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口是心非
第二十二章 口是心非
“可是……”小恬恬仍然不解，“不是应该买得越多，我卖得就越快吗？现在每个人只能买一朵，怎么卖得反而比平时还快呢？”
这其实是一个巧妙的心理战术，当人们看到一个小孩抱着花靠近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怕被纠缠，所以会选择避开。
因为他们不确定这个小孩会“敲诈”他们多少钱，所以连听完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而我让小恬恬告诉顾客，只能买一朵，只要一块钱！
一块钱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看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请求你花一块钱买一朵花，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愿意慷慨解囊的。
那一晚，我坐在天桥下与老奶奶畅聊了很久，聆听着恬恬的故事，心中充满了感动，当我准备离开时，恬恬还特意叮嘱我，不要把送给我的花弄丢了。
我记下了老奶奶的联系方式，她只有一部老年手机，对于微信等现代通讯工具一窍不通，我偷偷地拍了几张她们离去的背影作为纪念。
回到家后，我看到林怡霞回来了。
当时我正坐在客厅抽烟，看到她进门后赶紧掐灭烟头跑到阳台去开窗通风并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在客厅抽烟了……”
“没事的。”林怡霞把行李箱放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说：“能帮我拉一下行李箱吗？太重了。”
我帮她把行李箱拖回卧室并随口问道：“你回家然后又回来了？”
“没有。”林怡霞满脸倦容地回答道：“我本来想回家的都已经到火车站买好票了。
我也不知道等会回家会做什么？回去有意义吗？我心里其实很清楚所以就没回去，后来去了抚仙湖待了两天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那你现在心情会不会好一些？”我关切地问道。
林怡霞摇了摇头瘫坐在客厅沙发上叹息道：“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满脑子都是负面情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抱怨。
职场里的那些勾心斗角我真的厌倦了却又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绝望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看：“来你看看这个或许能让你提提神。”
林怡霞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这是谁家的小可爱？为什么突然让我看她？”
“这个小女孩叫恬恬今年才六岁……”我把今晚的奇妙经历娓娓道来最后感慨万分地说：“在遇到她之前我也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那些高中时学习成绩一团糟的同学现在却过得比我滋润？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但是昨晚在天桥下遇到恬恬之后我才明白所谓的‘悲惨’其实只是我们自己放大了自己的痛苦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活得比我们更加艰难但是你听到过他们的抱怨吗？我们的抱怨说到底不就是一种矫情吗？”
林怡霞呆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明天，你能否引见我与她们相识？”
周六的清晨，我醒来后的首个举动便是沉浸于朋友圈的海洋。
先探访了张梓欣的页面，再漫游其他人的动态，却发现她最新的印迹已然是一个月前的旧事，接着，我寻觅到高云辉的微信，向他探寻昨晚那场未知的戏剧。
半小时后，高云辉的电话回应了我：“你昨晚何时悄然离去的？我试图联系你，却如同石沉大海。”
我仰卧在床，视线投向天花板，带着几分慵懒回答：“在程诚向张梓欣倾诉心意的那一刻，我便选择了隐退。”
“发生了什么？”高云辉的兴趣被挑起，“难道是不忍直视？你声称已忘却张梓欣，然而行动却昭示着你的口是心非。”
“你能不能言简意赅些？我只想知道昨夜的后续情节。”我有些不耐烦。
“一切如常，别无新意。”高云辉显得漠不关心，“张梓欣虽然接纳了程诚奉上的钻戒，但她的决心坚定不移，仍计划远赴他乡，她对程诚断言，若他真心相待，便应追随至浪漫国。”
“那程诚有何打算？”我急切追问，“他是否真会跨越重洋，去浪漫国追寻真爱？”
高云辉面露难色：“我岂能洞悉万物，你直接质询程诚岂不是更为直接。”
“问你真是徒劳无益！”我愤然挂断了通话，显然，这小子在故意卖弄玄虚，而我此刻无暇揣测他的心思，我更为关注的是，张梓欣是否已离去。
我再次点击张梓欣的微信头像，发出询问：“你真的走了吗？”
张梓欣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嗯”，便再无消息，凝视着这孤独的字眼，手机屏幕仿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来张梓欣已决心翻页，而我却仍在这段情感中徘徊不前。
起床后，我冲了个冷水澡，焕然一新地走出浴室，此时，林怡霞已换上了一条淡雅的蓝色长裙，在客厅中静待着我。
她笑容如花般绽放，提起裙摆询问我：“这条裙子，你觉得好看吗？”
我微微一愣，随即赞赏道：“非常美，真的很适合你。”
林怡霞羞涩地笑了，催促着我：“你快点准备吧，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我满心疑惑，我们要去哪里？
林怡霞提醒我：“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去看小恬恬吗？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昨日曾提议带她去见小恬恬，我原以为是晚上再前往我们的老地方——天桥下，没想到林怡霞如此期待，我拍了拍额头，急忙说：“稍等片刻，我回屋整理一下。”
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个时候她们祖孙俩应该在金山花市捡拾被人遗弃的花朵，虽然我不太确定，但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于是，我带着林怡霞乘坐地铁，经过两次换乘，终于在上午十一点抵达了金山花卉市场。
此时的市场人烟稀少，整个交易大厅仿佛菜市场收摊后的景象，地上散落着各种残败的花朵，繁忙的时刻早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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