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昏迷
无止境的大火蔓延过来将人包围，浓烟滚滚里看不见里头人在何处。
叶以舟用早把自已淋湿的衣袖捂住在口鼻前，继续向里面跑去。
无论作为队长还是队友，他都不希望里面的景太出事。
闷声咳嗽起来，他却只是停留须臾便继续朝里面跑进去。
这种时候让他愈加憎恶起自己的不会说话，只得这么一直朝里面进去。
浓烟好像在里头蔓延的更深了。
叶以舟路过休息区那块的时候四处张望一下，收入眼底的活物和死物却只有一只早就烧焦成黑炭似的老鼠。
再闷咳两声注视周遭的大火往里去，快速迈步跨越过去的地方即刻落下一根燃烧的柱子。
不行这里快要塌了，他必须得再快点才可以。
闷声的咳嗽依旧还在不断，即便口鼻前有湿漉的衣袖遮挡，但还是耐不住周遭环境实在太过恶劣。
他忍住两声咳嗽不想浪费残存不多的氧气，路过一扇窗户的时候心脏忽被颤动一下。
转头望去那刻心里想法快速冒出，其实不在训练室而是在未能跑出去的另处休息区吗。
眨巴眨巴眼睛，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让他多思考什么的机会。
看准里头进去时机便想也不想地从还在燃烧着的窗户一跃进去。
绕位在景太可能出现的地方逡巡过好几遍。
终于，昏迷倒在地上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景太！
叶以舟跑过去很快，边用牙咬住块湿衣服边用空出的手摇摇昏迷的景太。
如果还能有意识就好了，不然跑出去的路势必还会吸入过多有害气体，背着他的时候叶以舟并不能再帮他捂住口鼻。
用力摇晃两下却对方仍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在这种关键时刻早就没有能够过多思考机会里，叶以舟背起地上昏迷的景太便想从原地方出去。
奈何刚想跨步出去，那扇窗户却直接因为高温而爆裂开来。要不是他躲闪的快，两个人或许都会被刺伤。
暗自深吸口气将牙关紧咬住，找寻能不能从门那边出去的办法。
跑来跑去两扇门都看看，外头不是燃烧的柱子挡路就是已经一片火海。
从遥远地方深深浅浅可以听到外头人的呼唤，可惜几墙之隔被困在这里的叶以舟甚至连自己和景太所处位置在哪里都告诉不了他们。
咽咽口水看着唯一能成为往生口的窗户，抱住景太用脚将碎玻璃踹走，随即抱起他看着那个他大概可以跳过但是免不了可能因惯性跌落的地方攥紧拳头。
人命和自己事业的未来，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叶以舟牙关紧咬，稍微退后两步将景太以公主抱的姿势牢牢搂住在怀里。
接后猛地起步开始冲刺，直接跨越上那扇窗户后往下摔去。
下面地里也满是碎玻璃免不了要滚动几下的危机中，叶以舟用手撑住地面好好护着景太，并翻身以自己脊背替他挡住这番遭受。
这次之后又是想也不想地，用满是玻璃碎渣的手攥拳将他稳稳抱起后便四处找寻生路往外去。
实在没有生路的情况下，他便直接护住景太冲过去。
很快在体力和氧气的双重考验里，叶以舟明显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晕乎乎起来，大脑缺氧的厉害。
看住远处的火海，被困在其中颇觉自己和景太像是两只蝼蚁的叶以舟用力甩甩脑袋，告诫自己不能就停在这里。
用力狠狠咬口自己的肩膀物理性再保持住清醒，抱住景太继续往前冲去，脑子里当时冒出的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活下去。
即使他上任队长职务后比赛一直输的难看，但他总有天会重新凝聚好队伍夺冠的。
事业、爱情、友情、亲情，这样多样东西他现在都还没能好好守护住，怎么可能就停步在此处。
所以，他一定要活下去，也一定会活下去。
看到外面景象的叶以舟已经呼吸非常苦难，甚至刚看到人群时候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可意识消散前的一秒还是将景太护住在手上，将人尽全力保护住。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四面传来的话语，以及好像还有人在拍打他的面颊。
只是他现在太晕了，根本没有力气回应什么。
艰难万分中他半眯起眼眸微不可察地动动唇瓣：妈……
“滴、滴、滴——”
呼吸机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响起在病房，牵动其中每个人的心脏。
大虎掩面替已经醒过来，到这里看望叶以舟的景太倒杯温水，努力眨巴两下眼睛掩盖去眸角湿润。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无觉中他甚至觉察不出自己的声线有很明显的颤抖，“以舟他一定会没事的。”半晌沉默后他又自言自语似冒出这么句，也不知道是真的说给自己听还是景太听，亦或只是这么期望如此。
景太默声坐在轮椅上随崔安并肩到一起，尚且虚弱地抬眸看向一直陪同大虎守在这里的崔安，接后再度扫过暗自在抹泪的大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心跳还是比正常人有些慢的叶以舟。
“队长他……”轻轻的启唇几个字后又消散无踪影，不忍心也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现在什么话都比不过等待要来得好。
他舔舔干涩的唇角咽回那些话，只是和他们一样盯住病床上唇瓣像是没有丝毫血色的叶以舟看。
外头人潮攒动，满是记者和摄像头。
就算他们赶了几天但仍是没有什么用，甚至有的还会撬门进来想采访name几句以求得到什么可以大爆的信息。
这几天倒像个透明人一样的方星倚靠在老远的窗户口，若是不因为抽烟而出点声响景太根本发现不了他。
顺势转过头和他撞上视线的时分，他的心跳忽的漏拍像是因为什么心虚词眼。
越是这么想现实发展倒越像往他害怕的来。
方星见到他之后就慢慢抽了最后几口烟后走过来，轻轻用被外头风吹得冰冷的手拍拍他肩膀，而后什么话都没说。
就只是半躺在另张空出的病床朝叶以舟无声看去，眼神流转在他那双包扎厚实的手。
对于电竞选手来说，尤其像是这种天才选手来讲，手就是他们的命。
眨巴两下眼睛，自哂笑笑般继续叼根新烟在唇齿。
但也不点燃，就单单叼着揶揄勾唇。
大半个月了，再不醒怕是两条命都要没了。
手里拿出电话翻通讯录的那会儿，方星悠悠然对大虎出言：“听说你也要转队？”
说完起身拉上门帘，隔着一扇门望向仍能听到外面不休响动的狗屁记者们看。
“你又是什么原因？”没给大虎缓神的机会，他继续这么开口问。
大虎也像早就考虑好自己得面对这个问题，没有多久便牵强勾勾嘴角将回答抛过去。
只有简单又落寞的几个字：“我老了。”
name没有一直的不败，就像没有永恒的青春但永远会有正处青春年少中的人。战队的规则和老代人打出的天下是后代进来这里人们的自带运气，可惜这种运气若不能延续便会成为更大的失败。
他转眸朝方星笑，接后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景太和崔安：“老实说有时候不是不相信以舟凶猛的操作，只是我的反应实在……”
话到一半他又没再说下去，直觉这样的言语有点伤人，刺痛自己也刺痛他人。
来name这么久，王朝终将被替换成新王，他也是时候该转去别的队伍试试别的打发，亦或别的位置。
他不甘心只停步于此，所以要想上职业比赛必须转队，也为不给叶以舟他们拖后腿。
电竞选手的一年有多宝贵，作为在这个圈子待了五六年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噢，”站在门边的方星慢慢踱步过来，随即将被空调吹热些的手拍拍大虎肩膀，笑得没什么表情，“死胖子别走了，万一笨重地死半路上多难看。”
沉浸思绪里的大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言下之意，只是有点落魄地抓抓头发：“没事，死了就地挖坑掩埋了呗，还省了墓碑钱。”
“我才不会帮你挖坟呢。”方星哂笑着将挎包里的药品和口罩都倒出来，头次没怎么在乎面子但也十分在乎面子的隐喻，“你猜我一个大好青年为什么要时刻注意带着这种东西？”
大虎眨两下眼睛，想说不敢说的纠结半晌：“你——喜欢以舟？”
“……”方星差点没捏捏眉心冲上去揍这死胖子一顿。
以第三视角看了片刻的崔安冷不丁出言：“可是违约费很贵。”
“没事，”仿佛总算找到知音般，方星用力揉两把自己的头发随即指向已经安静了门那边，“有他。”
推门而入进来的是身姿挺拔的k，name的前任王牌队长和输出核心，但现是被自家大公司威逼利诱着回去当总裁了的集团大少爷。
“我不喜欢欠别人。”也扶扶眼镜如此开口，方形镜片后的黑瞳一瞬不瞬盯住床上还昏迷的人看，“我都准备好了。”
话落，他轻转眸看向站那许久的方星。
方星挠挠后脑勺随即干巴巴出言：“昂，把景太买来的钱、我转队的违约费、新基地新设备等k老队都能搞定。”
听到其中对自己称谓的k几不可察地拢拢眉心，心里忍不住冒出念头地对边上镜子照照俊秀依旧、风度翩翩的自己。
除了换上西服看起来比先前更为严肃几分，但他……
很老了吗。
明明只是离队短短一年多而已。
有些郁闷地再抬抬眼镜，接后朝期待望着自己的大虎他们点点头，话语仍旧和先前一样，同时声线冷淡地开口。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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