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精心算计,姚家风波
相比安知意与宁从言两人的喜乐,苏柔与顾淮舟此刻,便有些水深火热了。
自打下人在府城采购,听到满城都是自己的传闻后,她便不再出门了。
而顾淮舟在客栈中,自然听到的只会比她更为仔细,是以,当顾淮舟来寻她时,她以为风言风语已然淡去。
苏管家一再劝说,让她与顾淮舟保持点距离,不要再见了。
她也不曾听。
这就让原本看热闹的人,逮到了机会。
苏管家与几个下人更是有口难言,不仅要提防着自家小姐与顾淮舟别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还需要驱赶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
哎,这活是真难做。
正想着呢,守门的婆子来报:
“苏管家,那姓顾的又来了。”
“您看还要告诉小姐吗?我瞧着,不少人都看着呢。”
苏管家无奈的摆摆手,“去禀告小姐吧,主子的事儿,下人哪里做得了主。”
苏管家原本还想着,能劝劝小姐,可这反复碰壁,小姐怕是也对自己不满了。
小姐虽然是府上的嫡女,但却并不是独女。如此行径,成弃子怕是早晚的事,做下人的自然是要识时务。
干脆转身回房,给京中的老爷,写了信。
“你说,现在怎么办?”
苏柔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一震,盯着顾淮舟问道。
“莫急,你我原本就清清白白,市井传言,不过几日光景,便会淡了。”
顾淮舟饶是心中再着急,此刻也不得不劝着苏柔,毕竟眼前这位是工部侍郎的千金,自己能否继续科考就得靠她了。
“怎么淡?你知道他们说的有多难听吗?”
苏柔越想越气,干脆将那茶盏拂到了地上,碎片渐得到处都是。
“当心。”
而顾淮舟此刻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怒气,只护着她。
“碎片无眼,别伤着自己。“
很奇怪,苏柔见他这样,心中那些怒气就慢慢地被抚平了,又一次小声问道:
“他们会一直议论我们吗?”
“不会的,过两日便没了。”
顾淮舟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在算日子,顾平也就在这几日应该回来了。
只是,他没有算到,顾平这辈子,大概是回不来了。
“都怪我,不知着了何人的道,才会被算计得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否则,等我高中,在京城与你光明正大站在一起,谁还敢说什么。”
顾淮舟看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满满地歉意。
苏柔听见这话,心中一动,对啊,上一世的顾淮舟可是探花郎,说明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自己何不求助一下父亲,有朝一日他进入朝堂,也能成为助力啊。
顾淮舟见苏柔眼中的思索,便知道她会帮自己,心想这些日子的谋划,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虽然顾平回来,这事儿也能解决,但有个后路,总归是放心些。
随后,顾淮舟又说了好些安抚苏柔的话。
他走时,还特意交代了一句,为了保全苏柔的名声,自己这两日便要回县城。
苏柔也告诉他,自己会帮他的。
顾淮舟原以为,关于自己的流言,只有府城有。
谁知,下马车那一刻,县城也有不少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身边有人在小声议论,他都能听见。
这不禁让他有些气闷,自己不就是个被摘了秀才的书生吗?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就是他啊?”
“对啊,前些日子他与那京城来的小姐勾勾搭搭,被自家娘子抓了个正着。”
“这府城好些人都知道。她娘子还跑到从安居闹事呢,”
“从安居?那掌柜可是个好人呢。”
“谁说不是呢?偏生遇到了这夫妻两,有事无事,便去人家铺子里闹腾。”
“也就是掌柜心思通透,换个人,早就气郁了。”
……
姚冬雪竟然又去找安知意了?
顾淮舟只能尽量忽略身边的声音,脑子里便想着,这人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爹,今日怎么没去讲课?可是身体不舒服?”
顾淮舟到姚家时,姚家夫妇脸色阴沉坐在上方,让他瞧着有些不对劲,关心问道。
“跪下。”
姚夫子并未因顾淮舟的关怀而缓和情绪,直直盯着他,问道:
“你在府城与苏家姑娘的事,可是真的?”
顾淮舟早就料到,回来会有这一出,他跪得极为顺畅。毕竟,不管是那一条路,让自己有了科考的机会,都还需要一个好名声。
“爹,这可是天大的冤枉,百姓不知内里,人云亦云,可我却是和冬雪解释清楚了的。”
此刻,姚冬雪便躲在屏风后面,听着顾淮舟的话,抹着眼泪。
都是男人,顾淮舟的心思,姚夫子大概也是懂的,他也不拆穿。
夫妻之间的事,哪里就能说得那么明白。
何况,自家闺女这个性子,闹大了于她无益。
“冬雪倒是与我们提过,你同她说那日是误会。那你又为何迟迟不归家,反而在府城与她频频会面?”
“爹,冬雪可有告诉您,那苏家小姐的身份?”
顾淮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见姚夫子点头。他继续说道:
“淮舟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而则苏家在京城也是能说上话的。”
这两句话,姚夫子一下就明白了,脸上也带着些许欣慰。
“先起来说话吧。你也别怪我狠心,如今你名声本就不好,再因女子传得沸沸扬扬,我若不问清楚,便是对你不负责了。”
“你既是我的女婿,也是我的学生,在我心中,自然是想你好的。”
顾淮舟听到这话,也不去探究真假,直言让爹费心了,是孩儿不孝云云。
“爹,这事儿府城流言甚多也就罢了,怎么县城也传得如此……”
说到这里,姚家夫妇二人,脸上都有了些许不自在。
顾淮舟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抵又是姚冬雪做的,又故意问道:
“听闻冬雪因这事儿,去从安居问了知意,可是真的?”
“还有人说是去闹了一场,冬雪最是善解人意,这是不是有误会啊?”
顾淮舟这一番话,将姚夫子臊得老脸无光,夫君在琢磨自己的前程,并为此奔走,不惜坏了名声。
做娘子的,不仅没有好生照顾着,还推波助澜。
想想便不知道怎么开口。
姚夫人虽然对科举之事不甚了解,但方才顾淮舟说得这些事儿,轻重她还是分清楚了。
“冬雪听见对你不利的流言,又想着那日安知意在场,一时着急,便想着找她问个明白,没闹。”
她觉得,自家闺女这事儿做得虽然有些鲁莽,但并无不妥,只是最后这个“没闹”到底说得没什么底气。
顾淮舟故意黑了脸,“冬雪人呢?”
“她觉得是自己过于鲁莽,才让你在县城的名声变差了,我让她闭门思过几日。”
“既然你回来了,老婆子,去将她叫出来,跟淮舟好好说说,赔个不是。”
姚冬雪将对话原原本本的听在耳中,明明他都承认了自己同苏柔来往甚密,自家爹还要这么低声下气。
这也就罢了,最后自己还要给他赔不是。
气从中来,直接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爹,您是没听到吗?”
“他都承认了,自己与苏柔就是有来往。”
“何况,我去从安居也是为了他着想,怎么就又要道歉了。”
姚夫人上前去拉,让她住嘴。
“就会让我住嘴,你们到底是谁的爹娘啊?你女儿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若是再不管管,改日让他将苏柔娶回家,给你们做女儿可好?”
别的不说,姚冬雪这些日子确实委屈。
她对顾淮舟是实实在在的喜欢。
即便是看到他同别的女人在一处,听了解释,也忍了下来。
从诗琴到苏柔,哪个都足以让自己感觉到威胁。
可偏生顾淮舟不当一回事,将自己的真心丢在地上践踏。
越想越委屈,干脆就哭闹了起来。
“你说,她都做人娘子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闹?”
余心儿趴在墙头,和安知意小声说道。
安知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是独女自幼被骄纵惯了吧。但一想,身边这位也是独女来着的。
余心儿却不管她是否回答,继续道:
“你都不知道,自小她便是这样,遇到什么想要的,就在家中要,要不着就哭、就闹,我娘每次都在这拎着我耳朵,让我别学她。”
“慢慢地,长大了,便很少看到她如此了。”
“每每我娘想起来,都说,你要学着人家,知错就改,现在多懂事,温文尔雅的。”
……
安知意却不知道怎么说了,还好自家爹娘,一直忙着赚银子,没空管自己。
否则要是如同余夫人这般,可怎么是好。
想到这里,安知意竟然对余心儿生出了些许同情,被这么个玩意比下去了,她心中应该很愤懑吧。
“有些人惯会做面子了,你性子实诚,自然容易吃亏。”
“可是心儿,你都不知道,你这明媚肆意的样子,有多好。”
余心儿听到安知意夸自己,方才的低落也一扫而空。
“真的吗?”
“你真觉得我这样的好?”
说着还拉着安知意的袖子,再三求证。
“你真的很好。”
这次安知意是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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