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慈子孝
望着沈泽离去的方向,叶大夫久久不能平静。
这扁鹊神医,不但医术高明,连品德也是如此高尚!
他忽然有些愧疚,感觉自己以前的从医理念,在如此伟人面前实在臭不可闻!
难道,我真做错了么?
他定了定神,眼神逐渐恢复焦距,神色逐渐带上了一丝狂热。
刚才那位先生针灸手法只能说一般,但效果却通天地之造化!
要知道,那老头的病情,如果没有天材地宝,就算从宗门里出来的高人都未必能救!
可扁鹊神医,却只用了几针!
太乙神针!
一定是太乙神针!
他的心情顿时激荡了起来,连诊箱都顾不得拿,运足了全身的真气,一路向城中心奔去。
这一奔,就奔到了郡守府。
“站住!”
守卫拦住了他。
“我找郡守大人有急事,还请代为通报!”叶大夫急切地说道。
“原来是叶龙啊!你怎么跑成这副吊样儿了?”
守卫笑着打量他了一眼,何安平身为郡守,不能有自己的生意,但何安平的偏方罗氏,可是黑水郡知名富商的小女儿,旗下也有不少医馆,罗氏亮声丸更是卖到脱销。
这叶龙就是罗氏医馆比较有名的大夫,平时打扮得很讲究,很装杯,没想到也能像今天这么落魄。
“有急事,还请你通报一声!”
守卫本来想再打趣他,但听到是急事也没敢再耽误,交代了两句,就赶紧进了大门。
叶龙在门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尽管鞋子已经跑丢了一只,但还是不停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守卫终于出来了,还没等他开口,叶龙就直接冲了进去。
到了内院,一看到何安平,叶龙就急切地说道:“郡守大人……”
哪料还没等他说话,何安平就训斥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啊!”
叶龙微微一愕:“我……”
看他发愣,何安平更加不悦。
这个一个温婉的声音说道:“叶大夫,见了郡守不行礼的确有些不妥。”
叶龙这才看到,在何安平的身侧,还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是何安平的偏房——罗梓秀。
她也是叶龙的直系老板。
叶龙咬了咬牙,平时他最讨厌跪,所以除了坐诊赚钱,他很少在这些当官的面前晃悠。
“不过看你如此模样,想必遇到了大事,不妨先把事情说了,礼不礼的容后再讲。”
罗梓秀巧妙地圆了场,微笑地拍了拍何安平的手背。
何安平气这才消了些:“慌慌张张的所为何事啊?”
叶龙这才说道:“大人!太乙神针现世了!”
“什么!”
何安平陡然一惊,一用力,手中的茶杯就化作了齑粉。
“你确定!”
何安平点头道:“九成把握!即使不是太乙神针,也是其他丝毫不弱的针法!”
罗梓秀激动道:“夫君!叶大夫眼光我信得过的,如果是真的,那你翻身的机会就来了啊!”
何安平皱眉道:“可那宗门曾经说过,门下弟子永不入天明境内,更不会救天明一人,如今怎么会……”
“先不要管那么多了!”
罗梓秀急切道:“不如先去看看那位神人在哪,再验证真伪也不迟,毕竟这可关乎到陛下最疼爱的小公主性命啊!”
“对对对!”
何安平连连点头:“叶龙,那人现在在哪里?”
叶龙说道:“我们刚刚在北城分手,现在他应该是去送病人回家了,病人住址我问过,就在青芒山,走青芒小径应该就能追上。”
“好!”
罗梓秀眼睛一亮,转身看向何安平:“夫君,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让远君和叶大夫一起追上去!”
何安平眯了眯眼,皇帝极其宠爱小公主。如果真能找到能治好小公主神医,绝对是大功一件,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受到赏赐。
罗氏虽然是富商,但论地位远远比不上自己正房夫人在京都当官的老爹,所以在家里的地位一直被正房压制着。
何远君就是罗梓秀的儿子,看来罗梓秀也不甘心当偏房,想要指着这件事情翻身了。
若是以前,何安平肯定会犹豫一会,以免正房夫人生气,但这次可是天大的好事,而且是罗家的人发现的,倒不如给她这个机会。
反正罗梓秀也比正房漂亮温柔……
“那好……”
“慢着!”
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正是何安平的正房,何敖的亲娘——方湄。
“远君读书太辛苦,这种体力活就不劳烦他了,敖儿身体壮实些,让他去吧!”
罗梓秀急了:“夫君……”
何安平垂首道:“那就让敖儿去吧!”
……
沿着青芒小径,沈泽一路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三品武者的修为虽然算不得高,但也让他的气机感应能力高了不少,跟踪一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张铁牛没让他失望,果然没租轿子,刚才自己掏的银两也被他中饱私囊了。
只见他背着亲爹,一路上吭哧吭哧的,走到半路终于扛不住了,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哎哟~”
张父被放在地上,含混地呻吟了一下,看他这副模样,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张铁牛面色一变,便顾不得身体劳累,扛起亲爹就钻进了路旁的杂树林。
“果然有问题!”
沈泽眯了眯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搞阴阳合同坑我,还白嫖我的医术,我能轻易放你走么?
张铁牛钻得很深,一直到确定没人看得到才把亲爹丢在地上,张父也终于醒了,无力地睁开眼,哼唧哼唧道:
“铁牛啊,这是哪啊?”
张铁牛换上一副笑脸:“爹,你忘了?你这些日子重病,我带你去黑水郡求医了!”
张父也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你带我治的病!”
张铁牛急切道:“爹你终于明白了,我娘走的早,本来咱爷俩相依为命挺好的,但你非要娶那个女人过门。就她那刻薄样,能憋出什么好屁么?你看,病都不给你治!我就不明白,你为啥立遗嘱,把所有遗产都给他们娘俩?”
张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连不断地叹气。
张铁牛趁热打铁道:“爹!现在你也看清了,这家里就我一人对你好,干脆你把遗嘱改了吧,让他们娘俩扫地出门!”
张父犹豫了一会:“可那样的话,他们孤儿寡母可要怎么生活啊?”
听到这话,张铁牛终于爆发了!
“你就没想过,以后我怎么生活?家里房产地产没有一个是我的,以后我怎么娶媳妇?”
张父不由得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好久都没说话。
张铁牛彻底心凉了:“我就知道!自打那女人进了家门,你天天惦记着跟她在炕上的那些事。后来她生了那个崽种,你就彻底不把我当儿子了!我就是没想到,到今天你还偏心他们两个,这遗嘱啊,你是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
张父嗫嚅道:“我这不是好了么?一时半会死不了,遗嘱的事情要不先放一放吧?”
张铁牛冷笑:“你怎么知道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张父:……
他这才赶紧环视了一下周围,神色顿时大变,结结巴巴道:“铁牛,你可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铁牛打断了,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纸:“把手印摁了,说不定还能安享晚年!”
张父接过来一看,顿时整个人都吓傻了,两张纸上,一张写着“休书”,一张写着“遗嘱”。
不远处的树上,沈泽好巧不巧也瞄到纸上的内容,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父慈子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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