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谋

圣赛琳娜教堂，查尼斯门。
  古朴典雅的房间里，煤油灯静静的印照着，镌刻满了大量符文的墙壁，以及散落在地的各类兽骨。
  一枚混着黑斑蛙和鼠尾草的塔香，正在房间里缓缓燃烧，带出一股独特而奇异的臭味。
  “啧....”
  维昂刚从盥洗室出来，鼻翼微动，瞬时就皱起了眉头。
  可望着躺在三角仪式阵纹中心，紧握月之印章，不断吸吮淡香的女人，才让惨白的脸蛋上多了一份血色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后，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抽着卷烟的爱德华，疑惑道。
  “怎么了，我的大主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娜诺的感灵仪式失败了么？”
  “的确是失败了，不过占卜的仪轨似乎是成功了，具体的事情.....呼，你还是让娜诺来说吧。”
  爱德华说着狠狠抽了口，烟头上的火星径直燃掉了半截，
  一口浓烟喷出直接将自身笼罩在内，他脸上表情变幻数次后，最终就只剩下了疲惫。
  “咳~咳咳！噢，你这该死的老烟鬼，下两个月都由你来镇守这查尼斯之门吧！”
  此时，躺卧在地的娜诺双眼陡睁，猛地坐起身，漆黑的瞳孔中神色变幻。
  直到过了数秒后，她才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刚想大口喘息，就被劣质烟雾呛的咳嗽。
  “簌”
  “你知道的，我就这点癖好.....”
  下一秒，半透明的粉末凌空飞出，大风瞬时就将满屋子的烟雾吹散，那清冷的声音也让爱德华眼皮一哆嗦，面色讪讪的将手中的卷烟掐灭。
  娜诺起身，将涂在眼底的尸泥擦去，又将蓬乱的头简单的发束起后，取了份恩玛特港的精良啤酒，咕嘟嘟的就灌下了大半瓶。
  狭长的凤目扫了眼沙发，爱德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挪到了最后方，娜诺这才慵懒坐下。
  “爱德华说错了，感灵仪式是没成功，而不是失败了，占卜仪式没失败...但也算不上成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娜诺女士，这件事事关黑夜女神，而你也不是哥合格的谜语人。”
  维昂的目光在沙发上两人身上游弋了片刻，瞬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他虽心有不甘，但那双犀利的双眼中，并没有任何要为此纠缠的意思，语气瞬时执拗起来，。
  “嘁，维昂，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你这样神经绷的太紧，作为非凡者最容易失控。”
  “娜诺！”
  “好了，我知道了。感灵仪式的确通过‘月之印章’锁定了那位奥德先生，但他很快就用其他的办法摆脱了‘窥秘之眼’，虽算不上成功，但‘月之印章’灵性的确属实。”
  娜诺望着面色严肃起来的男人，神色一敛，才又面色古怪的说道。
  “占卜没失败，但我除了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在廷根市安安分分巡查的场景，并没有看到关于这位先生的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也不算成功。”
  “女神在上，看来我们这位，新加入的奥德先生，身上还隐藏了不少的事情。”
  “就这样身上满是谜团的人，维昂你还难道准备让他加入教会？”
  “为什么不？这个世界上，谁敢说自己身上没有秘密，是你爱德华-图铎，还是‘圣堂’里的那些家伙？只要信仰黑夜女神，忠于教会，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你！你就不怕，贝克兰德的事情，也在这廷根市重演么。”
  “我....”
  维昂那充满嘲讽的话语还未落地，就见满面震怒的爱德华‘腾’的一声，站起身来。
  一时间，房间里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在两人无声地对峙下，愈发的凝重，
  “现在贝克兰德的局面动荡不安，爱德华谨慎些并没错；不过廷根市的人员紧张，圣堂那边候补的红手套短时间无法补充，也的确需要注意，”
  就在两人尝试靠近时，却见娜诺一把拧住爱德华的耳朵，就将其扯到了身后，而后将散落的发丝别好，说着才正色的望向维昂。
  一番话下来，两人的火气顿时消弭了不少，娜诺这才取出一面镀银的镜子。
  指尖散出些许浅白色的粉尘后，镜面上顿时投影出王长乐在铁十字街，来回巡视的身影。
  “你们关注的不过是，这位先生对黑夜女神教会是否忠诚，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让他展露出足够的诚意就好了。”
  “诶，我都说了，娜诺你真的不适合当谜语人了.....”
  “好吧，那就让他去处理的尼特吧，只要他能找到并解决尼特，我就立刻为他申请值夜人的身份，甚至红手套也不是不行。”
  爱德华望着投影中，的确算得上敬职敬业的王长乐，沉吟一会儿后，瞬时起身打断了维昂的话语，当场就做出了决定。
  “你是说灵教团的尼特，那个犯下了‘泰拉血案’屠戮87人，试图复活‘死神’的狂教徒？！”
  维昂有些惊异的愤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有些不以为意的爱德华。
  “是的，前几天有消息从风城传来说，有人曾在康纳特看见过尼特，买了张来廷根市的车票，”
  “这就是你私下和风暴之主的赫拉联合，以贝克兰德事件为借口，严查廷根市的原因，所以你怀疑奥德也是灵教团的一员？”
  “灵教团这几年对北大陆的入侵从未间断过，身为红手套的你，应该知道，而廷根市现在没有序列5的非凡者，我能做的就是恪守。”
  “我的女神啊，爱德华你是说，尼特已经晋升至序列5看门人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或许只是我的猜测也不一定。”
  “爱德华，你疯了，你竟让一位序列7的心理学家，去对付一位疑似序列5的狂教徒！”
  “娜诺在查尼斯之门的仪轨下，灵感和灵性几乎能等同于序列6的卷轴大师，这位奥德先生，却能在轻松屏蔽感知后，若无其事的巡夜，你认为他真的只是序列7么。”
  “好，这个事，我去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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