的眼神，
在客厅中的东哥看着这站在门口和自己说话的媳妇，面色开始霎白。
眼前这个是小梅的话，那刚才在浴室洗澡，替自己擦头，在厨房煮饭的……
“东哥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眼前的小梅开始往大东河这走来，伸手想要摸他的额头，东大河双手按着沙发往后挪了挪。
他撇头看向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小梅，正和小梅对上了眼，
“东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东大河害怕的缓缓转头看向客厅，
再回过头时，
空空的客厅，只有那把挂在墙上的雨伞正吧嗒吧嗒的滴着水……
一只湿漉漉的手搭了上来，
“啊！”
穿着白色T恤的小梅搭了搭东大河的额头，
“没烧呢。”
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回到厨房洗起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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