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峰回路转

　　大夫人边说边转过身，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众奴仆，猛然抬手狠狠地掌掴了在身侧的红燕一下，红燕不防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红燕立时明白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大夫人脚下，眼泪奔涌而出，“大夫人，奴婢一时做了糊涂事，并不是有意而为。奴婢侍奉老太太一场，又伺候三少爷也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已经知道以后该如何行事，求大夫人饶了奴婢！”

　　大夫人厌恶的道：“呸！你也配？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原做准备工作的两个彪形大汉此时已经准备完毕，一人高两手宽的趁手板子在手，打哪个不是打？又不是打他们自己。大夫人身后两个中年嬷嬷扭了红燕的胳膊，将她按在宽厚的木头刑床上，打手便噼里啪啦的打开了。一时屋里充满了红燕凄惨的嚎叫声。

　　罗清玉似有不忍，连忙抱手求情：“母亲，儿子已经狠狠教训过红燕了，想来她已经知错了，她女儿家身子弱，打几板子长长记性也算重罚了！”毕竟红燕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面貌清秀，惯会说温柔甜蜜的话儿哄他解闷，深得他心。虽说只侍候自己半年，但正是蜜里调油、难舍难分之际，况且少年情窦初开，所以格外珍重。

　　“少爷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啊！再也不敢了。啊！奴婢好疼，少爷！少爷！”红燕疼的眼冒金星，屁股上的痛传遍全身，双手被两个嬷嬷压着一点动弹不得，只能呼唤自己心爱的少爷。不一时，屁股上粉色袄子里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罗清玉听到红燕呼喊着“少爷”，声音渐渐微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万箭穿心般疼痛，仿佛那板子是打在自己身上，心里一疼，眼泪逼将出来，腿一软，结结实实跪到了自己母亲脚下，哽咽道：“孩儿不曾求过母亲，今儿孩儿跪求母亲大人，念在红燕也曾是儿的枕边人，绕过红燕这一次！”

　　大夫人见儿子跪下，哭哭啼啼，软愈加气闷，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以仕途江山为重，视美色如粪土，一个贱婢就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软糯脓包，痴情烈种，如何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挥斥方遒，更何谈建功立业？

　　“慢着！”王夫人忍痛道，两个执事打手连忙停手，及时退下。罗清玉连忙跪爬到红燕身旁，握了红燕一只手，轻声抚慰道：“好了，再不打，疼你就说出来，别忍着，回去我给你敷药，就不疼了。”红燕轻轻抽涕，微弱的说：“爷，我好疼啊！”

　　罗清玉见此，嘱咐自己贴身小厮：“应武，叫刘嬷嬷着人抬了贵妃椅来。”应武答应着转身出去。

　　“来人”，大夫人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看着自己痴情的儿子，发狠道：“把三少爷给我拉起来，换力气大的上来两个，给我狠狠地打这狐狸胚子！”

　　罗清玉被两个家丁左右加持站起身，新换的俩人见大夫人如此强硬态度，自是不敢怠慢，发狠又打下去。大夫人动怒，众人不敢多发一语，屋里回荡着红燕撕心裂肺的痛喊，惨不忍闻！

　　罗清玉被两个家丁架着挣扎不脱，口里呼喊红燕，泪眼看着心上人被打皮开肉绽、周身冒血，粉色袄子已然血染，慢慢地，红燕不再喊了，意识涣散，闭上了眼睛，头锤了下去。

　　大夫人闭上了眼睛。儿子，母亲要让你成为一个像你爹一样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无欲则刚。将门虎子，注定要同豺狼虎豹同行，一味善良软弱只会死无死无葬身之地。你恨为娘吧，只要能改了你的性子，日后你救是杀了为娘，为娘也心甘情愿！想到此，大夫人毅然转头离去，众仆人随行。

　　罗清玉的小厮应武、应文扶着自家失魂落魄的少爷，嘱咐下人收尸。

　　罗清萍连忙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小丫，在云卷、云舒帮忙下，黑漆漆地回了罗清萍的院子。

　　大小姐寝室里，半截烛台发出微弱的光，小丫大字躺在大小姐的床上，罗清萍瘫坐在贵妃椅上。罗清萍先说道：“以前追剧看到打板子，感觉爽歪歪，过瘾！没想到在现场看这么恐怖！”

　　小丫没说话。

　　罗清萍心有余悸：“不就是打了个小报告吗？看不顺眼可以发卖嘛！罪不至死吧！这些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这里太可怕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

　　回去？手术室在三楼，整个大楼有49层，地震动静那么大，恐怕她们的肉身都被压成大饼了吧！回得去吗？

　　小丫想到上学时学的历史：在现代，是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而剧里的封建社会，简单点说，社会主要矛盾是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次要矛盾是君权和相权、中央和地方。所有的土地名义上都是皇帝的，皇帝把土地给皇室成员、皇族、功臣，再由其手下或奴隶监管，或租出，或雇佣农民从事生产，收益上交。当然还有多种土地所有制共同存在的。比如少量的私有制。在地广人稀的地区，农民鼓励开肯垦土地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商人就是有再多的钱，买了土地，没有军队保护，也会被掠夺。

　　社会阶层呈金字塔模式。皇帝顶尖，下来是皇帝亲戚，功臣再下来士、农、工、商。小丫是奴籍，排不上号的。没有自由，婚姻不能做主，全凭主子。

　　小丫本是农籍，就因为没有足够的土地收入，遇到天灾人祸，各种土地税都交不起，家里被迫才卖她为奴。这也是地主阶级变相压迫的结果。

　　有压迫就有反抗，皇帝培养了忠于自己的军队镇压反抗，农民和奴隶积极性不足，社会发展很缓慢。

　　红燕和小丫都是最底层，她们的对立面，是大夫人、罗清萍和所有有钱有势的人。封建社会持续了三千多年，她能活几岁？能改变什么？

　　小丫心情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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