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云再起（7）

京城的天机阁还没关门，陆寻知道规矩，直接上了四楼去查问消息，伙计见他们上来扫了一眼，表情立马变得谄媚，别人不认识，他怎么能不认识京城当值的三位大宗师呢。

“秦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平常的客套的话，但是最有效也说不错。

“我想来查一个人”陆寻略显焦急的开口。

伙计搬来两把椅子示意秦昱二人坐下聊，自己则是跑到柜台后，拿出笔纸准备记录。

“谁，哪的人”

“蒲婉，淮南清水县人，宗师境”

伙计听后持笔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他心里也不断的排遣着，县里能有宗师境？难道是自己太多年在京都，外面的世界都变得如此疯狂的了吗？

伙计想的很长，但是停顿的只有一瞬，很快双方互换了信物，陆寻交了订银，伙计给了陆寻一个号牌，说是到时候拿着号牌取密封件，时间就定在了两周后，二人便在伙计和掌柜的一起恭送下，出了天机阁的大门，回家等待。

两周听起来不长，但是陆寻的心里却觉得会度日如年，期间陆寻还给王钧昭写了封信，毕竟这么大的事，当初一起做的决定，没有理由不通知到他，他也打算暂时一直呆在京城跟师伯在一起等待消息，可是师伯突然感觉自己道境已满也要飞升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飞升的事可由不得自己，想升便升，不想升便能留在世间，这天还不是他能说的算的。之后秦昱亲自去天机阁登门，告诉他们得到的消息会在淮南省城取，不必送到京城了，陆寻也再次给王钧昭写信告诉他的动向，自从蒲婉消失后，陆寻越来越重视这种消息的交流。

秦昱便向陛下请辞，到淮南的春秋山准备飞升渡劫了，顺便也想在春秋山守候，看能不能守到蒲婉的回来。王钧昭跟陆寻一队人算是脚前脚后一起赶到春秋山，因为秦昱是一家人还需要收拾东西，而王钧昭不需要，他独来独往，甚至从他口中得知，这次外出都没向皇帝打报告，属于擅离职守。之所以秦昱要让大娘也到春秋山，也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走后，她一个人京城生活不习惯，京城的那帮人在他在的时候客客气气的，但他知道那都是利益的客气，没有感情，春秋山虽然偏，生活可能不会太方便，但至少可以不用理世俗，活得自在。

几人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陆寻没参与，因为他总是心不在焉，净添乱了，也是睹物思人，干脆就让人请出来到院里坐着了。

晚饭的时候，几人再次聚在一起商量此事，秦昱的建议跟他当年的想法一样，还是认为朝廷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力量，所以要想做好一件，必须两人之中要有一人坐镇朝廷，如果两人全部放弃了这方阵地，那未必可以获得更好的结果。

经过商量，最终还是王钧昭继续留在朝廷，而陆寻在野寻找下落，这只是初步打算，一切还是要等陆寻拿到天机阁的消息和秦昱飞升之后再做安排。

秦昱的飞升的时间比预想的早，来到春秋山的第三天天劫就降临了，秦昱安然飞升后，陆寻也拿到了天机阁的消息，给他的时候天机阁分部的人没向他要剩下的钱，他就知道这消息可能没有价值，他们也不好意思要，消息上也确实不知道蒲婉去到何处，说法跟消失大差不差。陆寻大失所望。

但是秦昱飞升前告诉陆寻如果天机阁没有结果，万不得已可以去暗香楼试试，陆寻没听过暗香楼，但王钧昭世家大族是听过的，刺客组织，做的是地下生意也只对内部人开放，所以向他们要消息的方法只有加入他们。

王钧昭走之前告诉陆寻不要犯傻也不要冒险，一切等他突破大宗师再说，他跟陆寻保证最多三个月肯定道能成，这是他观礼两场飞升后有的底气，他说他到时候会接秦昱师伯的位置，让他不要着急，陆寻答应了他。

但是陆寻这种答应只是口头答应，大宗师虽然强，但他只能庇护身边存在的人，一个消失的人又怎么能让大宗师的威名庇护呢？陆寻清楚的很，这只是王钧昭安慰的说辞，他不想自己去冒险去做什么杀手，杀手这行哪有一个人能善终，这是条踏上就无法回头的路。但陆寻不怕，他相信自己定也会成就大宗师，杀手只是手段，只要成为大宗师往事的一切都会抹消，无人会追究。

大娘在春秋山安稳的住下，陆寻同样在住在春秋山，并抽空去了一趟省城再次找到孙思成，想让他帮自己留意一下暗香楼的杀手，孙思成这种六扇门的主事的肯定会比他接触的恶人要多，孙思成也没问原因，他见多识广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他也不好劝，同时陆寻自己也会流转于肮脏之地，想去寻找能带他入了暗香楼的人，毕竟暗香楼做的是非法的生意，不会明晃晃的立在明处，只能在暗处。

一个月后，还是孙思成先找到人，是个人贩子，常年拐卖人口，年龄适中的就被他卖到暗香楼了，暗香楼也愿意接受这种间接孤儿，稍微洗洗脑便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不用担心背叛的事。

陆寻在六扇门的大牢里，见到了这个人渣，叫扎扎，没有陆寻想的那般面恶，两鬓斑白看起来倒像个白白净净的老书生，孙思成告诉他这是头目，手下打手被关在其他地方。

陆寻跟这种人没什么可客套的，直接问他能不能把他引进暗香楼，扎扎斜视了路寻一眼后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搭理陆寻，好似注定有人能把他从牢里捞出去一样，他无所谓说与不说。陆寻嘴角上扬，一阵冷笑从鼻腔中呼出，随后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扎扎砰的一声被踢的直接镶进墙里，六扇门的牢房因为常年关押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人，怕他们越狱，所以牢房的墙建的异常的厚实，平常人根本不可能凭蛮力破开，即使像陆寻恐怕也得再来一脚，但是宗师也不会关押在省城的大牢里。

“你竟敢殴打我，我要见我的讼师，告你们刑讯逼供。”扎扎还是抗揍，缓了好一会竟还能愤怒的叫嚣着。

“我逼供你什么了”陆寻把脸凑近，笑容让扎扎觉得瘆人，“不是你要越狱，我把你抓回来了吗？”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想越狱了”扎扎怒不可遏，他怎么感觉现在自己变成小绵羊，可以任人宰割，但他还是不服，“老子用得着越狱？”

“难道我还能闭着眼说假话？”陆寻向孙思成摊手，孙思成明白，也接了句他也看见了扎扎要越狱的事实。

扎扎顿时沉默不语，他心里知道现在言多必失，只要不说自己一定就可以安全的走出六扇门的牢房，他对他的关系还是充满信心的，这小小的淮南省还没有可以审判他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在等人来捞你”陆寻说完扎扎也是冷笑。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不想让你走，这淮南省还没有敢放你走”

扎扎皱眉，心里有所怀疑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看起来最多只有宗师境，哪来的力量让淮南省听他的话呢？但常年混迹江湖的经验让他没有接话。

“你肯定在想你是谁啊，算TM的老几啊，连官服都没有，凭什么手伸的这么长啊”陆寻连语气都学的高低起伏。

扎扎虽然心惊，但还是未说一词。

“我猜你那把雨伞如果能帮你的话，肯定会在你被抓的这两天活动，最多不超过七天，你就可以安然的走出牢房的大门，走之前还可以尽情嘲讽着六扇门能奈你何。”

“那么我也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希望能听到您的开口”陆寻这个“您”字咬的格外的重，其中的讽刺清楚无比。

“至于我的条件，到时候再告诉你”

陆寻说完扭身离开，牢中的扎扎靠着墙根坐着有些失神，时间如果被规定，那么时间一过便不会给活着的人留下希望，而这规定的时间也会格外的难熬，甚至没有结果的等待会一天比一天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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