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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娴贵君倒台


坤宁宫内,君后坐在凤位上,悠闲地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看着下首妩媚的男子轻轻笑道:

        “弟弟这一大清早还没到请安的时间就要见本宫,看来昨晚没睡好啊。”

        娴贵君冷笑一声,“君后君上睡得好,就是睡得太好了,才会放任后宫中生出这种狐媚勾引皇上的事情。昨日宫中流言疯传,都一团乱了。”

        君后笑道:“弟弟慎言,皇上选的人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再说了就算这后宫里再怎么添新人,谁又能有弟弟你得宠呢。”

        娴贵君认真看了看上首的君后,坐正了身子,“难道君上没有听说吗?这夏才人长相身段都像极了曾经的文妃。”

        君后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说,“再相像又有什么用,文妃曾经再得宠不也是弟弟的手下败将吗?一个小小的才人何足弟弟挂心。”

        娴贵君没有说话默默的品茶,等着看这位夏才人。然而都过了许久合宫的侍君都到了,只有夏才人迟迟未到。

        娴贵君有些焦急问道:“纯嫔,夏才人是你宫里的人,这刚承宠就忘了规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请安哪?”

        纯嫔笑道:“君上有所不知,夏才人有焚香敬神的习惯,一早皇上特地陪他去了寿泰堂祈福敬香了。”

        几位资历深的侍君都默默的不敢言语,谁都知道文妃是个最信佛的人,常年吃斋礼佛。

        娴贵君冷哼一声,“是真心礼佛还是东施效颦只有他心里清楚吧。”

        众人又等了许久,才见夏才人款款而来。

        青棠对着君后行礼淡淡说道:“臣妾去泰寿堂祈福来迟,君上恕罪。”

        娴贵君的心里骤然一紧,莫说面容身形相似了,连打扮举止,说话的方式都如此相像,那一副清心寡欲,不染世俗的样子,怪不得宫中会有传闻说他是文妃转世。

        君后克制心中的惊讶笑道:“无碍。”

        青棠说道:“臣妾在泰寿堂祈福,又请了大师开光的香囊作为薄礼送给各位君上。”

        青棠身后的侍子端着香囊送到各位侍君面前,而青棠亲手拿起了一个香囊走到娴贵君面前行礼道:

        “这一个是娴贵君君上的。”

        一时间,殿内的目光都看向他二人。

        君后问道:“你尚未见过各宫侍君,怎么认得娴贵君呢。”

        青棠冷声道:“娴贵君花容月貌,臣妾此生难以忘怀。”

        这话看似是夸赞娴贵君,但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文妃在世时,娴贵君为了争夺荣宠,处处刁难。这夏才人本就传言是文妃转世,难不成是真的?

        娴贵君心中也有些害怕,白着脸色说道:“本宫从未见过你,难为你有心,倒记得本宫。”

        青棠躬身递上红色的香囊,“臣妾觉得这红色最衬君上的肤色。”

        众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囊,都是清雅的素色,唯独那一个是鲜艳的红色。

        平日里最爱言语讽刺的月嫔笑道:“本宫怎么看这红色怎么那么艳,像人血似的呢。”

        娴贵君呼吸急促了些,没有伸手接过香囊,起身向君后行礼道:“君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君后点了点头,看着娴贵君快步离开笑道:“夏才人快坐下说话吧。”

        华阳宫内,娴贵君拉着侍子屏儿的手急得面无血色,“他为什么要来找本宫,我们没有害他,他为什么来找本宫!”

        屏儿跪下说道:“君上,君上你糊涂了,他是夏才人,不是文妃,他不是文妃。”

        娴贵君靠在椅背上,喃喃道:“对,他不是。可他怎么能和文妃那么像。”

        屏儿说道:“君上,或许是夏才人在故弄玄虚呢。”

        娴贵君重重地喘息着,“即便他是文妃又怎样,我们没有害他,至少我们没有杀他。”

        屏儿说道:“君上,前几日六公主递消息进来说如今有几位大臣迟迟不愿归顺,甚至有向三公主倒戈之势,这种时候我们的恩宠千万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才人影响啊。”

        娴贵君闭上眼睛,冷冷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刚刚爬上龙床的才人罢了。”

        屏儿焦急道:“君上,他长着那样一张脸,我们不能不防啊。”

        娴贵君纠结了一阵,“送他走吧。”

        屏儿行礼退了出去。

        之后几日,青棠也都按着公主府的吩咐,日日在娴贵君面前晃悠,专给他找不痛快。

        一时间,宫中流言四起连带着文妃去世的真相被人翻出来反复讨论猜测。

        六月清晨,金烈窝在李瑾瑜怀里,撒娇似的轻声抱怨着。

        李瑾瑜结实的臂膀搂住她,笑道:“你醒得倒早。”

        金烈浑身酸痛着,只能轻轻的用脚蹬了一下李瑾瑜的腿,“还好意思说。”

        李瑾瑜的手滑到她的腿上,“不想起了?”

        金烈连忙趴在他胸口撒娇道:“今日还有大事要办呢。”

        李瑾瑜笑了笑,放她起身。

        金烈说道:“今日你可千万要注意些,别叫三姐察觉出来不对。”

        金烈带着魏瑄独自坐在马车里,魏瑄笑道:“也不知道两位驸马坐一辆马车会不会吵起来。”

        金烈无奈摸着怀里睡着的玫瑰笑道:“希望别闹出什么乱子。”

        李瑾瑜看着赵卿云有些紧张的脸色,心底只觉得他好笑。

        既然都已经嫁进了五公主府,就不该再有异心。

        他懒懒的抱着怀里的桃花,桃花调皮看着赵卿云老想着跳到他身上去,奈何李瑾瑜一双铁掌抱着他,他也只能哼哼唧唧得对着赵卿云跃跃欲试。

        然而赵卿云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一切,他不知道要怎么以妹婿的身份去见三公主。

        他虽已断了与三公主之间的感情,但第一次这样尴尬的见面,他心下紧张的很。

        马车缓缓停下,金烈堆起笑意抱着玫瑰走下车,魏瑄连忙走到李瑾瑜身旁抱过桃花,依旧站回金烈身后

        金烈回头望着赵卿云,笑道:“卿云。”

        赵卿云定了定神走到金烈身旁对她一笑,李瑾瑜平静的站在他们身后,走进了三公主府。

        进了正殿,金烈看到金衢坐在主位上,两位驸马分别坐在两侧。

        金衢站起身走了下来,看了看抱着京巴的金烈和侍卫,笑道:“五妹何时又多了个养犬的爱好?”

        金烈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总要找些玩意儿打发打发时间。”

        金烈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姐和六妹还没过来吗?”

        金衢笑道:“谁能有你来得早?”

        金烈打趣道:“三姐寿辰必有好礼好菜好歌舞,我怎么能迟呢。”

        金烈笑着请玫瑰轻轻放到地上,满绣的坎肩完整的展现在金衢面前。

        金衢看着熟悉的绣工,微微笑道:“五妹府里的绣子手艺真好,这样一件满绣所费不少吧。”

        李瑾瑜看着赵卿云暗下去的脸色,轻轻勾了勾唇。

        金烈笑着说,“三姐这可就是有眼不识泰山啦,这坎肩是卿云为我绣的,府中绣子怎么能比。”

        金衢笑着,眼睛却没有看向赵卿云,“原是这样,妹婿倒是贤惠。”

        金烈拉着金衢的手,熟络的欣赏着殿内的装饰,一边说道:“是呀,卿云嫁进府中之后,日日忙于打理府中事务,府里大小事情上上下下全靠他一人打点,难为他还有空这样花功夫。”

        金衢心里有些怒火,从赵卿云嫁过去就没听到一次有用的情报,原来心思早就不在这上头了。

        金衢撑着笑道:“正室难免要费神辛苦些。”

        玫瑰在殿内跑了一阵觉得没趣,跑到金烈腿边蹭着,金烈笑着抱起玫瑰,“京巴最是粘人了。”

        二人正交谈着,赵卿云还在一旁站着等待,李瑾瑜直接走到一旁坐在了桌前,金衢看他举止肆意,却看金烈一脸的习以为常。

        金烈心中暗想,这不守规矩的形象他倒不用假装。

        几人落座,又等了一会儿长公主和六公主才姗姗来迟。

        六公主金璟看着金烈忙着斗狗的纨绔样子,嘲讽道:“五姐还是这么有闲心,到底人活得清闲,就有的是时间逗趣儿。”

        金烈笑着只当没听懂她言语中的讽刺,“是啊,这京巴实在有趣。只不过你们日日忙着,这有我有这好福气享乐了。”

        李瑾瑜看着金璟傲慢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恼火,不觉得钦佩金烈多年来的定力。

        席间,金烈一会儿跟赵卿云说笑一会儿给李瑾瑜夹菜,做足了玩世不恭,沉迷美色的顽劣样子。

        长公主金晏突然笑道:“这几日宫里竟发生了一件奇事,你们可知道?”

        金烈心下了然只装傻问道:“宫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金晏笑着放下酒杯,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身旁的金璟,“我听说啊,母皇册封了御花园的一个婢子做才人。”

        金衢猜到了她的意思,接话说,“一个才人有什么稀奇的。”

        金晏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这原本也不算什么要紧事,只是这夏才人的样貌身形,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仙去了的文妃君上。”

        金璟心中不快冷笑道:“相似?只怕是他有心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金晏讽刺得笑道:“我说也是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前几日夏才人向君后君上请安,那行为举止像是与娴贵君君上是旧相识呢。如今宫中流言都传遍了,说这新封的夏才人是文妃君上转世呢。”

        金烈和金衢都默默的不言语,金晏转了半边身子对着金璟笑道:“这流言还说,夏才人找上娴贵君君上莫不是,这文妃君上去的有蹊跷啊?”

        金璟瞪着金晏,“长姐这话说过了吧!”

        金晏笑着喝了口酒,“我不过是说流言,妹妹那么激动别是知道什么吧,还是我说中了?”

        金烈笑着打圆场,“流言什么的最不可信了,六妹别激动。”

        金璟冷笑一声,看着金烈说道:“是啊,五姐自然不用激动。慧贵人都多少年没见过母皇了,这种宫中琐事自然不必挂心。”

        金烈微微笑了笑,望向了上首的金衢,眼中尽是委屈之色。

        金衢冷声道:“六妹这样说不是伤了和气吗?”

        金璟知道金烈和金衢一向交好,也只默默不再言语。

        一顿饭夹枪带帮的吃下来,金烈默默的看着三人之间的争斗,扮演好一个傻子的角色。

        回到府里,金烈倒在床上晃着腿,“瑾瑜,我好饿啊。”

        李瑾瑜靠在门框上看她耍赖的样子,笑道:“这一顿饭吃的还不如没吃。”

        金烈坐起身,“不过看金璟今天的样子,娴贵君对青棠的到来一定很紧张吧。”

        李瑾瑜笑道:“是啊,不过我有个想法。”

        金烈好奇的看着他,李瑾瑜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这金璟为着这事那么紧张,想必心里恨极了青棠。如果有人给她出主意让她向皇帝上书以夏才人祸乱宫闱,装神弄鬼治罪的话。”

        金烈细细想了想,“你想让皇上怀疑文妃的死?”

        李瑾瑜说道:“这夏才人刚刚册封,六公主就急着要处置他,其中原委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怎么会不好奇呢。”

        金烈笑道:“到时候再让纯嫔拿出娴贵君多年来害人的证据。”

        金烈笑着看向李瑾瑜,“你太坏了。”

        李瑾瑜挑了挑眉,“不过皇上有那么喜欢青棠吗?”

        金烈躺下去,“这个你放心,自从青棠进宫,母皇大半时间都在陪他,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去刺儿青棠,谁完蛋。”

        李瑾瑜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金烈叫来魏瑄吩咐她递消息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李瑾瑜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碟菜,“不是饿了吗,这鸡髓笋前几日我看你爱吃,再来吃些吧。”

        金烈放下书挪到桌前,李瑾瑜小声说道:“我自己做的。”

        金烈猛地抬头,“你做的!”

        李瑾瑜嗯了一声,“不想吃就别吃。”

        金烈笑道:“谁说我不想吃了。”

        金烈尝了两口笑道:“虽然和小厨房比还是差了些,但是瑾瑜真是学什么都快,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

        李瑾瑜有些得意,微微笑道:“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做,我这之前练习了好多遍呢。”

        金烈拉着李瑾瑜的手,“瑾瑜,你这样待我好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你的手是来练剑提弓的,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做这些。”

        李瑾瑜嫌弃得推开她,嘴角却挂着笑,“诶呦,我知道啦,啰哩吧嗦什么呀。”

        金烈笑着轻轻吻了他一下,接着低头吃饭。

        金璟坐在主位上,有些烦躁的看着几位大臣退回来礼物。

        自从夏才人入宫,父君有了失宠的苗头,前朝的大臣就更难拉拢了。再这样下去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和三公主夺嫡了。

        金璟看着下首的盛江问道:“你这方法虽然可行,但如今夏才人正得宠,是不是太冒险了?”

        盛江说道:“虽然有些冒险,但趁着夏才人地位还不稳固更要趁早斩除啊。”

        金璟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本公主仔细想想。”

        盛江退了出去上了马车,对着里面等待的兰儿说道:“劳烦姑娘回禀公主,下官认为此事能成。”

        兰儿笑道:“都是盛大人的功劳,公主来日亲自道谢。”

        盛江推辞道:“下官能为公主所用已是下官的福气了。”

        金璟递了一封信给侍从,“送到宫里去,前朝此事若是失败,就让父君在后宫中了结了那贱婢。”

        华阳宫内,娴贵君看着屏儿将信烧成粉末,冷冷说道:“明日就等着前朝的消息吧,这几日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妥贴了?”

        屏儿说道:“君上放心吧,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日日将水仙花粉混入夏才人要的合欢花中。”

        娴贵君轻笑道:“他那么喜欢合欢,事事都学着文妃的样子,咱们也要成全他呀。等他得了哮症,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翌日,金璟跪在殿前,言之凿凿,“儿臣为母皇的清誉考虑,民间进来多有传言,恐对母皇不利。”

        昭文帝靠在龙椅上,当年文妃早逝,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争强好斗的娴贵君,如今夏才人刚刚得宠,金璟就在前朝如此穷追猛打。

        “朕会考虑的,此事再议。”

        金璟不甘心又不敢再抗辩,她抬头看了看一脸讽刺的金晏,恨恨的退下。

        昭文帝回到养心殿,正想吩咐孙芝暗中调查文妃病逝的事情,只听见殿外男子抽泣的声音。

        侍从报道:“皇上,纯嫔君上、夏才人求见。”

        青棠走入殿内依旧是冷清的样子,倒是纯嫔含着眼泪一进殿就跪倒在地上,“皇上,臣妾求您为青棠弟弟做主。”

        昭文帝看着青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下来慢慢说。”

        纯嫔说道:“皇上,近日来夏才人一直对臣妾说他喉咙发痛,今早竟说不出话了。”

        昭文帝一惊,怪不得他只是行礼却不说话。

        “今早臣妾请太医来看,才发现夏才人是中了水仙花粉的毒,先是喉咙肿痛,慢慢的就会染上哮症。”

        昭文帝问道:“夏才人并不喜欢水仙,怎么会有水仙花粉呢?”

        纯嫔说道:“有人在夏才人殿内的合欢花内混了水仙花粉,想来是故意想让夏才人患上哮症。”

        纯嫔眼中含泪,“这哮症一旦得了就治不好,到了冬天最难熬过去,就像——”

        即便纯嫔没有说完,昭文帝也明白他的意思,文妃虽然不是死于哮症,但确实是身子虚弱撑不过寒冬,但他的体弱又怎知不是人为呢。

        昭文帝看着青棠,相似的身影重叠着,他仿佛又看到了文妃病逝的样子。

        “孙芝,仔细的查下去,先去把每日合欢花经手的人都查一遍!”

        过了没多久,孙芝就在永和宫一位侍子的房里找到了新鲜的水仙花粉。

        纯嫔说道:“花房每日午后换花,今日的怕是没来得及下呢!”

        昭文帝还没威胁几句,侍子就哆哆嗦嗦的说出是华阳宫的屏儿日日将水仙花粉交给他的。

        很快孙芝就在华阳宫内翻到了水仙花粉,昭文帝大怒,命人将娴贵君带来。

        纯嫔瞧准时机跪下说道:“有一事,臣妾憋在心中许久,今时今日不得不说出来了。”

        昭文帝冷声说道:“你说。”

        纯嫔梨花带雨的说道:“皇上知道的,臣妾还是贵人的时候就和文妃君上交好,其实当年文妃君上的身体没有那么差,是——”

        “是娴贵君买通了文妃身边的侍子让他替换了文妃君上日日喝的补药,这才导致元气大伤,身体虚弱,冬日经受不住寒凉才会——”

        昭文帝猛地站起身,“你怎么现在才说!”

        纯嫔说道:“皇上,臣妾身份低微,娴贵君手段狠戾,臣妾怎敢说?那位侍子又被娴贵君害死,死无对证。”

        纯嫔看了看皇帝气糊涂的样子,故意说到:“娴贵君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也就罢了,还有六公主在前朝得势。六公主势力庞大,他们都说六公主是太女人选,臣妾一个小小嫔位,只养着文妃的九皇子,怎么敢说。如今臣妾只希望护住纭儿,不叫他像他父君一般可怜。”

        昭文帝听了这话又想起今早金璟在前朝的举止,确实有不少大臣支持。

        金璟的野心城府她也知道,可她没想到她的势力竟然影响到后宫如此之广。

        昭文帝气道:“不必叫娴贵君来了,将他禁足华阳宫,等朕好好查问再说,另外金璟禁足公主府,无招不得出。”

        纯嫔听着与青棠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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