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姜宠宠自动屏蔽掉周围的一切声音,她咬住下唇内侧,仔细地琢磨了“我介意”三个字的具体意思。
她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万一被网上扒出来出轨啥的,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也可能是余宵接受不了一段婚姻还未开始,就被她提前戴上绿帽子。
还是有预告的那种,任谁心里都会膈应。
关键是余宵的脸色冰冷到令人心惊,她不敢继续提问。
为缓和与外面晴朗天气不太相符的氛围,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笑容却比桌上黑咖啡还苦:“如果您介意的话,我再想想b计划。”
余宵抬腕。
下午四点一刻。
“不用想了,”他沉声道:“先做朋友吧,其余照例进行。”
做朋友也好,毕竟朋友谈恋爱交朋友,一般不会干扰彼此的,如果余宵和莫弃有什么,她也绝不会让为难他们。
她如此想着,差点被自己的善良感动到流泪。
-
情人节的下午茶,在不得不赶回蒋家老宅的时间里结束。
余宵难得在买单时未主动,他站在一旁,等她扫码付款。
服务生在这时投来诧异的目光,但很快收回去了。
两人一起出门,她犯起迷糊来,下意识朝右边走。
男人适时伸出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扶一下她的腰,轻声引导:“这边。”
她猛然回神,看一眼左边的店铺,忽然想起上来时,确实走的是这边。
时间接近晚上,商场到处人头攒动,站在电梯等待时,能感受到人群的拥挤。
余宵把她引进电梯,她靠近最边上,他微微侧身,半圈住她。
姜宠宠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似乎感受到他沉默的目光投视下来,她的身体不自在地往电梯边挪了挪。
两人被挤在电梯的角落,她几乎被他拢在怀里。
姜宠宠的眼前是他轻微起伏的胸口,在某个瞬间,似乎闻到那种似有若无的沉香味。
冷然,静寂。
那种气息让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当下他们不是身处吵闹的人群中,而是在幽静地森林里。
电梯在一楼停靠,前面的人陆续出去,空间顿时被空出。
余宵稍稍后退半步。
待电梯下降到地下停车场,姜宠宠先一步走出去。
出来后,环视偌大的停车场,她再次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
她下意识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余宵。
他下巴微抬:“这边。”
单纯的和他喝一次下午茶,她数次走神,并且两次找不清路线,几度要被自己蠢哭。
汽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汇入主干道车流中。
为掩饰尴尬,上车后,她打开手机,开始低头刷微博。
今天是情人节,她根本不想打开朋友圈。
朋友圈有人在晒转账,有人在电影票根和各种情人节礼物,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坚强的微商。
可是,连微博也是如此,到处都是情人节的宣传。
姜宠宠无语地关闭手机。
前方是大路口,90秒的红灯。
有人敲了敲车门。
两人应声转向驾驶座的方向。
透过玻璃,姜宠宠看到是一位卖花的老奶奶。
在车窗第二次响起时,车窗落下。
“小伙子,给老婆买束花吗?”老婆婆示意手中的花篮,带着某种希冀的眼神,“不贵,一块钱一支。”
姜宠宠微微侧头,看到老婆婆手中握着一只娇艳欲滴地玫瑰。
老婆婆脖子上挂着二维码。
但余宵打开钱包,把一堆红票子全部拿了出来,看样子可以买好几个花篮。
他把现金递出去:“全给我吧。”
外面老婆婆连声道谢,连同卡其色的复古花篮一起送了进来。
姜宠宠的眼睛连连眨两下,她被塞进来的一篮子花吓一跳。
她接过余宵递过来的篮子:“这也太多了。”
虽然是夏末季节,但天气还是挺热。
她大概猜到男人应该是不想老婆婆顶着太阳卖花,所以干脆全部买下来。
“祖母喜欢用玫瑰做胭脂。”他简单解释。
“这样啊。”
绿灯到了,车子重新启动,向前行驶。
姜宠宠突然忍不住笑了下,她把花篮放到脚底,用手拨了拨花瓣。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便听到他问:“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特意买给我的呢。”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这样想过,他可能会借着让老婆婆早点回家的理由,买下所有的花送给她。
仔细想想有种莫名地浪漫。
谁知他买花是为了给外祖母做胭脂用的,还没有犹豫地大方承认了。
半晌。
他轻笑了一下。
姜宠宠听到低低地笑声,立马回头去看余宵。
她发现男人神色未有太多变化,眼底却有笑意。
这一个微妙地表情变化,让他整张脸瞬间染上鲜艳明媚的色彩。
自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她第一次见他笑,比见姜婉然脸上的笑意还难得。
她笑意更深,反问道:“你笑什么?”
“想要就给你。”
她垂下眼眸,嘀咕道:“我才不稀罕呢,我收到的花都能开花店了。”
她上大学时,一年两次情人节,经常会收到大把大把的鲜花,大多数都被她扔掉。
就算是后来回国,签约了公司,也会时常收到粉丝为她送的花束,今年情人节也不例外。
在咖啡店,她去洗手间时,打开微信,就看到韩沉发到她手机上好多照片和信封。
贺卡上,粉丝点名道姓要送给她,祝她情人节快乐,韩沉发完照片,还特意加了句,有空来公司拿。
她直接回复三个字:送你了。
即使她嘟囔的声音再小,余宵还是听见了。
趁着转弯看右边路况,他撩着眼皮,扫一眼小姑娘秀气的侧脸,心念微动。
“有想要的礼物吗?”他随口问。
姜宠宠侧首,观察他的神色。
就那么几秒钟,男人目光已经恢复淡然,连语气也是。
想要的礼物……
她重复他的问题,慎重在考虑要不要敲他一笔。
“我想要什么,余教授都会满足吗?”
“在咖啡厅的提议除外。”
姜宠宠什么都不缺,唯一情感上的寄托他给不了。
总不能把他当成秦思墨一样的闺蜜,把暗恋一个莫须有的人好几年这种事说出来,告诉他想要见“白先生”一面吧。
这么明晃晃地绿帽子,估计哪个男人都不太想戴。
她抽出一朵玫瑰,在手里晃晃,实在想不出物质上还想要什么:“存着吧,可以吗?”
“嗯。”
“不限时间,不过期。”她手里的玫瑰花扬了扬,轻敲一下方向盘上那只青筋毕现的手。
她收回来,小狐狸般的眼眸偷看他一眼。
余宵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面上依旧淡淡地,再次低沉地嗯了一声。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宽阔的深山边上。
他们开车赶到蒋家老宅时,时间是下午六点十分。
来时的山路,有种熟悉感。
直到了蒋宅门外,姜宠宠才想起来,那条路是以前公司团建,她和秦思墨出车祸那条路。
那时,余宵路上救了她们。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沉默冷然的男人,有一天会成为她的未婚夫。
在进门之前,她想到一个问题,吃完饭后,他们要开夜车回市里吗?
两个小时,距离不近,还是山路。
她忽然想到,在咖啡厅余宵问过她明日是否上班。
两个问题一碰撞,某种答案呼之欲出。
她侧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余宵清冷的眼眸看过来,他刚想开口回答她的问题,突然被院内迎来管家打断。
“大少爷,大少奶奶,屋里都在等二位呢。”
姜宠宠向后倒退一步,被余宵扶住纤腰才稳住身体。
腰上的手掌隐隐发烫,她不准痕迹呼出一口气,压制着紊乱的呼吸,还不太适应大少奶奶这样的新称呼。
蒋家历史悠久,比周家还要底蕴深厚,从订婚宴上繁琐的规矩便能看出来。
那时,让她几乎误以为自己举行的是婚礼,而不是订婚。
她赶紧把想问的问题抛之脑后,眼下应付长辈比较重要,尤其是蒋家那位不苟言笑的大家长蒋政。
那个在订婚宴上严肃冷漠的面孔,冰封十里。
她几乎怀疑余宵那副冷冷清清的表情,恐怕是遗传。
相比较之下,她才知道作为父亲的周近原有多亲切。
起码没有姜婉然护着,她也在爷爷和周近原的保护下,混得如鱼得水。
两人穿过长长的院落,走过入户前院。
穿堂风卷着裙边飞扬,吹起的发丝落在男人胸膛上。
她打眼看向亮灯的方向,不远处有小孩子欢笑的声音传来。
听闻蒋家老宅是养老之地,此时,未曾出席订婚宴的蒋老爷子和蒋家位高权重的主母奶奶要见两位新人一面。
因订婚后余宵离开的太匆忙。
他从国外回来后,立马带她回来请安。
两人行至堂屋内,只见八仙桌上堂,坐着四位长辈。
“爷爷,这是宠宠。”余宵淡声介绍。
两位老人家露出和蔼可亲地微笑,连连点头。
“爷爷好,我来看望您了。”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而看向表情略有松动的蒋政和旁边的贵妇人:“叔叔阿姨好,好久不见。”
几人见她落落大方,笑起来让人心头一暖,都在心里暗自赞叹周家这女孩,全然不像姜婉然培养出来的。
尤其是蒋政,从订婚宴上,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
虽然对着余宵和众人横眉冷对,但对她却好上那么一点。
“宠宠坐。”蒋老招呼道。
“爷爷,宠宠给您带了一套茶具。”余宵同她一起坐下,对蒋老说。
突如其来的头等功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余宵依次说她给蒋老爷子和蒋政还有旁边的贵妇人曹潋都备了礼物,已经交给管家了。
其实,姜宠宠对此一概不知,好在她小脑袋瓜子转得快,知道在坐的都是人精,不敢妄言。
只是在余宵简单交代完后,她微微一笑道:“是余教授告知各位喜好才准备的,他才是最用心的那一个。”
曹潋柔声细语地说:“好孩子,他用心不就是为你嘛,你们处得好,我们自然为你们感到高兴。”
她在周家相商订婚宴时听说过,余宵的生母去世了,现在蒋家的夫人是后来娶的。
蒋家的人从订婚之日起,对她都是友善爱护的。
蒋政也算正常,却唯独对余宵从不露一个笑脸。
她摸不清具体情况,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应付着长辈们的嘘寒问暖,眼睛悄悄瞄过余宵几次。
月上柳梢头。
一场家庭晚宴结束,送走各位长辈,她看了眼时间,晚间八点。
如果现在赶回市里,大概要两个小时来回,时间不算特别晚,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旁边。
未组织好语言之前,男人却突然说出一句让她大跌眼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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