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记仇恨

“好胆识，敢来试探本少主的心意！”凤九歌笑道，“可惜，实力弱了一点，你若是修为高一些，自是叫胆识，区区青玄也敢在这里卖弄，只能说是找死。”

        “老身只想给族中妇孺寻一条生路。”老妇人沉声道。

        “本少主愿意给如何不愿意给又如何？就凭你，也想玩什么同归于尽的招式吗？自不量力！”凤九歌敛去了笑容道，“手上的东西且小心收好了，爆开了除了弄死你自己和附近的林家人，伤不得本少主分毫。”

        “林夫人你在袖中藏了什么东西？”叶正怒斥，猛地拔出剑，只待凤九歌一声令下必要戳死这老妇。

        林家和叶家有仇不假，只如今林家几近于灭门，叶正也不屑于落井下石。林夫人说要亲自向少主求情，叶正想着林家之事他做不得主，才同意带林夫人过来，没想到林夫人竟然存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林夫人没有理会叶正，向凤九歌走近了两步，高声喊道：“老身不敢要挟凤少主，老身只想为林家寻一条生路！还请凤少主高抬贵手，放过林家老幼。”

        凤九歌冷哼一声，手下一震，袖子钻出一道银色卷起老妇扔了出去。老妇在半空中掷出一物，凤九歌长鞭一卷，鞭梢已经卷住那东西，却是一团黑色的物体，非金非银，似是某种提炼过的矿石。

        那矿石被鞭子放在地上，周边的草木立时枯萎了一片，仿若剧毒一般，还隐隐又黑气散溢出来。

        “少主是魔灵核！”凤子微失色道。

        魔灵核与兽核、妖丹一样都是极为难得的宝物。高阶魔物与魔族一样封印于深渊，魔灵核取自高阶魔物，故此非常难得。且魔物虽然没有灵智却也不容易对付，非墨玄之上修为是没有办法单独猎取魔灵核的。然红玄以下，想要靠人海战术猎取魔灵核也基本不可能。

        因为魔灵核就像一枚暴虐的炸药，一旦炸开，可以瞬间炸死其范围内的低阶修士。若是没有炸死，魔灵核所附的魔气也会随着伤口侵入筋脉，挥之不去，令武者成为废人。

        可是区区一枚魔灵核想要炸死凤九歌这样实力堪比地阶的高手根本不可能。若是让林夫人引爆魔灵核，最后倒霉的不过是附近的低阶修者和百姓。修者或许还有机会逃命，可是爆炸溢出的魔气瞬间就可以让附近的百姓魔化成没有灵智的低阶魔物。

        “寻一铁木盒装好了。”凤九歌瞟了一眼林夫人道，“自不量力且心如蛇蝎，这枚魔灵核你自何处取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身为何要告诉你？”

        “自然是因你为俎上鱼肉！”凤九歌冷笑道，“这枚魔灵核不可能属于你，应该是林家出事后你从哪里寻出来的。世上唯有铁木、软玉、冷凝泉可以长期存放魔灵核，不至于令魔气四溢。你敢徒手拿灵核要不是决心一死，便是对魔灵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言何意？”

        “你只管将手伸出来，看看自己的手臂，自然知晓。”

        林夫人下意识伸出了袖中的手，“啊”的叫了一声，几乎晕过去。叶正在旁看的仔细，林夫人的一只手竟然都已经被黑色的魔气侵蚀。受过魔毒之苦，叶正自然知道这种折磨。魔气侵染身体起初并无痛楚，逐渐生机涣散，玄气难以凝聚，最后开始腐蚀身体，人活着却仿佛已经开始腐朽。

        魔灵核这三个字，叶正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见。虽然他不知道林家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可至少能够想到林夫人确如凤九歌所推测对魔灵核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她以为魔灵核爆炸可以炸死凤九歌，却不知道魔灵核不用爆炸就能害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林夫人惊恐道。

        凤九歌皱了皱眉头，林夫人的反应很奇怪。她并不知晓接触魔灵核可能被魔灵核的魔气侵染，但似乎非常清楚魔气侵染的后果。按理说像林家这样的末等世家对诛魔战场一无所知，当对魔界没有太过了解才是。

        如叶正虽为叶家族长，自己中了魔毒却当成普通毒医治数年。若非他出手，怕是叶正至死都不会知道他所中是毒化的魔气。林夫人这个反应显然是见过魔气侵染之人的惨状。

        是了，林家主既然能够以带有魔毒的匕首伤叶正，又怎么可能再不用那把匕首。

        “叶正，你且传令下去，凡林家之人今日日落之前带着自己的私产离开此地，本少主既往不咎。不愿走也没关系，本少主会封印林家之地，百年内不得出入。你们尽快将林家内外搜索一遍，看看还有没有类似于魔灵核、魔灵石以及其他带有魔气的东西。”

        “诺！”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林家，林家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如今已经没有林家了，本少主来渭南城本是要收拾叛逆者。如今林家既然没了，难道你以为本少主还会给你们机会重来吗？”凤九歌冷嗤道，“虽为末等之位，可下面不知多少小家族等着这个名额。”

        莫看林家、叶家已经是末等世家，他们之下还有无数不入流的家族。对于这些小家族而言进入末等，那才是真算的上是世家。只上面的资源有限，比如渭南城，它的资源怎么分也就够那么几个末等世家勉强跻身，再多那就是大家一起不入流了。

        林夫人恨声道：“若非你试图插手渭南城之事，我林家如何会遭此变故？”

        “与魔共舞，早晚都是要付出代价。何况渭南城是我凤族势力范围，本少主到哪里还不需要你决定。”凤九歌嗤笑道，“你莫不是觉得本少主好说话，敢在这里叫嚣。留着你是用来搜魂的，并不是不杀你。”

        听到搜魂二字，林夫人的脸色终于白了。搜魂之下那便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不过搜魂的风险也高，对于施术和被搜魂的人都存在危险性。施术之人若是功力不足会反噬，被搜魂之人则很容易被对方所伤成为白痴。

        前者风险存在于施展之人功力不足，可凤九歌一个地阶高手若要对林夫人区区青玄搜魂却是手到擒来。

        看到林夫人畏惧之态，凤九歌不由心下好笑，果然是欺软怕硬色厉内荏。怪道大族长时常教导他在外不可过于妇人之仁心慈手软。若非如此，林夫人这等小人物何敢在堂堂凤族少主面前玩这种花样。

        叶正传令下去，林家仆役旁系弟子最先离开，这些旁系子弟在族长地位不高，财产也少，如今又是逃命，走的自然快。越是享受多的越是不愿逃离，故此凤九歌才会说受多少庇护，得多少牵连，亦是算的一种公平了。

        “少主，云大哥在林家宅后的迷雾林发现了一些异常的东西，请您过去看看。”

        凤九歌点了点头，让叶正在这边继续搜索，自己带着随从往后山而去。林家后山迷雾林是一个天然迷阵，迷雾林灵气浓厚，林家先祖在这里顺势设下阵法，让迷雾林成了林家子弟修炼和历练的去处。

        只是如今迷雾林中的灵气已经非常稀薄，薄雾染上了灰黑色，充斥着怨气、煞气和魔气。凤九歌一直想林家浊气上扬是为何故，还以为是林家死人太多，怨气太重之故。如今看来是林家出了变故后，迷雾林中的浊气失控冲进了林家，才会有那样的气息。

        “少主，我们在迷雾林发现了低阶魔物！”看到凤九歌过来，云深忙迎上来道。

        “魔物？”凤九歌有些意外。

        “并非魔界天生地养的魔物，而是人被魔化之后的魔物。”云深叹道。

        “走，进去看看！”凤九歌踏入林中，云深等人护卫左右，走了片刻果然见林中有魔物游荡。

        这些魔物都是半人的模样，衣衫褴褛，双目赤红，完全没有人的神智，见到生灵就冲上去咬噬吸血。凤九歌等人进了林子，已经有好几拨魔物试图冲上来咬人，都被云深等人解决了。

        他们曾经是人，如今却已经算不得人了，一剑刺去，死后并没有尸体留下，而是化作飞灰散于浓雾之中。

        “看他们身上的衣物，应该是渭南城的百姓和林家仆役。只是这么多人怎么会成为魔物，林家将他们困于此处却不上报，所为何故？”

        “召集所有亲卫，地毯上搜索，务必不能让任何一个魔物有机会离开这里。封魔之战已经不远了，此事定要查清是否与封魔之战有关。”凤九歌沉声道。他倒是要看看林家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能令这么多人被魔化。

        云深也觉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放松。

        齐玉寒和凤蓁蓁姐妹都被召了过来，叶正也从族中挑选了好手。想到那个坐山观虎斗的甄家，凤九歌心下不爽，也让人去通知甄家送人过来除魔。

        甄家主一心坐山观虎斗，听闻凤族少主亲临，再不敢耽搁，亲自选派了族中好手前来帮忙收拾。一众人分了四队，拉网式进林剿除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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