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要不是老爷子找我一谈我想我不会轻易下车。
老爷子老来得女，见了八年未见的女儿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冷漠。
“袁嫮，该回来了。”
其实老爷子只是想把我引回家，才搞了这么一场偶遇。
“请叫我白露。”
老爷子清了嗓子，只让秘书把一只牛皮纸袋交给我。
“这个人，听说妳很在意。”
我试探性地从纸袋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颈部正好有一朵玫瑰纹身是正红色的。
端着照片的手指突然僵硬。
“对妳来说她是消失，可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呢”
“袁总想表达什么”
“要想高价买断一个摄影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我忍着不怒骂，可捏皱照片的手却出卖了我。
“袁嫮。妳自己想明白了。孰轻孰重是她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我把自己关在别庄三天，没见任何人。
连着陈墨也不见。
只是等我的家门被陈墨撬开已经是三天后，也就是年末宴的下午。
瘦骨嶙峋。
是镜子前的我。
“露露怎么又憔悴了”
“没事，最近节食。”
“那也不行，妳已经很瘦了”
化妆间里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无论临时改衣还是换妆面。
总之，因为我这几天的颓废不自控而导致整个团队要做出调整。
白临早就在外头等我一块过去了。
“品牌方送来的妳们看谁要就自己拿去吧。我不留。”
话才一出，我化妆间的助理化妆师服装师全炸开了锅的欢呼。难道是我这个当老板的平常对她们太吝啬了吗
那也吝啬不到连外卖都不让报销阿。
楚茗似乎不在现场，我走了两圈也没碰见人。
也对，她莫名收到一条要她到酒店的讯息，又亲眼看我上了白祁的车。
想不怀疑都难。
大概在她的角度看来，我就是一个会为了拿almost大开而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能远远瞧一眼像她的人，对我来说就够了。
我实在不能强求什么。
楚茗跟朋友聊天聊得开心，我的目光总时不时我她的方向望去。
“露露”
“啊。我分心了。”我伸手撩了头发，重新调整状态。
连白临都发现我心不在焉了，我这多不敬业。
“在看楚茗”
“嗯。”
“跟她很像”
“一点。”
白临站到我旁边向着我目光的方向看。
“伊兹可比她胆大了，我觉着不像、而且差远了。”
是啊，伊兹正处巅峰的时候白临才入行，她亲眼见过伊兹工作时的模样。
白临说着又举起相机对着我。
不知道她镜头里的我此刻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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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的身影还游走在摄影的镜头中，丝毫不能分心。
“我怎么觉得白露在找人”
若茜跟我并着肩待在角落，唯一不同的只是我站在一群高大男人的背后，而她透着些许缝隙正好能看到白露。
“谁知道。来一局”
“现在是工作时间。”若茜轻敲了我脑袋。
“说说而已”
白露怎么会找人。
她不可能找人，尤其在这种公众场合上。
她不是自诩清流
又怎么会找人
我对此刻莫名燃起的醋劲感到无解。
“害，白露又提早走了。”
“啊”
“就在妳手机又开一局的时候，她白露已经带着助理走了。”
“那关妳什么事”
她一句话点破了我对白露的在意。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我又被若茜试探了一回。
算了，我留在这只觉得烦闷。
“我出去透透，有事找电话找。”
若茜对我挥了挥手放我离开。
我沿着宴会厅外绕了一圈，远远瞧见了玫瑰园中的白露。
她背对着我，随手折下一枝没开花的花杆。
不知道她的助理跑哪去了，就留下她一人在原地。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搭上话。
她站在那，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如果现在的我有画笔就能替她记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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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临拍完之后就溜走了。
这种宴会美曰齐名介绍资源，其实就是大型交换资源的现场。
各品牌为了下一年度而选择新签约模特，经纪公司挑选新人签约、各工作室推自家顶流人物网罗通告。
这些都与我无关。
宴会厅外还有一座玫瑰园，只种的红玫瑰。
不知是庄园主人的癖好、还是单纯为了行销自己家的场地。
反正等我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玫瑰园中。
可惜现在是冬天，玫瑰是不开花的。
亏我还穿了一套玫瑰裙子。
我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裙子穿错了季节。
往深处走，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座种满玫瑰的温室。
一瞬间的好奇，我推开了门。
里头是一园子的月季花。
其实刚才看到的满园"玫瑰"都是月季。
怎么会有人分不清楚两者的差别呢明明它们长得不太一样。
可是曾经分不清楚的那个人就是我。
她笑着说过我就适合在一片艳红色中拍照，也跟我一起躺在花瓣海中嬉闹。
花瓣缓缓洒落在她眉宇间，是我贪玩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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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站在原地待了好久才往玫瑰园深处走。
我原想追上她的脚步去看一看。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我只得转身离开。
里头发生意外了。
香槟塔被某宾客的小孩子撞倒，小孩子大抵是童模，所以才允许出现在这种场合上。
孩子哭着，膝盖身上都有大小伤口。
所幸的是没有旁人受伤。
等到收完现场我才想起白露是不是回来了，她去了这么长时间还只穿那么点不会冻死吗
就在我到处找她的时候，就这么正好。
她的助理搀着她出现在场边。
她冻得全身发抖，身上披着一条驼色盖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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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满园子的花。
我想还在温室待着，于是坐在了门边的板凳上。
也许不会有人找过来吧。
没披着毛毯出来是失策了，以为自己还挺能耐冷的，结果出来这么段时间就手脚发冷。
“露姐”
“嗯。”
我正觉得冷，随湘刚好找到温室。
“怎么往这跑了晚点万总想跟妳谈谈合作的事，陈姐让我过来找妳。”
万言
啊，就是那个把我放最对等位置谈工作的唯一一人啊。
“走吧。我也待够了。”
我起身拍了拍裙摆走在前头。
万言对我来说是难得的存在，当年我摘下白桂奖挤身一线，他是第一个对我提出合作的人。
提合作的要求很简单。
服从他们公司的安排拍摄、不搞出伤风败俗的新闻。
仅此两项。
其余我想接任何工作都随陈墨安排。
对大牌来说很少有品牌这么放任模特，不是要求档期买断或是要求模特出席各种场合只能穿该品牌的产品。
总之，万言对我已经很自由了。
宴会厅里似乎出了点事，一群人闹哄哄的围成一团。
“有个童模撞倒了香槟塔。”
“我没问。”
“我多嘴了。万总在车上等，现在过去”
“走吧。”
万言在我保母车上等我，可能陈墨做的主。
“万总。”
“露，好久不见。”
万言才比我大几岁，看上去却跟个大叔一样。
“怎么这时候才想回来这两年市场不怎么样。”
“没钱了啊，回来赚点钱。”我搂紧身上的披肩，对万言的话没放心里。
“算了，也不是找妳谈家常。”
“明年我公司的大开，走吗”
“万总落魄到要找我这种货色走了”
那一瞬间我是讶异的，可当着万言的面，我只能收了收情绪。
“我知道妳跟白祁已经签了下一年的合约，就当我晚了一步没赶在她前面。”
万言说着，合约书已经摆到我面前。
还是跟过去一样的条件。
“妳就算复出，资源也跟隐退前差不多，怎么就把自己跟那群流量小朋友摆一块了”
“现在人就看流量，要说我年纪也差不多了，模特这条路也该到头。”
手上随意翻着合约书，我思考都没思考就在末尾处签名。
“嗯，只要不影响到白总，其他的工作内容都跟陈墨商量。万总，没别的事就下车吧。”
□□裸的逐客令。
万言只笑了笑就收起合约书下车。
“露姐，回哪”
“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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