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有的选手已经意识到了，节目组在有意地控制着单日流量输出。
自从第一天有“强势黑马”顾渥出场，第二天就有了康南晗的特殊规则，而最后一天的初舞台考核……
在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督向了苏牧的位置。
这位当代星际军乐的领军人物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苍白瘦削，面庞英俊。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冷漠了，让每个和他不小心对视上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
1001号选手苏牧。
按照选手顺序，他将会是今晚的压轴。
直播间：
【哇……苏牧本人的气势好强啊，感觉他周围的男生都不太敢和他说话的】
【是孤僻吧？苏牧早两年的风评不太好，要不是有他那些歌撑着，早就被社会淘汰了】
【楼上你有病？苏牧从出道以来除了写歌发歌根本就不出席任何公共场合好吗？风评不好这点你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听到的？】
【怎么？粉丝连说都不让说了？不是很多新闻平台都说他碰过毒/品么？不然干嘛要偷偷去疗养院治疗，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卧槽！你脑子有坑吧？苏牧想去哪儿管你p事！当年要不是有无良狗仔摸到他的私人家庭住址里去，苏牧也不会发那么大火让人抓住了把柄】
【但公众人物骂人本来就不对，粉丝别洗了】
【我去我真的无语（捂脸）】
【大家理智！不管苏神怎么样，该相信他的都会相信他，舆论和无端的诋毁我们永远不会接受】
【对！我永远支持苏神！】
……
有后台工作人员看到了苏牧粉丝在评论区下的留言，不由咂咂两声，感叹道：“不愧是苏牧，他的粉丝粘度也太高了。”
听到这话的埃里克身体一顿，走到直播间后台的监控处立了会儿，没说话，但眼神蓦地柔和了下来。
——那小子，看到这些还是会高兴的吧。
“不好了埃里克！苏牧在现场被人给‘挑’了！”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一道尖叫声，直接把后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埃里克眼皮一跳：“什么情况？”
一位站在光屏前做记录的女工作人员指着屏幕，快速道：“801号选手刚刚出场了，在现场直接说要挑战了苏牧……”
那女性工作人员停顿了下，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而且，他要挑战舞蹈。”
众人：“……”
————
录制大厅内，现场也吵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怀着各式各样的心思，或焦急或幸灾乐祸地望向前排位置。
“那个801号选手只是个黄卡啊？就这样居然也敢挑战苏牧，胆子真够大的！”
“不过他擅长舞蹈啊，苏牧从出道到今天，我可从没有听说他会跳舞的？”
“嘶……那801岂不是有可能会赢苏牧？？？这太疯了吧？？？”
“啊啊啊，我怎么没想到有这个办法的！”
“欸，我听说……”
席间传出了各式各样的议论声。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估计是害怕被收音机器捕捉到，但叽叽喳喳的声音合在一起，却成了最扰人的噪音压力。
顾渥丹帽檐压得极低，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了前排的那个灰白色脑袋。
对方一手支头，身体微微斜着，从后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然而当光脑摄像飞过去，停到了苏牧的正上方，众人却发现这位的表情也镇定得很，根本没有什么异样。
舞台上，那个对苏牧发起挑战的人脸色紧张，但细看之下神情却有些兴奋。
这人顾渥丹其实也认识，正是李格伦离开的那一天早上，出来对他冷嘲热讽的那群人的中心。
顾渥丹神色不变，清清淡淡地看了眼那人，就转过了头。
而此时万众瞩目的苏牧，则在镜头下缓缓站起了身，走向舞台。
“红卡1001号选手苏牧请上台，准备应战表演。”
灰白发色的少年站定在舞台中央，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不用了。”
他的嗓音低而有气势，众人一惊，没人说话。
苏牧轻描淡写地道：“他要挑战的是舞蹈，我不会，所以这场挑战我弃权。”
全场哗然！
直播间：
【什么鬼？？？苏神不会跳舞就直接放弃啊？？？】
【那苏牧的红卡不就直接被801收下了？我靠多好的运气啊！】
【这也太亏了吧？？？】
【日常辱骂这个挑战规则1000遍！就苏牧这水平居然只能去黄卡队伍？？？节目组是疯了吧！】
【呜呜呜我期待了好久苏神在舞台上唱歌了！怎么这样啊！】
【不是？他就不能应战一下吗？居然直接就放弃了（怀疑】
【拜托，他也是正常人！写歌都写成巅峰的人，就算不会跳舞又有什么好谴责的？！】
【哎……就莫名感觉苏牧这人，要在「溯源」跌落神坛咯】
【神坛？就他？他有个鸟的神坛！只知道赚钱吸/毒的臭虫】
【楼上你特么&！】
【……】
录制大厅。
评委席的四位老师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在迟迟没有听到耳机里传来埃里克的声音后，华容举起麦克风，认真地问苏牧：“苏牧选手，你确定要直接弃权吗？”
“一旦弃权，你的红卡位置将会被直接代替，得到的所有优待也会被取消。”
苏牧轻哂一声，眉眼困倦又带着点点消极，语气却满是玩味：“我确定。”
这话落音，他身边的801号选手还没来得及控制好自己兴奋的表情，就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
苏牧侧过身体，似笑非笑地望着身边人，眼神却没有聚焦在他的脸上。
“我确定。”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并不沉重。
……
截止到5月3日上午11：00。
苏牧被挑战直接认输的tag直接被顶到了星网头条。
被联盟各大年轻人捧上了神坛的青年以一个近乎狼狈的姿态冲进了所有人的视线，一时之间，没有看过溯源选秀的最后一部分观众都被吸引住了注意力。
人们怀着各样的神情，点进去了那个热搜，哀叹着一个出众新星的陨落。
——啧啧啧，那个被吹上天的苏牧也不过如此嘛？
——居然连挑战都不应，真是个孬/种。
——我倒是能理解他啦，毕竟吸/毒后的身体还没那么快好嘛。
支持苏牧的人是有的，但在一边倒的舆论热潮中，苏牧这个几年前震惊全网的天才少年逐渐被‘庸才’和‘孬/种’取代，被网友们肆意消费。有人甚至还在溯源官方评论区下面感谢：谢谢苏牧让他多年消极的精神力都震动了几次，现在整个人都快被气坏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在面对这样狂暴的舆论风潮后，忧心仲仲地上报给了总导演。
那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低头把所有辱骂苏牧的言论看完，抿着嘴说：“除了涉及到政治词汇和精神力症状的词要被删除掉，其余的全部保留。”
“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埃里克保持着抬头看光屏的动作：“……真正厉害的家伙是不需要人心疼的，他们有能力在淤泥里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光屏里，那个灰白发色的少年依旧斜倚在座位上。
他的眼镜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双眼不聚焦地看着空中某处。半晌，少年轻笑出声：
“黄卡啊……”
————
5月3日，晚上7点，「溯源」初舞台审核环节全部结束。
剩余选手总人数：882，淘汰人数：119。其中红卡人数为80人，蓝卡人数389人，黄卡人数413人。
溯源官网顺势开启了第一轮观众投票通道，每个联盟公民仅限投票一张，得到票数最高的选手会在之后的「一公」环节得到特殊优待。
虽然节目组没有解释得很具体，但阿诺德财团却第一时间转发了这则消息，还另附了一则“希望每位选手都能如金红筹码一样闪闪发光，炙手可热”的文字。
这则消息一出，立刻被顶上了热搜。倒不是因为阿诺德财团的发言有多么稀奇，而是因为它附着的话，被人认为很有深意。
星网评论区：
双子星大帅比：金红筹码？怎么突然说起了我家乡的特产（狗头
说了不是小学生：啊？那什么意思？
联盟第一技术流：双子星特产——“赌场”和“筹码”，享誉全联盟的“销金窟”。那里的各大赌城和赌场都是合法的娱乐场所，出入不许带现金，只能带筹码，而最高的筹码额度就是金红色的，当然算是当地有名的特产啦（滑稽）
星网蛀虫：阿诺德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扯到这个？难不成得到票数第一名的选手还能免费去双子星玩一圈？
一掷千金：不是吧？这么好！我也想公费旅游啊！还是去经济最发达的双子星？啊我嫉妒的面孔！
……
网上对阿诺德转发的话题众说纷纭，而现实里，各种因为溯源选秀入坑了的少男少女们则开启了疯狂安利自家宝藏选手的模式：
蔚蓝星，莎士比亚第一高中的学生会首席伯莎，就已经利用了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人脉，一起给顾渥投票；而麒麟星的康家小辈们也召集了自己的熟人圈子，卖力地为他们尊敬的长兄冲票数……
全联盟的各个星球上，都有不少人嘴边挂上了“溯源”、“选秀”、“投票”这些关键词。
说的人多了，关注这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一时之间，溯源的官网关注人数都大大上涨了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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