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爸妈,催我带你回去。”
一老妇在侧,苦苦哀求着姿妍。
宁一蒿,上课的时候,会教授她们卜卦的知识,只是她从来不替人占卜。
姿妍被她揪着道袍,脸色慢慢变黑。
“客人,您先放手。”
老妇差点要跪下,被白芸婳出手扶起来。
“我替你占,不过不是一蒿师父替你占,而是白芸婳替你占。”
这三年,白芸婳频频在各大节目上亮相,也算家喻户晓。
宁一蒿神仙气质太浓,在这宁苍观中,竟无人将他们二者联系到一起。
老妇愣愣的。
“您要占何事?”
“为谁占?”
“我占女儿婚事。”
“起一个字。”
“笋。”
白芸婳神情专注,手在空中写写画画,计算着卦数。
“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百度)
“一蒿师父,这是何意?”
白芸婳皱了皱眉头,“客人,为你占卜的,不是一蒿师父,是白芸婳。”
白芸婳叮嘱道,她怕自己给宁一蒿惹了不必要的因果。
“好,芸婳师父,烦请您详细解释一番。”
“有利于去西南方向行走,只是日过没有明确的目标,那么就应返回,返回更吉利。有确定的目标,应该早早起行,早行更好。婚恋:应适时进行。夫妻和衷共济,可家庭和睦,免除灾难。”(百度)
老妇人慨叹。
她的女婿,要远去西南方做生意,按理来说,他们靠海,在家这边做生意,他们两家父母还能帮衬,最不济,也能在小夫妻忙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可是女婿铁了心要过去。
她舍不得女儿和外孙女,漂泊,放了狠话,让女婿自己去。
眼下这卦辞是要女儿随着他一道去。
三月后,老妇前来还愿,“一蒿,啊不,芸婳师父,果然高明。”
那一卦之后,狐婳就占据了身体。
白芸婳也离开了宁苍观。
宁苍观她待了两年,处理山间事,研究所的学生也经常过来。
平蔓蔓刚开始过来请教她问题的时候,还抱怨两句,“白老师,您回去吧,所里活很多的,科研任务很重。那么忙,我这跋山涉水过来也不容易。”
宁一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两年,我不会走的,我的天命在这。”
来的时间久了,平蔓蔓等一众学生反而都喜欢过来。
这里有神奇的功效,可以让他们安静,很多盘旋在脑子中的难题,在这待几天就迎刃而解,回去后,脑子特被清醒,身体也特别轻松舒畅,干活事半功倍。
观中事宜事了,宁一蒿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有些破旧的牌匾。
转身离去。
钱多多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厅,是钱多多盘的。
自从发现白芸婳多重人格,科研达人、玄门中人、海王渣女、娱乐圈女王……
呵呵,小丫头片子,倒是有这么多面孔。
钱多多晓得,“精神病人”不靠谱,也懒得跟她费情绪,大家一起搞钱最踏实。
白芸婳,热衷于搞事业的这层人格出现时,管她是搞科研还是搞影视剧,搞药物研究,她自己搞搞副业,经营下小餐馆,搞影视的,她就跟着她拼命搞钱。
热衷于搞男人的白芸婳出现,她就任凭她搞,反正几个人格的白芸婳,都不在乎流言蜚语。
热衷于制药的白芸婳出现,钱多多就努力开店……钱多多没有什么投资头脑,虚拟经济炒股,她当真不擅长。
她倒是擅长开店,试水开的几家店,客流量都很好,人满为患。
开门做生意,杜黛澜,萧牧舒过来,她也不会往外赶。
当然,白芸婳也不会在乎。
最近,掌控白芸婳身体的灵魂,变换特别快。
甚至。
狐婳刚掌控身体三秒钟,下一瞬,便是宁一蒿掌控。
比如眼下这个场景。
杜黛澜约来的狐婳,然,眼下确是宁一蒿上身。
也不晓得之前,狐婳跟杜黛澜说了什么,她刚来,一个巴掌就要落在了她的脸上。
宁一蒿,她只得捏住靠近她面前十厘米的手腕。
她的眉毛微皱,眼神中透着不满。
长吸一口气。
宁一蒿,喜欢长吸气。
白芸婳,喜欢长叹气。
狐婳喜欢,呼吸不流畅,嗓子眼挤出轻佻不屑的声音,或笑或讥。
钱多多在那给她们坐着咖啡。
这一瞬,便晓得,眼前人是“科研型”白芸婳。
她做好了咖啡,送了过去。
宁一蒿看了她一眼。
钱多多露出标志性的“假笑”。
时间流逝,杜黛澜不尴尬,宁一蒿也不尴尬。
尴尬的是,杜黛澜的肚子响了,尴尬的是,天暗了,钱多多的店要打烊了。
她俩半句话也没说。
几次,瞬时穿到白芸婳的身上,宁一蒿已经习惯了这些尴尬了。
也不知天帝让她过来,究竟是对狐婳的教化还是对她的刁难。
她们俩面对面不说话。
咖啡厅打烊了,钱多多让员工下班了。
她在这陪着她俩熬鹰呢。
终于钱多多熬不住了。
给宁一蒿发了条消息。
“白芸婳,你,赶紧把她给我弄走!”
频繁出现在现实世界和白芸婳的神识空间,和白芸婳、狐婳共用一个躯壳,宁一蒿以为,不多时,就会有人占据这具身体,她决定什么也不错,以不变应万变,当然,重点是,她懒得变化。
她一边,没准,很快就入了神识空间。
看完钱多多发来的消息,宁一蒿不得已做了变动。
“杜小姐,我观你印堂,发黑发暗,黑中暗中带着一点粉,是桃花劫,你离开萧牧舒,会万事如意的。而且你可以暂时退出娱乐圈,在新的领域可以大展拳脚,你眼下换行,会……”
还没说完,宁一蒿就没了意识。
白芸婳占据了身体。
她看着对面的杜黛澜,心中没有半分波澜,直到看到了窗外的萧牧舒。
白芸婳已经有五年没见到萧牧舒了。
“萧牧舒,你给我去死。”
白芸婳看到萧牧舒,歇斯底里,好似当初在神识空间,同宁一蒿打禅,没有任何意义。
原本修禅而平静的心,眼下,在现实的,真实的,三次元空间,再一次看到萧牧舒的时候,她的情绪极度的不稳定。
萧牧舒习惯性的抽烟,袅袅的烟凝成一缕飘飘又散了。
这个白芸婳,是钱多多最“讨厌”的,但不晓得是不是瞧见多了坚强的白芸婳。
这个白芸婳,其实是钱多多最喜欢,最心疼的,最能牵动她的情绪的。
这个白芸婳出现的时候,钱多多,不期望她搞钱搞事业,只求她能平平稳稳,安安静静。
看看书也好,安静的空无一人的公园散散步也好。
这日,她看书看烦了,就想来钱多多开的这家咖啡店。
萧牧舒坐在棕色的沙发上,抽着烟,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看着窗外,好似在思索什么。
正巧被白芸婳看到了。
白芸婳当下就举报萧牧舒公众场所抽烟,然后……钱多多的店被罚款了。
事后。
“大姐,我招你惹你了,萧牧舒折磨你,你折磨我,你当真是仇者快,亲者恨!你这窝里横的毛病,是要气死我啊!”
白芸婳委屈极了,她讨厌眼下的自己,她好像陷入一个旋涡,在神识空间,她什么都想的明白,但一到现实世界,她就回避做出各种反智的事情。
钱多多看着她那双蓄满了泪水的大眼,也舍不得怼她了。
“我……我和他才是一家人!”
听到白芸婳这句话,钱多多差点气地吐血,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没良心的蠢女人给杀了。
钱多多学着宁一蒿,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从鼻腔中吐出去。
嘴唇弯弯,露出标志性“假笑”,“您说得对。反正现在你吃回头草,他一定同意。”
钱多多跟容蘅关系不错,也经常跟她学一些道家心法、吐纳之术,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但也受益匪浅。
钱多多被白芸婳气得五脏六腑巨疼。
白芸婳举报完了,冲进包厢,对着萧牧舒大吼大叫,歇斯底里,状若泼妇。
若受惊了地野兽一般的白芸婳,成功吓到了萧牧舒。
总裁人设不能崩,虽然,他早已被白芸婳身体里住着的几个灵魂,搞崩溃了。心理在崩,面上也得只有冷傲这一个表情。
白芸婳恰恰相反,她表面在崩在抓马,但她能感觉,神识空间的一处是异常安静、冷静的。
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
储翰之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这样的白芸婳,只存在于传言之中。他从未见过。
这下见到,说不出滋味。
萧牧舒还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牵动她的情绪么?前段日子,她那么努力,只是为了证明给萧牧舒看的么?
千头万绪无思绪,独惹心凌乱。
他还是上前拉住了白芸婳,笑得淡然带着一点独属于纨绔的不羁。
“芸婳,走啦。”
白芸婳跟着储翰之离开。
手腕被萧牧舒拉住。
男人真是个很,诡异的动物。
有争抢,才是香的。
无争抢的,便是索然无味。
哪怕这个东西,于他而言,并无价值。
白芸婳转过头,嘴角扯着冷笑,目光好似一般锋利的刀子,射向了他。
公园长椅上。
工作日的下午三点,很安静。
只有虫鸣和植物的芬芳。
储翰之递给她一杯奶茶。
温温的。
被她扔了。
扔到很远的地方。
她是个疯子。
储翰之的脑子中有这么个想法。
白芸婳更郁闷,她不想这样,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也有点想去看病了。
或许她真的是个疯子。
阳光刺眼,天很热。
宁一蒿和狐婳被困在她的神识空间,面面相觑。
宁一蒿尝试,能不能占据一下她的身体,事实是,不能。
做了尝试,努力,仍突破不了障碍,她索性就不尝试了,坐下打禅。
狐婳看着宁一蒿,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一蒿仙人,你这性子如何是靠科研成仙,功德成仙,着实令人费解。我见的那些神仙,大多是一群老学究,一个问题恨不得钻研死,进了牛角尖也得努力研究……她们享受,芽儿突破土地那一刻的欢欣。”
宁一蒿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大概是天命所归吧。”
狐婳听得她这话,一噎。
狐婳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那我们就这么看着,看着,她在外面发疯?”
坐姿板正,打禅的宁一蒿,睁开已闭上的眼睛,抬眸,再道,“不然呢?”
狐婳无话可说。
“我爸妈,催我带你回去。”
储翰之看着眼前的女孩,小心脏颤颤巍巍,但他真的是栽了,他太喜欢白芸婳了了,大有非卿不可之势。
白芸婳看着他,竭尽全力,控制了烦躁的心,“你想要带回去的、该带回去的那个人不是我。”
这话,听到储翰之耳朵里,是另外一个意思,她在拒绝他。
他装作若无其事,“你还忘不记萧牧舒。”
他早有耳闻,白芸婳见了萧牧舒以后,情绪激动,一度失控。
他没见过,自然不会相信,他只信跟他朝夕相处的人,媒体上的报道,不过是捕风捉影。身边人的话,他也只当玩笑听听。
可眼下这个失控了的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正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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