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军训基地
四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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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韵中学，每隔两月都会有一次月考。
面临月考，施婧舒被分配到13班。
考完上半场，中场休息时。
施婧舒偷瞄到贺世轩，回到自己的班级。
现正站在后面的窗户上，用手肘撑着窗台边上，和男同学们聊在一起。
只看见他好像笑了，接着又恢复到先前那冷漠的表情。
偷瞄两眼，就看见前门的安思文，跑上来找她。
待安思文前脚走后。
郑梓杰后脚跟着回班，看见施婧舒呆若木鸡，坐在座位上。
郑梓杰没有理会施婧舒，直径地走到后面靠窗的座位上，拿三角尺，正好见贺世轩也在班里，然后走出去。
“加油！”郑梓杰出门口时，路过施婧舒身边，小声道。
施婧舒微微地点头。“嗯。”
可不知道这句加油，对应的是考试，还是贺世轩。
此刻，只剩她一个人坐在13班的考场里，周围都是不认识的同学。
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紧接着，她余光瞥见，贺世轩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站在她后方的座位，继续和同学谈笑。
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她不敢回头，低头装作在复习和与他不认识。
贺世轩站于施婧舒的身后，看着前面正坐着认真复习，翻看书本的女孩。
她的背脊瘦弱，像莲藕般白的后脖颈，还有头发刚好到脖颈处短翘的发丝。
想起昨天郑梓杰说的话，还见刚刚郑梓杰和她打声招呼。
他揣着兜偶尔也应两句，却无心听同学说的话题。
晚上考试结束后，施婧舒走出走廊，随着大部队下楼；贺世轩则上楼，他们多次擦肩而过。
她此终注视着他，他还是那般安静与纯净，永远低着头，无暇顾及四周发生的一切，眼里只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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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月考。
这次换安思文在13班，施婧舒中场休息时，上去找安思文。
贺世轩一见到她，就很欣喜若狂地横跨三个座位，快步走到她身边。
但嘴里还不忘念叨：“你怎么这么猖狂，比我还猖狂！”
这话暗示着，她上来他的班级，跟他公然调情一般。
但施婧舒撇了他一眼说：“我是来找思文，顺便来看你。”
“我为什么是顺便？”贺世轩委屈，嘴角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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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在彰韵中学考试，施婧舒则在12班，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同一个考场。
星期六，郑梓杰，安思文，施婧舒单开个微信群：此群只容三人。
做好一切准备，就登上“绝地求生”的游戏。
在群里：
郑梓杰：【我拉人了！大家准备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了！】
安思文：【好，都准备好了，来吧！】
梦延：【准备好了。】
接着，游戏房间多出一个人，一个黑色漫画头像的男生。
贺世轩说出的第一句话，施婧舒的心脏，明显漏了一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之后的游戏中，施婧舒几乎紧张的说不出话，只能靠郑梓杰和安思文，缓和气氛。
贺世轩也极少说话，偶尔问：“我是通过你们声音来认人，现在谁是谁，我都不知道？”
郑梓杰给他简单的介绍一下，她们的名字：“一号呢，叫安思文，四号呢，叫施婧舒。”
最后说：“你千万不要记住思文，要记住婧舒，一定要记住婧舒！”
安思文和施婧舒，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尴尬，太明显！这样对方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么明显的暗示。
和他们打每盘“吃鸡”获胜，三场过后就是歇口气，喝口水。
这打的本是菜鸡的施婧舒，现下在喜欢的人面前，显得更加菜，还等着人来救！
别人是“吃鸡”，她是“菜鸡”。
这就是她不喜欢打游戏的原因。
贺世轩这期间，也弄明白郑梓杰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想撮合。
他虽说脸盲，可却是听觉灵敏，刚刚已经分清楚两个女生的声线。
一号，安思文，性子活泼热情，助人为乐。
四号，施婧舒，性子安静害羞，腼腆呆萌。
再想想刚刚他们游戏的对话，那看来最有明显动机，就是四号。
这个女生，就是他们想要撮合与他的对象。
……
贺世轩后来觉得，施婧舒当时只是为了接近他，才打的游戏，有点生气欺骗他的成分。
可谁又不是，为了了解接近喜欢的人，才学那些自己不会与不擅长。
再到两年后，她重新迷上这款游戏，可对打的再也不是他。
……
他们还迟迟没有正式见面的机会，却悄然迎来，一周5天的军训。
由于军训，施婧舒剪了个干净清爽的刘海，使得本就是短发的她，显得更加稚嫩。
贺世轩和施婧舒就像约好一般，一起剪短头发。
彰显出青春无知，懵懂的少男少女，悄然心动的心思。
10月份的阳日，还是烈日灼灼，骄阳似火，把底下的人们，烧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作为高中生活的开门红，这就是上天给未来祖国的花朵们的一道考验。
每个人的皮肤上，仿佛浇盖一层蜡油，滚烫焦热，冒汗出烟。
在学校的安排下，四个班为一营，一共有四个营地。
施婧舒在二营，贺世轩在四营。
军训的生活内容，无疑是每天在营地里，一遍遍练习军体拳，又一遍遍翻滚沙地。
汗水沾湿了里衫，跟泥土尘沙，还有少年们的意气风发，混杂在一起。
大家汗流浃背地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才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吃饭时间，吃饭要吃的快，否则时间根本不够。同一桌的同学个个狼吞虎咽。一瞬间，餐桌上的食物被一扫而空。
整个饭堂没有一点杂音，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地吃饭。
疲惫了一天，此刻吃起来的饭，都感觉格外的飘香四溢。
施婧舒晚饭回去，一定要认真洗澡，把一整天的泥巴尘土，汗液统统都洗掉。
她们的迷彩服只有两套，一套陆军，一套海军。隔两天才发另一套更换。
晚上睡的也不好，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像铁一样的枕头不敢用，怕明天一声哨子，又要像箭一般，快速爬起折被子。
军训生活，对于施婧舒来说既辛苦，又有美好的回忆。
美好是她能每天见到贺世轩，因为郑梓杰每到宵夜时间，就会拉着贺世轩出来吃宵夜。
……
晚间，男生宿舍里。
贺世轩一般等到睡觉前才去洗澡，身为洁癖的他，已经很能容忍这一身的汗臭，和满身的灰尘。
可一到军训会议开完回来。
郑梓杰这家伙就像故意找茬一般，一连几天，军训要和他站在一起，吃饭要坐他旁边，宵夜都拉着他去。
“世轩，陪我出去吃宵夜。”郑梓杰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点子。
“你等等，我澡都还没洗。”贺世轩本来是打算去洗澡，连衣服都备好。
“急啥！回来再洗呗！你也肚子饿了是不是！那就走吧！”
郑梓杰想，可不能再等，再等你的桃花就凉凉了！他下一秒，拉着贺世轩往外走。
还没洗澡，就硬拉我出去！
贺世轩心中暗骂着郑梓杰，接着还是无奈地跟着他出去。
……
施婧舒军训的第一天晚上，开完军训会议，散会回去。
看着周边的人群涌动，小卖部和宵夜挡铺前，挤满了人，人流多起来，也热闹开来。
施婧舒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好好放松。穿着校服短裤，吹着凉爽的微风，十分的惬意，现在对她来说，穿校服就是种奢侈。
她和安思文站在宵夜挡铺前，看着长长的队伍，此刻正寻找着他的身影。
果然，她成功捕捉到贺世轩的身影。
他们站在队伍后端，贺世轩穿着校服，跟在郑梓杰身后。
他微微低头站着，双手自然下垂，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睁着，影子被斜长地打在水泥地和沙地的交界处。
贺世轩的眼睛，渐渐转向施婧舒，施婧舒直撞进他的眼眸里。
在施婧舒的眼里，他的眼神仿佛胆怯又害羞。
仅仅一小会，她就感到不自在，自觉转开眼神，嘴角微微抿着。
安思文牵起施婧舒的手，走到他们面前。
施婧舒站在郑梓杰后面，贺世轩前面。
“hi！梓杰，帮我们也买一份呗！”安思文笑容温和，与郑梓杰打暗语。
“行啊！你们想吃什么？”郑梓杰眼神停留在她们身上，一下子明白过来。
“那个，可不可以帮我买两串鱼蛋。”
施婧舒觉得现在，是靠近贺世轩的好时机，她直直地站着，不敢往后边看一眼。
“好啊！”郑梓杰爽朗地答应，并接过施婧舒手指掐着的10块钱。
可转过头，还零钱的却是贺世轩，他轻捏钱币；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那张5块钱。施婧舒不敢抬起眼眸看他。
那晶莹剔透的一块钱钱币，也顺势掉落在施婧舒的掌心上。折射着周围的光亮，印在两个人的眼底。
施婧舒下一秒，接过郑梓杰手上的两串鱼蛋。
和安思文找个地方坐下，递一颗到安思文的嘴里，她们开心地边聊天边吃着。
碰巧被当时的实习副班主任见到，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实习副班主任刚20出头，在师范大学内学习，到小城市来当助教老师，积累经验，也为提前适应当老师的生活。她很可爱，喜欢记录同学们的日常。
即使再苦再累的军训，有她和班主任的鼓励，仿佛一切的苦难都是浮云，都是云淡风轻。似乎看见她们，就像看见家人一样的安心。
实习副班主任在临走时，给每个同学都留有明信片：
你所经历的，都不会毫无意义。
施婧舒：嘿，girl！第一眼见你，感觉你是酷酷的，但是后来发现你十分少女心，尤其是和你隔壁那位投喂鱼蛋的时候。高中的友谊很珍贵，也很美好！
她用心对待每一个小朋友，愿意去倾听他们心中的烦恼，并为此认真解答，温暖了许多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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