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在解药的帮助下缓慢恢复过来的天内理子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所以我们要拿这两个人怎么办？等他们醒来解释吗？”
“解释个der。”给天内理子处理伤口的章珊说, “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再解释一遍了，就让他们俩在这睡美容觉吧，咱赶快撤。”
夏油杰：“可是这个世界的悟已经见过我了。”
“问题不大, 我有一计。”章珊说，“你和他换个衣服, 然后留几个监听器和几个咒灵留意现场以防万一, 咱就在周围买点小吃，等他们一要醒咱就跑远点听现场广播剧, 咋样？”
“祸水东引给这个世界的夏油，然后看戏是么, 你真烂。”天内理子摇摇头，笑容灿烂地比出一个大拇指, “我也烂！”
“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把这家伙的钱包拿了包销咱们的团建经费。”夏油杰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道, “不当鸡掰人，大家一起烂！”
“好耶！夏油万岁！”
“好耶!全部烂死！”
夏油杰几下就和夏油教主换完了衣服，他笑眯眯地掂掂属于夏油教主的钱包对背过身查附近哪家店评分高的女士们说：“想好去吃什么了没有？今天我请客。”
“你全拿了？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的吗？”章珊说，看着伤口还在渗血的夏油教主，“好歹给他留点打车费吧。话说这么流血真的不会失血过多吗？”
夏油杰大惊：“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良心’这个词！”
天内理子：“问题不大，我都没往要害招呼, 流的那么点血对咒术师而言不值一提。再说了他好像已经要醒了, 我看见他手指动了。”
“咳”
被咒灵背在背上的五条悟也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五条好像也要醒了, 咱快溜。”章珊掏出手机对着五条悟昏迷的脸一顿拍，然后跳上夏油杰的飞行咒灵火速逃离最近的购物美食一条街, 去珊和理子早早看好的那家店里入座点惨, 聚精会神地坐在吃瓜第一线。
他怎么突然失去意识了。
意识重新回笼的五条悟警惕地观察四周, 拥有六眼的他无需睁眼就能洞悉周围的一切, 同时他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
最后清醒的记忆里是他叛逃的挚友夏油杰将一个小瓶子砸在地上, 然后他就瞬间被剥夺了部分思考能力，需要极其精妙计算才能运行的无下限术式随即接触，就在他试图在身体彻底失去控制时用仅剩的思考能力调动反转术式的时候，夏油杰又连砸了好几个蓝色瓶子在他脚边，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和对外界的感知。
于是自然能而然的，当六眼发现夏油杰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五条悟一拳就揍了上去。
稍早一步醒来，来查看突然出现在这里并疑似同样昏迷挚友的、正在包扎伤口的夏油教主咬着用来止血包扎的布条狼狈躲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这话该问暗算并将我带到这里的你自己吧。”五条悟收起拳头，“我是没想到你为了除掉我都用上你最看不上的普通人的东西了啊，是麻痹神经的毒对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夏油教主满头雾水，“我可是一直都在这里和人战斗，然后也是被人暗算昏迷，醒来被换了一身衣服，从头到位都根本没见到你，更加不可能用恶心猴子的东西去绑架你。”
“我的身上可都是你的咒力，你身上也有我之前攻击你的咒力残留，咒力是说不了谎的。就是你把我放倒后又绑到了这里。”五条悟看着比他还要懵的夏油杰，一个猜测涌上心头，“你之前还和我说你根本没有像举行百鬼夜行，听我说起你要举行百鬼夜行的时候也很惊讶，莫非”
“杰你其实有人格分裂症！一个好的杰一个你，好的那个杰并没有同意你普通人都是猴子的说法，反而趁你意识沉睡的时候搞到了那种强效的麻痹药，你们俩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五条悟笃定地说。
某家餐厅的包房里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格分裂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章珊捂住肚子狂笑。
“哈哈哈哈哈关键是某方面来说五条说得没毛病啊哈哈哈哈哈！！”天内理子笑出了眼泪，还用胳膊肘捣了下一旁的夏油杰，“夏油杰你对夏油教主突发精神病怎么看？”
夏油杰笑吟吟地拢了拢袈裟袖子：“盘星教教主突发精神病，和我夏油杰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参与团建的普通遵纪守法打工人罢了。”
“我很确定我并没有精神疾病。”夏油教主脸色黑如锅底，“我在这里和一个长得与理子一模一样的使用猴子武器的女人战斗，然后就被另一位她的同伴暗算失去了意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你打架还把你绑架过来。”
“有精神疾病的人往往都察觉不到自己有精神疾病吧。”五条悟摩挲下巴还想规劝自己挚友早日就医，“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我的咒力残秽。”
“你的六眼是坏了吗！”夏油教主彻底绷不住了。
听戏的夏油杰和天内理子闻言，纷纷朝组织现场扫尾且毫无咒力的章珊竖起了大拇指。
“感谢大家的支持。”捧着甜筒的章珊站起身，深情地说，“我能对六眼有这么细致的了解都要感谢的我亲爱的老婆，感谢他对我的支持。虽然他今天未能到场，但我还是希望各位能将掌声送给被迫加班的他!来说：谢谢五条悟！”
天内理子举起盛满可乐的玻璃杯：“此时此刻，在这里，让我们真诚地祝福五条加班愉快！”
夏油杰和章珊也一同举杯：“祝悟加班快乐!”
好耶！
章珊：“话说根据现有情报，夏油教主在高专宣告要举行大规模针对普通人的屠杀后一直在避免和五条悟正面遭遇，恐怕是一位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已经下定决定了要终结一切了。”
“确实。”夏油杰说，“不然我也不会发求救信号。”
天内理子：“那要是这个世界的五条把夏油教主杀了，额，你们觉得脑花不搞事的可能性是多少。”
“零。”章珊闻言也觉得略有些头痛，“也不能放任这家伙去百鬼夜行，那我们咋搞啊，现在给五条悟宣传火葬的好处还来得及吗？”
还得是夏油杰：“其实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章珊和天内理子异口同声。
“我只是说我们可以帮忙火”夏油杰试图提出建议。
“不我们不可以。”天内理子一把薅住夏油杰的刘海本体威胁道，“这是他们的事情，和我们、尤其是和你没有关系。”
“夏油教主犯下的孽，和你遵纪守法好市民夏油杰又有什么关系呢。”章珊说，“我们可以在之后给这个世界的五条搞个匿名投稿，更多的没必要做了，我们只是来团建的三个社畜的，而且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不是给咱们脆弱的小心灵雪上加霜的。”
夏油杰：“我也曾经想过”
章珊:“有多少个人心态爆炸的时候没想过‘世界全部毁灭吧’‘人类全部死绝吧’这种事情啊，我每次赶稿期死线的时候都这么想，你又不是特殊的一个，那按你这么说，ao3和pixiv里某些tag的作者读者都要去警察局了。我首当其冲，我收藏夹里看的东西够我无期徒刑了。”
“我也，到时候说不定在咱俩还是狱友呢。”天内理子说。“总之我俩的意思就是，夏油你别又犯把所有责任算你自己头上的老毛病，老实说我们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受虐嗜好。”
“和五条一样的破毛病。”章珊说，“别看五条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他很有责任心的，经常为工作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是最强啊，当然责任就要大一些了’，尤其是在我刚回来的时候他多次试图在自己工作一箩筐的情况下削减睡眠时间揽我手上的工作。”
确实是五条悟能够说出来的话。
夏油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这怎么看都像是五条悟试图分担刚回来还有处于适应期章珊的压力，因为章珊当时那股劲真的有点吓人，和有强制睡眠饮食固定要求的“张珊”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因为当时章珊因为不熟悉所以还并未和五条悟同居，而是独居，有段时间还是一整天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只定时送出一大叠处理好的文件，这就导致直到两周后夕阳红那只叫小黑的狗去医疗室强行拽家入硝子去她宿舍，才发现这个家伙眼圈面色苍白眼圈漆黑地披着毛毯目光呆滞地看文件，还发着低烧，每天只睡三小时顿顿泡面。
其实在前一周的时候章珊还没有这么恐怖，也就因为适应期只是神情有点萎靡，当时的悟，他和理子也试图过分担她的初期工作，只是通通被章珊言辞拒绝了，不过以夏油杰对挚友的了解，绝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们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一星期后章珊的适应期结束，她彻底把自己锁进了那间屋子整整两周，除了极少数她必须出门露面交接的事务、采购物资和扔垃圾外，基本就没有见过她离开那间屋子，直到那只黑色的狗叫来的五条悟一脚强行踹开门后——当时夏油杰手上的事情也很多，这件事他没亲眼见证，都是听家入硝子说的。
送走硝子后他们二人关门吵了一架，没人知道他们吵了什么，但之后章珊开始出门了，并趁着她完成手头工作后的短暂假期搬去了五条悟的公寓，不见半点不情愿。
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夏油杰当然私下问过五条悟，但他每次都打哈哈越过这个话题，问女士们是否有从章珊哪里听到什么想法，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的结果。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吵了什么吗。”章珊说，“吵得基本上就是我们刚刚谈话的略激烈版本。我对那段睡眠不足的记忆有点模糊，但大概就是我用五条之前说的话变了几个词‘因为我是张珊，所以这就是我的责任’怼回去了，他当时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但我平心而论，我现在也没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好吧。”
天内理子皱眉：“是你那段时间太乱来了，你现在可不是在玩游戏。”
“我知道我知道。”章珊举手投降，吐了吐舌头，“我知道我很乱来，但是我在特殊时期额比如死线临头或者灵感爆棚加死线临头之类的时候，我就会完全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那些事情里。偏偏我年轻的时候又更加容易被自己煽动去一次次玩命，我还挺喜欢那种身体心理同时处于崩溃边缘的刺激的，透支一切去达成自己目标的过程让我害怕又快乐。直到一次大病后给我打清醒了，所以我之前为了避免英年早逝就辞了工在家写写东西赚点小钱，平时定期锻炼，一方面是为了健康，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再这么不要命地扎进什么事情里。”
“”
“我当时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沉默了，然后最后他提出既然我们彼此都是双标的人，不如干脆搬到一起相互监督健康作息，我就答应了。”章珊双手交叉盖住嘴巴，双肘撑在桌面上，“所以杰，你从上述故事看出我想告诫你什么了吗？”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这种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行为和你当时一样，都是因为无意识地沉迷于自我牺牲？这么一想我好像确实是这样陷入了误区，在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崩溃，就像十一年前那样。”夏油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之后会尽可能注意的，麻烦你们替我监督。”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章珊竖起大拇指。
虽然她其实原本只是想说“你看我和五条还好歹能凑一对康复监督小组呢，但杰你凑不出来啊，你看你多危险，还是小心点吧！”来着。
天内理子：“咦，他们已经打完了吗？”
监听器里半天没有传来声音了。
章珊皱眉：“不对劲，这个世界的夏油杰虽然打不过五条悟，但周围就是居民区，他起码也该绑个人质挣扎一下吧。”
“沙沙”
安静许久的监听器再次传来声响。
“喂，能听见的吧？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家伙。”
蕴含冰冷怒意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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