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资源
“这么多……”宋知清手指绞缠在一起，“都是他之前压着的吗。”须臾她只是这么问坐在对面升级为自己专属经纪人的大姐。
经纪人点点头，四下看看边上有没有人注意她俩，继而微微倾身过去对宋知清道：“温少爷之前可喜欢你舍不得你离开他半点一点呢，所以基本上的资源他都压在手里生怕你更火。”
顿顿话语想到什么的她补充：“当然清清你现在也很火，在一年前那些资源都是千万级别往上的，微博热搜也是一个接一个。”
不太关注自己这方面的宋知清点点头，接后又敛眸看向摆在自己面前足足铺满十来张标准a4纸的各类资源，内心哑然到面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温少爷他其实真的很喜欢你，自从失去唯一的妹妹后就……”说到这里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看向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继续道，“这事儿可能温少爷没有和谁说过也没让你知道，我会清楚一二也是因为上次恰好去医院看病的时候碰到温少爷在病房里抱住一个女孩子嚎啕大哭。
本来啊我还以为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后来听边上护士感慨才发现不是，那是他躺在病床上多年的妹妹。自从几年前意外出车祸后就一直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靠医疗设备勉强存活下去。”
喟叹地喝口面前咖啡再吃口甜腻的小蛋糕，话语继续脱口而出：“听说两辆车相撞的另方里正好是清清你很久之前合作过的name战队里的新生儿，叫什么舟的人。啧啧，那人之前还是温少爷的好兄弟呢，真是命运捉弄人，一伤就伤两个人啊。”
宋知清盯住面前各类资料发呆，脑子被说得有点乱糟糟。
沉默半晌在经纪人探究目光里她将面前那些资源都推回去，最后只是手指停在经由一众对比看起来有点朴素的选择上。
“个人演唱会？”经纪人狐疑看向对面宋知清，搞不懂为什么她在随随便便就能获利千万的资源中选择了这么个可能吃力不讨好的，“清清你糊涂了吧。”
她干笑两声想再将写满各种优秀资源的纸张推回去：“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像这种客串的电视剧也可以，稍微往那一站就……”
“不用了，”她打断经纪人的继续，想到之前答应和于乐合作后拍的mv，“我只想好好唱歌。”
眼看自己分得的利润也要少好多的经纪人肉疼到不行，想再劝但又清楚宋知清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最后也就只是叹口气，将那些纸张都放回到大牌包包里，“行吧行吧，温少爷也说了，你开心最重要。”
宋知清撩把碎发不是很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但在开口前对面经纪人就又说：“温少爷最近去国外旅行散心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整个人都看起来闷闷不乐。”
想到之前昏迷醒来后就在游乐园的叶以舟身边，不由摸摸鼻尖思忖起其中关系的宋知清皱皱眉梢，出言试探对面人看能不能从中得知到什么信息。
简单的几言出去，这会儿在宋知清面前就是个乐呵呵傻大姐的经纪人抓抓头发，回答的有点模棱两可：“温少爷前段时间就回来公司了，但因为一直黑着脸而且我也就只是个小小的经纪人所以我哪能知道别的什么呀，顶多就只知道他是因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会买票去国外散心旅行的。”
宋知清指骨扣扣桌面，最后单笑颜反问过去：“那你知不知道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了？”
未等经纪人有所回应，她便悠悠然继续开口：“是因为我之前当面一句话没再说，留了封信便和他分手了。”
这话一出，经纪人就差点没手捂住胸口昏厥过去，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嘴巴张大到几乎可以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
“你你、你——”好半天她都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就只是这么抬手虚指指宋知清。
片刻之后她冷静下些，却仍是手捂着心脏处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咳，”干咳后她悄然转移话题询问宋知清，“清清喜欢怎样的演唱会呢，我好后头去准备。”
闻声宋知清一愣，接后指指她包里的那些纸张：“上面不都有写着吗，蓝色氛围……”
还没完整将话说完，她就听到对面人连忙打开着包包小声嘀咕：“怎么连这个都料到了。”
宋知清随即眯起眼眸用余光扫向周围，总觉得附近会有温二在，亦或者那些资料什么的都是他亲手写下的。
至于所谓的演唱会方案，也都是因为非常了解自己的他早就制定好要给自己看的。
可惜没想到在两人能合作举办她的个人演唱会前，他们就以那种结局分了手。
她眨巴眨巴眼睛，再撩把已经染成青灰色的柔顺发丝顺势朝边上再看过去遍，却还是和方才那眼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清清，”对面经纪人干巴巴笑笑，努力表现自然地抬手将手里纸张递过去，“一共有好几个方案，其中你刚才所说的蓝色氛围的也有，你都可以看看。”
接后又是有点刻意地一阵干咳，端起咖啡往嘴里送的手都微微颤抖。
这模样看在宋知清眼里非常明显。
敛眸将桌上那些方案收入眼帘，余光偷偷继续瞄着旁处周围的每个人想知道温二到底在不在这里。
虽说有点残忍的狠心，但她实在不想继续浪费在这段感情上面，也不应该拖着温二白白消耗青春。
她还有梦想，还有家人朋友，还有很多事情期待着去做，并不想因为谁而在原地迈步很久。
老实说他们挺适合当朋友但不适合当恋人，要是一开始就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会比现在都幸福很多。
“咳，”对面人又是一声不怎么自然的咳嗽，似乎暗里想提醒宋知清什么，“咳咳。”
在经纪人的咳嗽声里抓过桌上的纸张大致看起来。
直接跳过一和二，将注意力定在三上面，紧皱起的眉梢在入神时分不由自主便舒展开来。
这个……完全是她想要的氛围，而且也是曾和温二或者在网上其他地方和粉丝们提过的。
而第三个方案，基本就是提炼了所有核心部分又将它很好糅合成不相突兀的淡雅氛围感的。
至于上头打印出的预览效果，灯光、装饰、氛围冰雾等都十分符合宋知清心中所想要的那个，甚至远远超出了她能想象到的地步。
浅浅摩挲上面的内容，似乎已经将这首次个人演唱会的未来现场收在眼帘中。
惊喜抬眸想和经纪人说就这个方案了的宋知清即刻撞上的却是温二目光。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肉眼可见地瘦了好多，下颌处甚至能看出青青的胡渣。
两手紧紧互相扣住，抿唇一遍又一遍，内心的慌乱在对上宋知清视线时表现出的更为明显。
也不想以敌人那样收场的宋知清，按捺住下意识狂跳起的砰砰心脏，忍住鼻酸和难过对温二礼貌性一笑点点头：“温老板。”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称呼。
听到这称呼的温二眼眸忍不住眼眶一红，吸吸鼻子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这种情况里还可以对宋知清说点什么能够挽留的话。
十分紧张地抓抓头发，咬住唇瓣甚至差点在这种多人环境里放肆大哭出来。
好半天才勉强忍住难过和强烈悲恸，含泪着再抬眸朝宋知清那边看过去：“我……”
脱口而出这个字眼后又消失无声地乖巧合上嘴巴，知道现在她或许并不想听到自己说话。
默声着敛眸低下脑袋，非常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剩下的纸张推过去：“你要是喜欢，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更大堆更大牌的优异资源就摆在宋知清面前，仿佛这样做起码可以挽回点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宋知清保持缄默好久，也盯住对面想看自己但不敢看自己的温二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扬唇笑笑：“温老板，您是知道我的，我是很佛系的一个人。资源多好并不用，我只想做出能让自己满意的音乐来，当然有人听的话我也会更高兴。”
说完便点点头要起身的前刻，温二赶忙出言叫住她：“那全国巡演、世界巡演呢，或者你还想要个人录音室和制作室吗，我也可以把公司股份分给你。”
有点激动地说完这些后，眉心忽一皱起拍拍自己脑袋：“对不起，对不起……”
她应该不需要这些，就算需要也不想要他给的。
“对不起，”好久好久，温二嘴里仿佛只剩下这句话，“对不起，清清。”
宋知清看着他这样子也有点心疼，但同时心里也清楚两人间长痛不如短痛，大家都有很光明的未来，没必要在没有结果的对方上浪费时间。
“温老板，”她扬唇露出温和笑容，“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可是——”温二抬头，又尽数咽下想说的话，只是努力挤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我们还是朋友。”
在宋知清迈步离开前，她又回眸和像久久在注视自己的温二道：“温老板，我觉得爱一个人或许不应该用所给金钱和资源来判断。”
说完之后，她又眨巴眨巴眼睛，如往常的午后般和温二打个招呼后就消失在拐角口。
温二之后在那里从下午坐到天黑，到一直待在边上的经纪人过来劝他才缓缓回神。
“嗯，”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她说得对。”
可惜他顿悟的太迟，之前失去唯一个妹妹和兄弟后的伤让他性格控制不住的变得太过极端。
只无奈一切都迟了，所有都挽回不了。
他仰面笑笑，眼内晶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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