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面寻敌
灰头土脸的小狐狸振奋抬头:“找到了!”
玄武立刻从书堆中抬头,来到老师身边共看书页。
确实是有关清浊分离的术法。
也是辛苦浮离和玄武,妖界众妖谁不是一心向道,学的都是强大的攻击、防御术法,哪里需要用到这么多奇门异术?
事不宜迟,浮离勾画起符言。学习术法最重要的便是了解该法的符言基底,往往术法书上分享的也是前人试出的创世四符言的勾勒顺序、力度。一旦知道了这些,以浮离的术法造诣,便可以再加创作,肆意挥洒灵感。
小小的术法符阵从浮离爪中脱出,成型的符阵自发飘荡至污泥上方,源源不断吸入泥土,又将褐色的干净沙土从上方喷吐出去。
泥土上的污秽力量被吸入法阵中,牢牢固定在其上,污泥全部过了法阵后,浮离调令符言,法阵自己转了回来。
“恒”字符言光芒大盛,虚幻法阵被浮离变成薄片,好似电影里那些篆刻了什么邪恶召唤术的玻璃脆片,被小狐狸安稳按在爪中。
“我去叫大家过来。”浮离稳住手中薄片,用层层力量柔和包裹,分不出神,玄武十分灵性,立刻去召集队友。
封幽、朱雀听到呼唤,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往书房。进屋一看,果然是神通广大的小狐狸取得重大进展。
阵阵令人厌恶的腥臭气息从浮离手上的术法阵中传出,勾起所有人有关这种气味的负面回忆。猫咪们纷纷弓起脊背发出威胁的叫声,伊米尔甩动着身体下方的触须眼中爆发蓬勃战意。
“找到他们踪迹了?”封幽上前变出减震汽泡囊,将浮离爪中被力量包裹成球状的薄片收纳其中。
也让忙了几天的小狐狸松快松快。
“是,”浮离没空去想休息,“只是这些力量快要消散了,我们必须立刻跟踪这些气息传送到那边。”
“这几天训练状况如何,你们准备好了吗?”
浮离显然有些担心,他必须留下来支撑传送术法运行,保障伙伴们没有后顾之忧。他习惯将压力揽在自己肩上,不知前方没有自己,几位伙伴能否顺利行动。
“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封幽罕见对众人露出明朗微笑,“他们很努力,也很有天分,我注意到两位妖族后人除开自己的任务外,也争分夺秒学习着你丢给他们的教材,所以相信我们,不会有问题。”
小狐狸睁着明亮的眸子歪歪脑袋,向紧张的玄武、朱雀、猫猫们点点头。
“好。”他肯定道。
于是众人略做准备,简单分组,在客厅中集合。
玄武和朱雀都将最珍贵的宝衣严密穿上,封幽也给三只猫准备了一些护具,浮离又为他们加持了一些辅助的术法。
事不宜迟,在玄武的帮助下,浮离将这块薄片与之前分离出的光团强行加压叠加在一处,在两团截然不同力量还未互相排斥而分离开时,立刻熟练甩出追踪术法和传送术法。
黑洞洞的传送通道在众人面前展开。
“现在!”
随着浮离一声高喝,封幽长腿一迈,率先进入,猫猫、玄武、朱雀立刻跟上,浮离让其他猫咪离开公寓,藏到它们习惯的安全点处。
偌大一间房子中只剩浮离和两位仍未清醒的女孩。
黑洞洞的通道中,一行人快速前进。
封幽开道,一把弯刀使得又快又狠,将通道中摆动的异化触须全部斩去。
猫大哥紧跟着主任,一边走一边腹诽:对面到底是个什么垃圾地儿啊,空间通道都这么不干净。
空间通道中本不应该产生这些触须,一看便是内部被连接的那一头污染了。
再多走两步,两条截然不同的通道分别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浮离提示过这种可能,如果身负永恒之力的恶妖与小偷本人不在一处,由他们两人力量找到的通道就可能分岔。
他们也一早明确了应对策略:封幽带着猫大哥和蒂奇直面小偷,朱雀和玄武带着伊米尔和橙汁对付恶妖。
封幽与小偷周旋许久,多少也了解他的路数;而两位妖界的骄子去面对被刻意培养出的恶妖,也是丝毫不惧的,毕竟双方同样使用永恒之力和术法对打,他们这些从小与众妖斗法的少主们会怂吗?
于是两路人马冲对方点点头,各自向不同的力量波动而去。
越近出口,空间被感染得越严重。封幽将两只猫挂在肩上,手中刀影连成一片,尽量快速通过险要的关口。
他如大猫般跃出通道,落地寂静无声。眼前又是一个漆黑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
封幽伸手摸了一把地面,捻出一手石土,这大概是在一处山洞中。
“滴答滴答”山洞深处似乎有水流滴落的声音,洞内无风,没有其他味道。封幽示意两只猫咪抓好,不要出声,随即向着水声处探去。
这处山洞入口处倾斜向下,几个出入口连接着同一个竖直幽深的洞窟,主洞窟直径几乎达到十余米,封幽侧身靠在来时石壁上,沉默观察。
原来听到的水声来自另一处入口,大概在自己的正面三十度方向,那边洞口之外可能是一汪小湖,点点湖水顺石洞而下,大部分水流损失在蜿蜒幽邃的入口甬道中,剩下的几股汇聚到深洞边缘处的凹陷,每有另一股水流落下,便有一些滴落到深洞之中。
听声音,那边沿水流而下的某个地方,应当有一处平台。
封幽快速移动到水流积聚的小坑边,顺着水流沁润岩壁上的水痕向下攀岩。他戴着一副夜视眼镜,可以大概看清自己身周一米左右的岩壁状况。
他手、脚、膝盖并用,快速下移,能稍稍看清水滴砸落的平台之后,估量一下距离,飞身跃下,来到小平台之上。
进入主洞窟之后,两猫一人明显感觉到熟悉的腥臭,初时还是淡淡的,集中精神才可以时不时的感觉到;等他们下降到平台之上,已经能够感到那种恶心的力量带给人的压力。
看来,对方使用了一些方法将自己的痕迹封闭在洞窟中,所以除了通过他们有限次地借由黑潭外出时遗落在外的污染,浮离找不到其他的追踪的方式。
封幽思忖着,这番除了要重创小偷,避免他精力过剩继续发展下线之外,还得尽量暗中取得他的一些信物,否则小偷断了他们这回闯入的路之后,再想追踪难上加难。
平台之上除了砸落在脚边的水滴之外空无一物,然而封幽却不是很相信这种假象。
小偷或许神通广大,将入口藏得多深都无所谓,但是他那些手下呢?所以封幽相信,真正的入口一定不会在过深的地方。
在没有光线的主洞窟中,最能让普通人记住的便是水滴声。这个突兀的平台不一定是真正的入口,但是也应该会有线索。
两只猫咪也下地帮忙寻找起来。
“这里!”蒂奇小声呼唤两人,“有一处鞋印。”
封幽沿着这半个鞋印向前看,正对着平台极边缘的一处墙壁。粗略去看,几乎看不到任何可疑痕迹,然而几人凑近仔细观察,隐隐看到凌乱的凹槽。
糟了,这通道极有可能需要带有污染的力量灌注才能开启。
就在一人一猫努力思考如何伪造出被污染的力量时,蒂奇猛然抬头:“快,躲起来!”
另一边的玄武和朱雀就要顺利多了,他们所在的那一条空间甬道分支离封幽那边越远,受到的污染越少。两人没有在对付变异触须上浪费太多时间。
朱雀猛跑几步,跃上空中化为火雀,一雀当先率先飞出出口,伊米尔主动再次缩小身形卧在小雀儿的羽毛中。
浑身燃烧着灼热火焰的鸟儿骤然闯入工厂之中,数朵火羽飘飘然落下,骤然炸裂燃烧。流水线上看不清面容的“工人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一点火星落到他们身上,瞬间燃起暴烈的金白火焰。
他们漆黑的脸开始融化,油漆般的液体被火焰包裹着从身上滴落,在地上留下丑陋蚯蚓似的蜿蜒痕迹。
幸运没有被点燃的工人似乎完全看不见周遭惨状,仍然死板地继续手上重复性的工作,直到被点燃的同伴推搡着跌入火焰,他们起身又重复起第一批工人的行为。
朱雀在明,目的是吸引注意;玄武在暗,勾画追踪术法搜寻恶妖位置。
透着暗黄色光芒的法阵不动声色地旋转着,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术法中央。玄武依照术法指示迅速行动。
她抱着橙汁,灵活躲过一个个尖叫着癫狂奔跑的油漆人,向办公区域而去。
红点停留在检查员室门后,玄武打不开门,干脆上脚去踹。
捂住橙汁眼睛,看起来还瘦小的女孩用上蛮力,虽然门锁坚固没有弹开,门板却叫她给踹烂一块。
她伸手进去将锁打开,门上装了闭门器,玄武一松手就自动回弹关上。
玄武进入了这一处密室。
办公室正中,横着一具尸体。
玄武比对着,红点并非此人,她进入室内,发现一个蝴蝶挂饰。陌生永恒之力正来源于这件挂饰。
朱雀并未在外面受到什么有力反抗,他收翅进入屋中,却见玄武摇头道:“让他跑了。”
他上前将尸体翻过来,端详一番他的面部:“此人与刻画出的恶妖侧影并不相似,相貌相去甚远。”
两人捡起蝴蝶挂饰,有些凝重。看来他们这边收获甚微,不知道封幽老大那边如何。
在两人商议如何善后,该取哪些线索回去时,身后的尸体悄悄张开失去了眼球的眼眶,干瘪的嘴唇轻轻张开。
橙汁瞳孔骤然紧缩,大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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