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林芯宇以前一直融入不到那些贵妇圈，她也知道那些人瞧不起齐威候府，也。。。瞧不起自己，所以她其实也不太愿意参加宴会，当然也没什么人会请她，今日也是拖了妹妹的福，但是自己依然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当然她也不在意。
说实话，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长安郡主。
年少的时候她最羡慕妹妹的就是她有长安郡主这个朋友，每一次听着妹妹说，她都很羡慕，她羡慕的不是长安郡主今日又送了她什么礼物，而是能够拥有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只是后来长安郡主远嫁，至此十年。
后来她嫁给相公，更是经常听着他们过去的事情，心中对那样明媚耀眼的人更是好奇了。
那日宫宴上她再次看到长安郡主，她依然是她羡慕的人。
曾经她那么妖艳，如今归来却依然是洗尽铅华，让人不自觉的想臣服。
今日有机会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不过之前相公提到长安郡主的笑意，她想长安郡主一定是个好人。
“没有，自从我回来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恩？”
林芯宇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敢相信。
看着她的样子，长安笑了笑。
“我自从回来一直在宫中，世家女眷。。。你也看到了。”
长安示意了下四周。
“她们可没几人欢迎我的。”
“可是郡主真的很好，和相公说的一样好。”
林芯宇直接说道，眼中甚是诚恳。
“这齐文胜的话你也信，也是，说我好也就是说他好，毕竟当初我的名声可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相公也很好。”
听到这，长安细细的看着林芯宇，最终真诚的笑了下。
“是，齐文胜很好，你也很好。”
林芯宇羞涩的笑了笑。
周边的人看到她们相处和谐的样子一时间神色莫辨。
长安站在水榭桥梁上，想到刚刚林芯宇有事被人叫走，而她左右无事，就想随地走走，反正宴会还有一会儿，这时也不是没有三两去逛的，只是没想到被丫鬟带到这里来。
靳国公府年少的时候她也算常客了，所以这个丫鬟带路明显有问题，不过她也想看看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一个转身那个丫鬟就不见了。
而她站在这个水榭桥梁上，前面是一个庭院，很是别致。
想到京中传闻的平威将军有一个宠妾婉夫人，为了她不惜花重金建设这水榭朗庭，只因她爱着水中美景。
时间真是变了啊，那个曾经心心念念只有云芳公主的人竟然也会为另一人做到如此。
长安轻轻笑了下。
也是这世上更多的都是怜惜眼前人罢了，逝去的终究是怀念。
长安想到这眼神忽然顿了下。
“长安，我既盼着你忘了我，这样你以后的生活就不必难过，能有一人牵你手护你到老，可我又怕你忘了我，真的牵了一人手，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
长安看着天空。
“坏吗，可是这世间长安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无为了。”
忽然水榭中有一个人影浮动，看似是一个美貌女子。
但是不知为何长安看着女子的身形却觉得异样的熟悉，只是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阻止了长安的思绪。
“长安，那是将军的宠妾婉夫人的场所，是将军亲自设计亲自建制。”
长安表情不变，听出了身后人语气中的幽怨。
“很漂亮，果然用心就是不一样的。”
“是啊，以前我一直以为将军除了云芳公主应该不会再对某个人如此用心了。”
长安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妇人。
她一身盛装，头上插着金步摇，显得贵气又美丽，和当年那个一身朴素，全身上下没有几件好东西的林芯淑差距太大了。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样的呢，总是低着头，瑟瑟缩缩的，很是害怕。
只是如今想想或许都是假的吧，她曾经把她当做真心的好朋友，保护她，她没有衣服，她有，她没有首饰，她有，她想见见达官贵人，她带她去，可是后来呢，她摇身一变成了云芳公主的陪读，而她也没说什么，毕竟就如她所说这是皇家的决定。
她虽不满但是也不愿她为难，或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有了迹象。
林氏特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首饰。
长安知道那可是国公夫人当年的陪嫁，据说价值连城，只是这是炫耀？
长安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那水榭朗庭的事情，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她忽然明了，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看着长安兴味的表情，一时间林氏觉得自己的算盘全部显形，连忙装作伤心的说道。
“长安，你是不是怪我，当年我是想去探望你的，可是云芳公主的事情我也被先帝厌弃了，若不是怀柔哥哥，我可能就。。。”
“就什么，成为齐威候世子夫人了吗。”
林氏话顿了下。
“长安，你和齐文胜总是混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要是。。。那还不如死了呢。”
长安轻笑了下。
“所以你姐姐嫁了，也幸亏是你姐姐嫁了。”
“长安，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吗。”
“我的意思是你配不上齐文胜。”
林芯淑被这话一噎，忍住了怒气，可怜的说道。
“长安，你终究是怨了我。”
“芯淑，十年了，你应该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了吧。”
“长安，你说什么？”
林氏面色不变，脸上带着笑意，很是不解。
“这么多年我常常想当年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何一切那么巧，我和云芳公主战在一起，云芳公主落水，为何我明明记得我将云芳公主救了上来，我检查了她的鼻息，她不可能死，为何我只是脱力昏迷醒来后，得到的却是云芳公主离世，而我成了凶手。”
长安眼神紧盯着林芯淑，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
“长安，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如今先帝离世，已经没有人在追踪这件事了。”
林芯淑对着长安说道，脸上满是诚恳，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毕竟这件事情依然是长安背负的命案。
“是啊，都过去了，如今已无人在意当年的真相，所以你真的觉得真相就这样掩埋了吗？还是自欺欺人的以为这就是正想？”
长安慢慢走近林芯淑的旁边在她耳边说道。
长安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林芯淑听到这话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虽是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衣服深处的手却颤抖无比。
长安见此笑意微微深了下。
“有的时候人就是要认命，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即使前面的人没了，上天也是会在安排一个人的，因为啊，他注定不是你的。”
说着看向水中朗庭，眼神意味不言而喻。
“世子夫人，看时间应该开席了，作为祝寿的我也该去前院沾沾喜气了。”
长安摆了摆裙角，脚步从容的离开。
只留下林氏神色不定。
但是长安也提醒了她，今日是寿宴，连忙跟着往前走去。
只是回头看着这水榭，心中更恨了，得不到吗，我偏不信命，即使得不到，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
林氏整理好表情，端着完美的姿态朝外面走去。
水榭中。
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子正在画画。
婢女疑惑的走了进来，看了看婉夫人，又想到外面的人，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怎么了。”
巧儿，如此表情。
“哦，夫人，就是奴婢刚刚去厨房，不过那边人手太忙了，所以等了会，夫人饿了吧。”
“不奇怪，今日老夫人盛宴，自是要忙的。”
巧儿将食盒里的食物端上来。
然后又端出一碗药。
“夫人，药趁热喝了吧，冷了就没有药效了。”
“知道了。”
婉夫人温柔一笑，若是此刻有人在此，会发现她此刻的笑容竟与长安郡主有六分相似。
巧儿想只有婉夫人这样的绝色才能让将军那样的人化成绕指柔吧，只是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宴会上很是热闹，只是在长安踏入的时候陷入了寂静。
长安微微一笑。
国公夫人看到这个画面上前招待长安，只是眼神不经意间看了眼林氏。
林芯淑后一步到了，接收到婆母的眼神，心中很是恨急，只是脸上依然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这模样更是让国公夫人心中生气。
这幅样子给谁看呢，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难怪怀柔不喜欢她。
“郡主，这边宴席已好，还请上座。”
长安跟着国公夫人来到座位上，果然这一座位上的身份都很贵重，长安端起一杯酒，直接朝着国公夫人敬道。
“长安此次前来祝贺，本因探望下老夫人，只是也怕打扰到了老夫人，贺礼已经送上，这酒长安也先干为敬了，只是宫中还有事情，请恕长安只能先行离开了。”
国公夫人看着长安，脸上仍是带着端庄的笑容。
“郡主客气了，郡主能够前来是靳国公的福气，郡主既是有事自然更为重要。”
国公夫人亲自招呼着送长安离开，只是看着长安坐上马车慢慢离开，眼中很是复杂。
她从小便在世家长大，一言一行皆是女子中的典范，曾经她不喜欢长安的娇蛮，不喜欢她没有世家女子的恬静，她几乎和世家女子的教养完全背离，可是到了如今却发现，当年的那个姑娘如今却是他们仰望的了。
可是即使如此，当年她也曾不认为林氏能比过长安，想到林氏，国公夫人更是叹息了，这么多年，她既不能开枝散叶，也无法承担起一个世子夫人的重任，只是她自己仍在沾沾自喜。
或许她觉得她做的很好，只是格局终究是小了。
既想大气却又处处透露着小家子气，既想端庄却又无法掩饰出内心的嫉妒。
身为世家女子，情爱本就是最虚无的，地位和情爱终究只能取其一，想二者皆得，难。
只是她看着长安，心中却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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