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愧于斗技者的旅途
这就是……第三回合了。
揪着钟奕的头发，从地上站起的加纳咢接连给了他十几个膝撞，在扔出去的瞬间，加纳咢也一同腾空而起。
扑空了。
扛着致命的疼痛，钟奕以驴打滚的狼狈姿态躲开一击。
趁着加纳咢身体僵持，钟奕反手甩出一鞭，在加纳咢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你的肾脏应该已经被轰碎了。”
“为了让台上的观众老爷尽兴，我可是吃了很多种牌子的止痛药啊……不过即使如此，还是疼到不行……”
吐出一口鲜血，钟奕的视网膜已经被红色占据。
传送回去的地点，就在上官曌赟的本部，所以只要钟奕不死，就能活下去。
这场突破极限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灭堂之牙】，笑了。
“很好……，一决胜负吧。”
加纳咢的姿势再次改变，回到了最初和钟奕对抗的姿势，毫无特色的格斗技。
到头来，真正的战斗反而最为简单。
加纳咢仍然占尽优势，不过将手段限制到与钟奕相同的程度，就很难在短时内取得胜利。
而且只要时间足够，钟奕的【预读】完全可以摸透加纳咢的基础格斗术。
从有来有回，渐渐变成了加纳咢被压制。剑刃加具的拳头正在加纳咢宛若钢板的身体上疯狂切割着。
至此，钟奕已经濒临极限了。
“我打得……很愉悦！”
将面部上混杂的鲜血抹去，加纳咢用微微泛白的眼睛看向钟奕，“止痛药，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吧？”
摇摇欲坠，现在的钟奕已经听不到加纳咢的声音了。
他的感官正在消退，但疼痛感仍然源源不断地肆虐在他颤抖的肌肉上。
最高的观战席上，片原灭堂握着权杖微微颌首，良久，才对着一旁嘴角含笑的拉爾玛说道：“【牙】真正的能力是‘进化’，而所谓进化，就是超乎认知的适应能力。”
“拉爾玛陛下，你应该也看到了吧，【牙】的状态完全变成了克制钟奕的样子。”
“就像是捕食虫子的鸟雀，猎杀羔羊的恶狼……【牙】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克制钟奕而形成的。”
也就是说，胜负已分。
不过甩下豪赌的拉爾玛陛下却仍然面带微笑，完全没有因为这场失败而有一丝的沮丧。
拉爾玛并不是单纯地把加奥朗看作卫士，在他眼里，衷心于他的加奥朗也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
看到战胜自己的钟奕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也应该可以冲散他内心埋藏的阴郁了吧？
拉爾玛在为加奥朗而高兴。
两人谈话之间，加纳咢已经主动冲入了钟奕的攻击范围，早已被摸透的拳法再次展现在钟奕面前。
宛若陨石的铁拳绕开阻碍，正中心口。
钟奕的思维就在这一刻消失。
……
……
呃——
双目睁开，被缠成木乃伊的钟奕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吼。
显然，他的声带已经损坏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刻也不曾停息，战斗时的肾上腺素或许可以让钟奕保持站立，但现在的钟奕完全无法忍耐。
所幸，这一次钟奕没有再晕过去。
这已经是第五次苏醒了。时间，也过去了足足两天。
拳愿绝命淘汰赛已经确认了出线的八强，自然与躺在床上的钟奕无关。
强忍住想要睡下去的欲望，钟奕的眼珠转向了被自己惊醒的冰室凉。
之后发生了什么？
比赛的结果？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冰室凉会意，摇了摇头，说道：“输了，但这个消息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在被击倒的瞬间，你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反抗，却斩断了加纳咢的跟腱，并且……”
“将手指送入了他的大脑！”
这一句话是金田末吉说的，正如他们二人所言，即使在失去意识之后，钟奕还是展开了反击。
那根插入大脑的手指，彻底让擂台陷入了疯狂。
两人是同时倒下的，这场比赛的胜负最终竟然变成了谁可以活下来。荒唐的结局，却又符合了钟奕在短暂的时间内留给观众的印象。
奇迹的创造者。
现在看来，加纳咢要比钟奕先行恢复，但在众人的眼中，加纳咢的神话无疑被钟奕打破了。
“真是怪物啊，连脑死亡都被他击败了。不过你也是，死神当时距离你们两个都只有一步之遥。”
叹息声传来，金田末吉最后补充道：“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好好休息吧。至少……熬过今晚。”
没有再继续打扰钟奕，冰室凉和金田末吉双双退了出去，只有英初还待在病房里。
“我给你换了一颗心脏，这是维持你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伤愈之后，政府需要等价于这颗心脏的回报。”
最后被政府捕获的少年失去了踪迹，想要得知那些入侵者的消息，钟奕就是最后的突破口。
那些家伙太独特了，可以喷射火焰、可以操控水流，他们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吴之一族的血脉力量。
这两种力量的比较，就像是永生和长寿的比较一样。
真正的超凡，太诱人了……
再三抉择，英初还是在政府的帮助下，完成了成功率极低的换心手术。然而一般的心脏无法负荷钟奕严重受损的躯体，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政府又给钟奕安上了唯一一颗属于吴之一族的心脏。
这颗心脏，代表着拳愿阿修罗这个世界中最强大的传承，用原著的话来解释，这一族的体内居住着恶鬼。吴之一族，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斗技者，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与常人不同。
然而失去这么一颗心脏的代价，也远远不是政府所能承受的。这一波，政府既然敢下血本，就不会浪费这颗心脏的价值。
除了有关那些入侵者的信息，伤愈之后的钟奕，也必须被绑在政府的战车上，为政府所用。
可钟奕是个异界人。
这种宛如轮回空间一般的传送方法，本就带着玩票性质。因此，政府的万般准备也注定徒劳。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随着英初的离开，钟奕回归的时间也刚好到达。
那么，永别了。
空荡荡的房间，在钟奕消失的十秒钟后，警铃大作。
这是政府的后手，在付出血本后，即使是被捆成木乃伊的钟奕也无法让他们安心。
可惜……他们安不安心和钟奕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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