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难两全
春儿看着慕怀姜欲要解释什么，她脑中一转，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皇帝现在还在气头上，她还是先离开的好。
春儿垂着眼眸，迅速将衣服大抵穿好，而后叩头退下。
半晌后，益弘济来了。
“臣拜见皇上。”益弘济站在宣政殿内，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方才在宣政殿的这一幕，益弘济并没有看到。
慕怀姜道：“起来吧。这碗汤有没有问题，你看看。”
益弘济上前，拿起桌案上的汤，认真查验。
他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汤汁，尝了尝。
“怎么样？”慕怀姜问道。
“回皇上的话，这汤的确有问题。”益弘济将汤内所添加的东西向慕怀姜道明。
慕怀姜神色阴郁。
他们竟然算计到他和阿宁身上来了。
是谁这般大胆妄为。
“朕知道了。”慕怀姜应了一声。
“皇上，这东西……”益弘济有些担心。
毕竟现在他现在在太医院工作，慕怀姜不好，沈莞宁也不会好，若是他能帮得到忙的地方，他一定会帮的。
“朕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慕怀姜道。
“是。”益弘济俯身告退。
门外阿山进来，默默的立在慕怀姜的身边。
“去查一查，那个宫女背后靠的是谁，再查一查这碗里的东西。”慕怀姜吩咐完。
阿山并未立即退下。
“皇上……皇后娘娘那边……”阿山担心沈莞宁和慕怀姜这次隔阂闹大了。
“等这一切查清楚，朕自会亲自和阿宁说。”慕怀姜侧眸看向阿山，“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朕交代给你的事情尽快查清楚。”
“是。”阿山垂眸应下。
这件事查起来其实没什么难度。
宫中的一切人员调动，还是东西的来源都是有制度有东西记录在册的。
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东西也不会没由来的消失。
可难就难在，阿山接到圣旨去查的时候，那个在宣政殿故意勾引皇上的宫女春儿死了。
是上吊自缢，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中字里行间写着自己的委屈，说自己是被皇后娘娘逼死的。
在这件事发酵之前，阿山命人悄悄的将春儿的尸体送去了刑部，进行仵作验尸，而后将春儿留下的遗书揣进怀里，私下呈给了慕怀姜。
春儿这里的线索断了之后，往后的所有线索好像都断了。
慕怀姜早朝结束，并未像之前那样直接回宣政殿，而是去了凤仪宫。
阿山跟在慕怀姜的身后。
凤仪宫内，沈莞宁抱着小太子阿满在怀中逗弄。
雪珠进来，俯身道：“娘娘，皇上来了。”
沈莞宁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乳娘道：“带着小太子下去吧。”
“是。”乳娘抱着阿满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时间，慕怀姜进来。
沈莞宁起身前去迎接。
“臣妾拜见皇上。”
慕怀姜伸手亲手将沈莞宁扶起来：“无须多礼。”
沈莞宁并未真的将自己的双手实实的落在慕怀姜的手心里。
她后退一步起身，眼眸里是疏离的淡漠之色。
慕怀姜道：“昨日的事情有蹊跷。”
“皇上坐下说话。”沈莞宁请慕怀姜坐在高坐上，红莲奉茶过来。
慕怀姜的一个眼神，示意屋内的人都退下。
红莲和雪珠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沈莞宁，这才出了门。
殿内只剩沈莞宁和慕怀姜。
“昨日你见到的那个宫女死了。”慕怀姜开门见山道。
沈莞宁诧异的看向慕怀姜。
慕怀姜低笑一声：“不是朕赐死的。是自缢，有遗书。”
“皇上相信是自缢吗？”还是有人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查下去。沈莞宁反问。
慕怀姜道：“在南国使者来之前，朕不想出什么差错，这件事不可宣扬。”
“皇上今日来便是要告诉臣妾这些的吗？”沈莞宁问。
慕怀姜一时如鲠在喉。
“朕不是这个意思。”
沈莞宁坐在慕怀姜的对面看的十分清楚。
慕怀姜身为大凉的皇帝，竟然也会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时候。
沈莞宁心底划过一丝心疼，但心酸到底盖过了这丝心疼。
她等了一夜，等来的就是他不想因为此事耽搁了南国使者的事情。
沈莞宁不说话。
慕怀姜有些着急。
“阿宁，这件事是有蹊跷的你看不出来吗？那宫女突然自缢，还有那汤被人下了药，是有人想挑拨，你和朕得到关系。”慕怀姜说。
沈莞宁道：“臣妾看出来了，所以臣妾想将在背后主使这件事的人揪出来，皇上为何不肯，南国使者来大凉和查清楚这件事，两者并不矛盾。”
“阿宁，你再给我一些时日，牵动这件事的必然是手中有权的人，才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但南国使者马上就要来了，朝中不能再有动荡，你且等等朕。”
慕怀姜说的恳切。
沈莞宁身为他的皇后，自然要为他考虑国家大事。
儿女情长在国家大事面前都得先靠后。
“好。”沈莞宁应下。
前朝的动荡，并非只想让皇帝身边安插其他女人。
他们想做的是想将她赶出慕怀姜的后宫。
不然，小太子之前也就不会出事。
沈莞宁暗暗将手攥住，并未将之前的事情告诉慕怀姜。
慕怀姜原本准备了一箩筐的话，但没想到沈莞宁答应的这样爽快。
他又坐了坐殿中的气氛略微尴尬。
他们之间好似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沈莞宁看出慕怀姜的窘迫道：“皇上既然朝中政务繁忙便去忙吧，不必陪着臣妾了。”
“嗯。”慕怀姜起身，道，“阿宁我答应你，就这段时间，忙过这断时间，我给你一个解释。”
慕怀姜并未再自称是朕。
沈莞宁点了一下头，没再出声。
“我走了，你好好的。”慕怀姜起身，便往凤仪宫的宫外走去。
沈莞宁起身，送他到大殿门口：“臣妾恭送皇上。”
“外面冷，留步。”慕怀姜道。
自始至终，沈莞宁垂着眼眸没有去看他。
直到，她听到慕怀姜一声轻微的叹息，而后皇帝等一行人的脚步渐渐远去，沈莞宁这才起身。
红莲和雪珠扶着沈莞宁。
“皇上……已经好久没有见小太子了，也不说看看太子殿下。”红莲不满道。
“奴婢看，皇上恐怕都忘记还有小殿下了吧！”红莲越说越是愤愤不平。
“好了。”沈莞宁出生制止了红莲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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