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初成长(4)
之后蒲婉和陆寻就在一起练武,一起去上学,蒲婉也不大,比陆寻小一岁六岁多,但再具体点也是都不知道,所以两人也能玩到一起去,只是经常的是陆寻在欺负师妹,说是欺负其实就是男孩小时候独有的顽皮,今天偷拿个师妹的头绳,被追的满山跑,明天给师妹脸上摸一道泥印,被师父罚顶着碗蹲马步,然后后天继续……,陆寻有分寸,玩归玩闹归闹,但从来不在师妹面前说不该说的话,这还得归功于当年陆寻在那家的教育,虽然铁柱的妻子知道这孩子只是寄养,但对他是一样的严厉。蒲杰也管了几天,便觉得实在管不过来,陆寻这小子实在太皮了,所幸只要不过分便随他去吧,只是晚上偷偷把蒲婉叫到他屋里来,给她一个人开小灶,让她有得还手之力,还偷偷传授给她一点小小的擒拿招式。但蒲婉从来没仗着学来的东西主动惹事,只是在陆寻又得意的拿着她的头绳得瑟时,给他按在地上。陆寻能屈能伸挣扎了几下就立马求饶,然后就跑去质问师父是不是瞒着她给师妹教什么东西了,现在师妹都不可爱了,蒲杰摇头否定,断言说是蒲婉在被你欺负的时候自己悟道了,所以建议陆寻要想变强可以试试多挨打,或许能有效果。
一开始蒲杰还送着他俩上学,担心蒲婉上学会不适应,毕竟私塾没有女生,她也是扮得男装才入的学,蒲杰让她别说话,好好听就是了,蒲婉不懂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照做。蒲杰还把陆寻的私塾规矩加了一条,那就是照护师妹。陆寻直言这是瞧不起他,这点事还用定规矩。私塾里的孩子都很好奇班里来了个哑巴,但在私塾小霸王陆寻的照护下,蒲婉虽然没能融入圈子,但也没人敢说闲话。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里的这哑巴比小霸王还能打。
后来蒲杰看也没什么事,也就放手了,让这两个孩子自己上下学,并且有个蒲婉监督着陆寻,他也不敢瞎跑去玩。蒲杰不由的为给蒲婉开小灶的决定感到高明,只是他的快乐并没持续多久,因为陆寻这小子还真信了他那个挨打变强的理论,而且还真的变强了,他在与蒲婉的打闹中摸索到了蒲杰给她传授的擒拿术,让蒲杰一阵头大。听着蒲婉自己回山给他描述的陆寻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从此唯行乐,你能奈我何”的小调在放学路上跑掉的情景,蒲杰陷入了沉思。
蒲杰最终也没管,只是趁着路寻不在的时候教给蒲婉更多的东西,并把路寻作为教育反例敦促着她,其实蒲婉根本不用督促,当她决定跟着蒲杰走的时候,她就认定了这辈子为师命是从,不论多苦多累,无论做什么。
路寻在晚些时候也回来了,本以为会被师父臭骂一顿,他回来的路上把说词都编排好了,可是等他回来却连师父的影都没见到,师妹在院里打扫卫生抬头道了声师兄便继续埋头打扫,路寻悻悻的在院子里把今天的功练了,只是装模作样想给师父看的,练了一会发现还是没人理他,便蹑手蹑脚的跑到蒲婉边上套近乎,想问问师父今天有没有说他,在得知师父并没有说他一句时,他倒有些泄气,人有的时候就是很怪,明知道做错了事会被说,并准备好理直气壮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人在意,反而会有一种失落感和负罪感。现在的路寻便是这样。
晚上吃饭,路寻没敢上桌,还是师父让蒲婉请他出来的,饭桌上师父的笑让路寻如沐春风,道不尽的四十岁的慈祥,师父谈到有没有玩累到,路寻又不敢接话,但师父好像并不在意,让他不要被拘束,跟从本心,玩的尽兴。孩子也知道错了,低着头一心干饭,匆匆的吃完就回屋躲着了,蒲婉把碗刷干净,跟从着师父继续晚间的修行。
之后的好几天,路寻都乖乖的回来练功,甚至还会在晚饭后选择加练,只是好景不长,他贪玩的本性又藏不住了,隔三差五的就会翘掉下午的武修,到了后来看师父也不管,干脆连上午的私塾学习也翘掉了,而蒲杰从不问路寻到哪里玩,为什么不去上课,只是默默的细心的教导着蒲婉,有时候路寻回来也会看见蒲婉和师父间探讨问题的景象,但他也不在意,他觉得他比蒲婉修行早了差不多一年,还能让她给超过了?再说自己又不是不修行,只是适当的玩玩,以自己的绝世天赋应付修行之事那还不是绰绰有余了。
就这样过了近两年,到了新皇四年春,路寻慌了,他发现以前他和蒲婉比试,都是他压着她打,即使是师父传给她新招式后,他也能很快的在切磋中学会,再次压着她打,只是如今,他成了被压着打的对象,用的是同样的招式,但蒲婉更快更稳更强。这是蒲杰为路寻准备的惊喜,一年多来他没再组织二人的比武,他要用一次超级强烈的打击彻底摧毁路寻贪玩的劣性,让他明白龟兔赛跑的道理,何况他的师妹还不是乌龟也是只兔子,而且是只一往无前的兔子。
路寻确实被打击了,只是打击的效果可能有些过了,以至于他在数天里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蒲杰没有安慰他,因为这不仅是蒲杰给他准备的惊喜更是给他的一次考验,如果他从此自甘堕落,那么他注定也成不了气候,只是早知道晚知道的事,如果他能在这件事中重获新生,那么一切都不算晚,他只是落在了师妹的身后,并不代表落在了天下人的身后。
路寻还是在一个下午挺过来了,他没对师父说什么,没有任何的承诺,没有任何的保证,但他眼中的坚毅已经说明了太多,他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刻苦,而他的刻苦与此同时带来的是蒲婉也更加的刻苦,她同样的也不想被超过,她比他更害怕失去,在这一年多,她感受到了已经长久未感受到的爱,像父亲,也像兄长。师父每次晚饭后都会给她加练,有时候她也会自私的想如果师父只属于她一人的该有多好,但她从苦难中磨练出的善良更快的否定了想法,师父是属于师兄和她的,但她必定会成为师父的骄傲。
到了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淮南罕见的下了场大雪,两个孩子都在南方长大,以前即使见到雪,也太小,到地上就化了,要想捧在手里那更是做不到。路寻在雪地里撒欢,一个人玩还觉得不尽兴,还要把一旁看着的蒲婉拉上,蒲婉也对大雪充满了喜悦,提议要两人一起搭个雪人,路寻矫情非要自己搭,要跟师妹比谁堆的高,可自己搭自己的效率太低了,墨迹了半天两人谁也堆不出个型来,后来路寻耍赖干脆找了个树枝一头插在雪堆上一头插个团出来的雪人头,然后洋洋得意得冲蒲婉炫耀自己的雪人之高,气的蒲婉啊啊着直跺脚,蒲杰在一旁看的直乐,上去轻轻的给了路寻一脚,路寻一个酿呛,没站住一不下心就把自己的艺术之作扑倒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很快站起身来,挠着脑袋讪讪的看着蒲杰。
“来,咱三个一起堆个大的”蒲杰阴差阳错的说了一句,回过味来后哈哈一笑,也没反悔,开始行动了起来。
路寻看师父都如此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这种家人们一起做一件事的时候很难得,为什么不把握住呢,蒲婉更是高兴,回到屋里拿出更多的工具。蒲杰虽然常年在北方,但真正堆雪人的时候也是小时候跟师父师兄一起堆的,蒲杰一边想着一边跟路寻俩人滚出一个圆润润的大雪球,一个不够,两人又滚出一个,滚第二个的时候路寻明显找到了方法,自己独自跑的飞快,留下蒲杰望着他,蒲婉在做着雪人的一些零件。
三人在晚饭前就堆好了雪人,放在院子里,雪人不高,有鼻子有眼的,两个树枝手,是用路寻那个雪人改的,三人看后都很满意,觉得艺术不过如此。
晚饭蒲杰喝了点酒,想着时间过的真快啊,想定是这温馨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雪人化的也快,没挨到来年的春天,同时很多人也是没挨到来年春天,同样的一件事有的时候在不同人的眼里所呈现的却是不同的含义,突如其来的大雪对两个孩子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对于百姓来说则是难过的事,因为这年大乾国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寒灾,南方倒还好,北方是一片惨然,也幸好大乾国刚开国,皇帝英明威武,吏治清明,赈灾有力,损失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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