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14
“你为什么不救我?”
青年的眼泪在皮肤里裂开,顺着纹理,多出几条暴虐的青筋:“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在咬着我的身体?我喊不出你的名字,外面下了好大的雨,你看不见我身上在流血。”
“它们都冲刷地一干二净。”
“我的手臂好疼。”
谢知年喉咙滚动,那湿润的眼睫毛轻颤抖:“我的手臂好疼,喘不过气来。”
话不着边际:委屈倒是很强烈。
谢知年故意往陆星洲的痛点踩,再冷漠的男人都存在脆弱的地方,他抬起手臂,用脱落手指甲撩开衣物,泪水冲刷着指甲脱落:“他们把我咬的好疼,伤口都要化脓了。”
没有逃避目光:头发看起来格外的湿润,可藏着的眸子带着报仇的贪婪。
“不对劲。”
事情发展很不对劲,目光也不会对劲。
陆星洲再靠近时就能看穿青年的狡诈,可惜光线模糊,他看到的都是青年满眼的爱意,带着咸咸的苦味,瞬间目光大变,凝视着青年:“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房间里没有第三人称的存在,坏事做尽的人居然真的害怕?
只见青年眼周围是红泪,大半的疤痕划开,在白皙皮肤映衬下显得更明显,声线类似沙子磨砺过的黯哑:“你对得起我的付出么?”
千刀万剐的付出。
很不对劲,陆星洲再次心想,短短的几秒之类,他不明白青年所说的:“我几乎描绘不出你的模样。”
“我看到很多人站在你背后。”
青年薄薄皮肤充满血红,因为生理冲激出的原因,疤痕暴露出来:“他们说基地的城门破了,好多人在挣扎,我好害怕他们,他们是会吃人的怪物,他们把我推进丧尸潮里。”
“我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他们。”谢知年想起噩梦中的色彩,他无害地垂着头:“他们不救我,我哭着嗓子都沙哑了。”
对方忘记自己是怪物的事实。
回到丧尸来临的危机。
他还怕打雷?
以前陆星洲不管为青年付出什么,从不会记挂在心底。可是,他认为自己熟知青年的全部,居然也没有了解情感害怕打雷,雷声后半夜连绵不断,很少能见到青年乖巧的假面。
他们的心仿佛在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因为陆星洲固定认为青年没有心,然而,梦是潜意识的欲望,不是记忆深刻的人又怎么能在梦话出现上百次?赤红的瞳孔里全是复苏的爱意::“他们?”
他手背里暗流涌动,不断用力,脚腕处的伤疤渗出血迹,半跪在地上,盯着青年痛苦的神色和缺氧而放出的悲伤,眼眸里露出震惊。
“不光是怪物,还有个老头。”
青年挣扎痛苦地看他,眼前震震发黑,脸颊犹如针扎般的刺痛:“他一直在追杀我,我的双腿很疼,跑也不掉。”
老头?
陆星洲修长的手指在黑夜打着火光,对方的眼睛里一片纯良,但又令他看不明白,他接着盘问青年的话:“后来发生了什么?”
不想刺激记忆混乱的青年。
陆星洲故意把声线放低,那报复狰狞卡在他的嘴角。
青年正值丧尸的第一阶,记忆力衰退得很快。陆星洲盯着谢知年触目惊心的伤,他手指失落地触碰着青年额头,眉头拧的很紧:“你怎么又会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后来。”
青年瑟瑟发抖,眼眸闪过眼泪,身形摇晃,手里捏着疼痛:“后来我记不得了。”
“想不起来?”
陆星洲清楚察觉到自己话音刚落,对方眼眸骤然红润,嫉妒涌上来。只在谢知年停留的几分钟,火光的炎凉下,他那双痛苦的眸子坠入偏执的泥坑里。
“别着急。”陆星洲面色凝重:“我不逼你想,你先出来。”
他将手搭在空中。
青年喉咙有尖刀安/插,郁结于心:“我很无助,我再也不敢相信你。”
“你护送哥哥离开基地,我看见你们带着他走了。”青年佝偻着身子,他的指甲划拉着木板,连低咳嗽好几声:“留着我躺在地上,身上都在流血,地面真的好冷。”
陆星洲陷入晕眩,看着青年哭红的眼睛:“你等着我救你?”
“你没来。”
青年双脚受过凉风僵硬无比,无力地瘫倒在地:“我眼睁睁地目睹你们驱车离开,想要追你们,可是我的双脚没有力气,身上被咬的好疼。”
攻击性完全退却。
眼见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来,陆星洲的手染上血腥,乌黑的发丝濡贴在耳朵,更显出他眉毛的清冷。
【028:宿主你真是信手拈来,真佩服你说得跟真的似的,你明明是被咬着过后,立马变异去世界打酱油了,咋会留在原地亲自去看陆星洲撤离,还带着宋晓寒撤离?】
【谢知年:编的。】
【谢知年:这就是在说明看不见的地方也要敬业演戏,从而解释我后面变坏的原因,能洗去我身上的污点。你想那时候我们的幸福明明触手可及,我是被迫离开城门,意外死在丧尸手下,亲眼看着他们离开,还是跟着我嫉妒的人离开,我得有多么伤心欲绝,变成卑鄙无耻自私的人情有可原。】
【028:你在林子里说的本末倒置原来是这样。】
谢知年听着系统028的见解,他使劲地拽着胸口的衣服,疼痛瞬间充斥着血脉,眼泪控制不住的疯狂涌出,双手不断发颤,牙缝里发出低泣声:“我又想叫你的名字,你始终听不见。”
比惨。
其他任务者超越不过谢知年。
横在陆星洲与谢知年中间的桥梁崩塌:亲眼目睹爱人离开的悲剧。
信任反而不敢犹豫。
青年在喊着自己名字?
丧尸潮中亲眼目睹自己离开?
他不是和江钟吟私奔不幸遇难的?
在灯火的灰暗不明下。陆星洲脸部显得没有攻击力,眸中所有汹涌全都隐没不见,只剩下平静的寂然。
异能突破。
他陷入昏迷中,醒过来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谢知年背叛自己,还有容城灭门悲剧,起初他也不相信,付出大量的实践去查证,得出来的结果与青年口中的背道而驰。
谢知年在原地等他。
陆星洲头脑嗡嗡作响,混乱无比,他苍白实在算不上好看,脚部找不到半点血色,似乎因为太阳穴支撑不住,声音竭力克制着镇定,却仍然遏制不住颤抖:“我醒过来赶到融城,搜索你的踪迹。”
“我身边有内鬼,有人刻意诋毁你,又为什么要去诋毁你?”
极端的崩溃让陆星洲回忆什么,他甚至在想,对方说的是真的,城门一案有新的方向。
周围其他人在窃窃私语,不明所以:“领主,宋队长在说什么?我们怎么都听不懂。”
检查人员听着陆星洲与宋公子的对话,一头雾水栽在黎明破晓中:“房间里面没有丧尸,宋队长莫不是做噩梦了,回到丧尸围城,我记得那时候宋对长在车程里伤心很久,让我们不要出基地。”
站在背后的检查人员摇着头,他们以为陆星洲要救的人是宋晓寒,肯定对方配称上公子:“宋队长到底怎么回事,要我们帮忙检查吗?”
破晓初起:“不要让他们进来!”
尖锐的开端打破陆星洲的怀疑,他回过头,便看见底下人的眼睫毛颤抖一下,右颊处的红肿是突兀的,不用特意去看也能注意到。
不是说记忆模糊不清。
那还记得检查的事?
假的。
陆星洲面如白纸痛到心脏,他的脸上还是没变,他很睿智,此时任何的疼痛和伤心都会加深谢知年的嘲笑。
谢知年瞳孔骤然紧缩,似乎带着点慌张,很快又恢复无害,身子里抗拒显示不想他们进来,害怕地往陆星洲的钻,目光带着点渴望:“不要让他们进来,是因为这里危险,我害怕他们遭遇不测。”
“我好冷。”
青年故意地趴在身上,喉咙里发着惨叫:“你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
伪装得破绽百出。
陆星洲眼眸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咬:失忆与发疯都是编造的,自己又上当了,这差点他整个人又要恢复歇斯底里的状态,青年要瞒天过海,在度过海洋中,不要露出破绽。
又蠢心思多。
被打两巴掌够狠毒。
被玻璃扎进□□够决绝。
两个人拉开永无止境的修罗场。
“领主需要我们检查下宋队长的伤势?”开头眼尖的检查人员:“他的状态很不好,把我们当做丧尸。”
陆星洲语气实在太沉重,让人听着觉得难过压抑:“病不致死。”
“寻常的小打小闹。”
陆星洲看破是伪装,命脉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揪紧,多说每字器官都很艰难,和宋晓寒达成的约定作数,他的心病病得很严重,相思病甚至病入膏肓,在黑暗中祈求青年的爱:“你们都退下去,我跟他单独谈谈。”
检查人员担忧:“宋队长前几天受的伤?”
也是。
如果不是再次演戏,他又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如果不是昨天巴掌,他又怎么会突然蒙蔽双眼?
“退出去。”
陆星洲眼睫毛圈在一起,眼眸里都是痛苦,对于上位者来说,下方的躁动并不奇怪,半天才苦笑:“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从,以后就别再基地里混下去。”
默认是最好的宠溺。
生理盐水流出来。
失忆对谢知年利大于弊。
检查人员战战兢兢地关上房门,眼尖的男人看见领主脸上滚烫的泪水,留了个心神:“里面的人不是宋队长,我看到了,好像是宋知年。”
“别乱说话。”旁边人拍着检查人员的肩膀:“天还没有亮,我们各回各家,各司其职。”
男人带着疑惑离开别墅。
“他们都走了,扮演的把戏要适可而止。”
陆星洲青筋根根凸出来,对方把他当做马戏团小丑里来玩弄:“我临走前跟你说的坦诚,你固执己见,虚情假意,你拿其他事情开玩笑,我没有意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要欺骗我达到什么程度呢?”
脸色堆积肮脏。
受伤的猛兽眼眸中带着泪水:“身上的伤都是假的,说你叫我名字都是假的。”
造成的生理盐水往下跌落,青年却面目表情:“被你发现了?”
陆星洲真心凉透了,他在丧尸现场看穿生死攸关的图鉴,却看不穿青年。仿佛生活被青年的出现搅拌,没有青年的生活麻/痹然然,眼眶红着大半:“你没有失忆,我自作多情。”
不勉强对方是罪恶:“陪你演着圆场。”
“你难过什么?”
谢知年凝重中夹着嘲讽,逼疯的兔子红着眼眶,无情又无义:“你不是喜欢以前的我?想折辱我,我按照你想法做,装给你看,你不是很开心?我在你怀里听到心跳声。”
陆星洲努力把喉咙那艰涩东西吃下去,五脏六腑都在震碎,他得知对方在丧尸潮让自己救他,心揪着多疼,统统都翻倍:“瞒天过海骗过我,你不说扳指,我也会埋在幸福里。”
可笑的悸动。
“为什么要暴露出来?”
陆星洲擦拭着惊心动魄的泪水,对面前的青年失望到心坎里:“是猜中我对你情根深种,但凡你装作痛苦的样子,我就会允诺宋晓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石头与刀子。
他们一起承担受苦。
陆星洲恨知道青年的卑劣还爱着对方,他剖析自己不想放手,但凡换做其他人,那人早死千万次,冥冥之中告诉他不能折磨青年,没有自虐症的人偏往虐点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年眸子里充满水光,手里捏着青年的肩膀:“那你闭上眼睛,我对你说我到底遭遇过什么。”
陆星洲眼眸里盖含着痛苦:“知年。”
鼻尖的呼吸撩绕。
“自以为是,是你最大的缺点,我恨你虚伪的模样,其他人背叛你你不追究,因为是最爱的人所以才会更虐待我?”
谢知年用鼻尖对准陆星洲的喉结,甚至带着寒冷的白,脸上的青筋暴露无遗,眼里都是疯狂色彩:“要不然你把我喂饱再说。”
“我在雨中思考过很久,刚刚那幕的场景,你抓我回来开始,没有认真听我的解释,我把真相给你,你不相信我。”青年冷静在疯狂中,他眸子深深地盯着陆星洲:“去查下你身边的人。”
“你活在欺骗中,算不清日夜。”
青年的动作很轻,伸出手含在点滴:“天打雷了。”
两年前的伤疤啃咬悠然在昨夜。
“痛苦的不止你。”
谢知年额头上都是未干的血液,他面不改色的扎进去:“你说我没有心,末日有几个人有心,你不染尘埃,我肮脏无比。”
轰隆的劈开仇恨的山石。
“源自于你移情别恋。”
陆星洲被大力让推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狼藉的土地里,触目惊心地胸膛插着把玻璃碎片,残忍地没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青年堕入深渊的磨灭。
谁移情别恋?
陆星洲手里除了绝望一无所有,总有层误会在中间隔着,成为坚不可摧的城墙。正片胸膛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着没有苍白,闪电劈在房间里。
青年灰暗的瞳孔闪过恍惚:“我饿了。”
陆星洲,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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