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18章 阳光下的审判
“啊！”
东大河紧闭双眼惊喊一声，起身双手用力一推，扑了个空，猛的睁开眼。
小梅坐在饭桌那对着镜子正在化妆的手停在半空中，望着自己，
“做噩梦了？”
东大河满头大汗，那奋力挣脱的一下虚出了一身冷汗，抬手拿被单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下从床上蹦着滑了下来，
“我怎么在床上！”
“呵呵呵……”
小梅看着东大河这滑稽的模样咯咯的笑出了声，
“你这问的什么话？都给我听懵了，这睡觉在床上不是很正常吗？”
小梅继续转头画眉毛，
“不在床上难不成还在床下啊。”
东大河想着饭桌走过来，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呆在那，感觉体感温度明显不是夏天该有的，
“我昨天不是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的吗？”
“那肯定是你自己回的床上啊，不热谁给你抬过来的不成，大清早的讲话跟宿醉了一夜似的。”
“昨儿夜里偷偷喝酒了？”
“没有的事！喝什么酒！我明明就是在沙发上……”
“行了，别沙发啊床啊的了，赶紧起来洗洗弄弄。”
小梅边哼着小调边说着，看着镜子精细的描着眼线，
东大河瞄了一眼桌上有饭菜，
“都中午了？”
“嗯。可不是，午饭我都做好了。”
“昨天可是说了一起去菜场买鸡的。”
小梅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东大河，
“不会又想一个人懒在家里躺尸吧？”
“说什么呢。”
东大河摸了把脸，
“去。不就是一只鸡吗，买不就完了。”
小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继续画着妆。
东大河撇了一眼小梅的侧脸，原本就极其够妩媚的脸蛋，这么一画更是藏不住，皱起了眉，
“你去买个菜画什么妆。”
“那不是你之前天天让我画的吗？”
“今天不用画，买菜画什么！”
“平时在家不出门，你不也让画，说好看，怎么今就不好看了？”
小梅转过来比划着已画得差不多的妆容，
“我今天心情好呢，画着呗。”
“随你。”
东大河脸也不洗的一屁股坐下来，看了眼桌上。一个青菜，一个鸡蛋汤，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小梅。”
“嗯？”
“这红烧肉……”
“你不是喜欢吗？特意给你做的。”
“啊，我现在不爱吃这个了，以后别做了。”
“嗯。”
小梅随口应了一声，东大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什么。
“那个，前天中午你有没有拿红烧肉去工地给我啊？”
“哈哈哈哈……”
小梅听后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那天早上不是给你做了让你自己带去的吗？这年纪不大记性就不好了吗？”
“你没去？”
“去干嘛？再给你送一份红烧肉？”
“嗯，没去就好。”
小梅画好站起身，将自己要换洗的衣服丢进了老式的滚筒洗衣机里，
“对了你身上那牛仔裤都穿好久了，总不让洗，这大夏天的都有味了。”
指着东大河身上的裤子说着，
“脱下来今天天好给你洗了吧。”
“嗯。”
东大河放下筷子将裤子脱了下来丢在边上的凳子上。
小梅走过来拎起裤子，摸了下口袋硬邦邦那么一个圆的，她掏进兜里拿出来，里面是一张卡和一块小石头，
“这什么东西？”
小梅将拿在手心里的这块又小又黑的石头仔细看了看，
“干嘛口袋里还放块石头。”
小梅嘲笑着东大河，
“干嘛？能变钱啊。”
东大河抬眼看到立马将石头拿了回去，
“这……能助运。”
“喔。”
“那这卡……我不记得这银行你有张卡啊。”
“嗯，工地让新办的，现在发工资都打卡上了。”
“喔。”
小梅笑着摇了摇头，拎着裤子走到洗衣机跟前讲裤子丢了进去。
东大河吃完站起来，去洗了把脸，
“你不吃了？”
“啊，留着肚子吃鸡。”
东大河极轻的在心里嫌弃了下，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脑子都没有，
“那走吧，不是要出去吗？”
“嗯。”
…
…
夏日正午的太阳，如白色的强激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树上的蝉聒噪的很，使得原本不是很远的菜场，也如同跨了火海一般，煎熬。
东大河连连抹着额头与脖子上的汗，一甩手，一大把。
这热的路都冒了烟一般。
虽然热的满身不适，但东大河依旧觉得比待在那个家里好。
东大河东摸西摸的，一直撸着汗，走进了菜场。
前面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小梅拽了下东大河的手臂，看着前面，
“东哥你看那出了什么事？”
东大河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什么，推推攘攘的，还传着声声女人的哭喊声，
“我去看看。”
东大河走上前，周围人一片唏嘘声，只是皱着眉，他好奇地探上头上去看。
面前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下半身光着的在扒一个女人的衣服。
女人背对着自己，从被扒下来露出的皮肤状态来判断应该是个中年妇女。
那男人面目狰狞旁若无人的扒着衣服，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那女人被拖住，不停的哭喊，可却没人上去喝止，冷眼旁观看戏一般的站在原地等着发展一样。
东大河也就站在那里瞧着，可听着听着总觉得这女人已喊到嘶哑的声音有些熟悉。
黑T恤男将女人一把拉过去时，女人被拖着转了个圈，才将脸露了过来。
这个显着老态的中年妇女，护着自己的心口，早已被撕烂的衣服，哪还能护着什么。
几乎等于全光的展现在了周围人的眼里，一处不剩。
而前一秒还在想看点热闹的东大河，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妈！”
东大河几乎是吼到整个菜场都听见了，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延伸至太阳穴。
被他这么一喊周围的人让开了一条道。
那个下半身光着的男的，拽着女人抬眼对着东大河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继续去拉女人捂在胸前的手。
东大河气的手抖，牙齿咯咯作响，看了看周围，他的眼睛飞快的扫到了边上卖肉的摊位。
三步并一，东大河跑过去拿过刀就冲着那个男人的一刀，
“你这个畜牲！”
一下人群骚动了起来，一声声的尖叫不断传来，
“啊！！！有人疯了！”
这一刀要害下去，围观的人惊恐地看着东大河，
“快快！快打120！”
东大河低头去看妈妈，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滩血迹，和那个男人落在地上的要害。
东大河转头寻找周围，也不见那个赤裸的男人，而脚边只有一个在拔鹅毛的，被溅了一脸血。
小梅走上前，看了眼地上，一滩血迹，她抬眼看着正大把流着血的东大河，拿出了手机。
小梅捂着嘴，拨通了120，
“喂，这里有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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